林易最终还是决定再进一次鬼楼，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抓鬼。
当然，这也不是只靠勇，蛮就完事了。
林易前前后后把一些细节反复推敲了N遍，才确定好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既然自己前不久，站在门外看见那些布娃娃都无事发生，说明并没有触发厉鬼的杀人条件。
这样也就好办了，只要不进404那间屋，应该都是安全的。
加上比镇物，林易又不怕徐长贵的那把诡异木梳，也就不怕对方用强了。
林易很想搞清楚杀人条件究竟是什么，可电话里面徐长贵又不肯说…
如此一来，林易拿徐长贵真没辙。
因此才想再进一次鬼楼，收集更多的情报。
这时候已经是快晚11点，锦华小区一片宁静，从窗口透出的光来看…
这地方入住率是真的高。
唯一显得格格不入的就是5号楼，整栋楼和黑夜融为了一体，却居然没有人觉得怪异。
也是，基本上没有谁会去关注，一栋楼有没有灯光吧？
而这种隐匿在宁静中的危机，林易觉得才是最可怕的。
旁边就在闹鬼，居民们却是完全不知情。
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
哪天爆发了，厉鬼形成鬼域，对这个小区的人来说无疑是毁灭性打击。
咚咚咚。
林易按照白天走过的路线，在两簇鬼火的护卫之下，一路无阻来到605号房门前。
那红衣女人的遗体已经看不见，应该是被徐长贵处理了。
敲开门，徐长贵咧嘴笑着，也不知道他是嘲讽，还是真心这样认为，他说：
“很可以啊，看来是个爷们！”
林易不想和这个人多说什么，开门见山问，“想要我看什么。”
“急啥。”徐长贵转身往屋子里走，“时间还没到，不过也快了。”
林易跟着走进客厅，仔细留意，发现客厅里果然没有那种布娃娃。
但房间里面有没有，则暂时没法确定。
“下午那会这地方仪器失常，是你搞的？”
林易一边说，又留意到餐桌上有个箱子。
这种箱子在资料上见到过，里面放着的是注满水银的特殊容器。
作用是拿来长期关押厉鬼，只是这箱子有点小。
鬼又分有形体和无形体两种，遇到有形体的厉鬼，关押它的容器也要足够大才行。
徐长贵在掏耳，掏着掏着扣指一弹，“我尝试对那些布偶动手，结果你猜怎么着？”
见林易没有反应，他挺没趣的接着说：
“布偶不是鬼，对它们使用镇物没反应，但它们又属实邪门。”
“所以我突然想，要是撕烂它们会怎样？”
“果然有问题啊，这些布偶弄不得，我只是稍微弄了下，撕下一条胳膊…”
“然后整栋楼就反应巨大了，温度下降磁场混乱，好像是在警告老子？”
林易恍然，又一件事得到了证实。
“那楼里的居民没觉得古怪？你说每家每户都出现那种布娃娃。”林易接着问。
“他们早就被厉鬼影响了。”徐长贵看了眼手腕上的大金表，“等吧，快来了。”
他搞得这么神秘，林易还真挺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当然这也是确定自己没有危险的前提下，才会好奇心被勾起。
接下来，林易就坐在沙发上干等，在猜想究竟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只是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多少头绪。
时间一点点过去。
很快，当距离午夜12点还剩下几分钟的时候，徐长贵突然说：
“要开始了，跟我来。”
他利索站起身，大步走向门外。
林易和秦珂交换了眼神，随即揣着十二分的谨慎跟了上去。
楼道里还是很安静，感应灯也亮着，散发出暖白色的光。
不过。
就很突然的，感应灯开始频频闪烁，光色也莫名冷了下来。
并且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温度正在急速下降，就快和大冬天没差了。
阵阵阴风从两端露台倒灌，甚至可以听见呼啸声，如同有人在痛哭嘶嚎，仿佛又有人在狂笑。
那种恶臭，令人作呕的气息也变得愈发浓郁。
也在这一刻！
一扇扇门陆续打开，像约定好了一样。
紧跟着从里面，居民们纷纷走出来。
这些人目光和表情呆滞，和那位阿婆还有红衣女人的情况差不多，但他们的动作却不迟钝。
他们手里都拿着布娃娃，有多有少，走廊一下子也闹腾了起来。
林易心中一凛，连忙问，“什么情况？”
徐长贵沉声道：“已经开始了，他们等下就会交换手里的布偶。”
林易不可思议，“我不是问这个，是发生这么大动静后勤那边居然没有记录？”
下午过来的时候，后勤明明说过仪器和摄像头大面积失常，这大半个月下来还是头一遭。
如果摄像头还在正常工作，那现在发生的情况……徐长贵显然已经见识过。
问题后勤怎么会没有记录呢？
林易晚上请那些后勤恰饭其实也是为了打好关系，方便打听情报。
却并没有听后勤提起过这事。
“你去看看监控就知道了。”徐长贵挺无奈的哼了声。
其实不用他说，林易已经回到屋子里，然而不看还好，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
只见--
摄像头都很正常，拍摄到了楼道的情况，可让人惊悚的是，楼道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人！
不对，一个画面里出现了徐长贵还有秦珂。
但那些居民却没有被拍到，他们仿佛都变成了透明人。
灵异力量，果真匪夷所思。
如果用常识想去理解，那你就输了。
此时楼道里面，居民们果真在交换自己手中的布娃娃，他们似乎还在商讨着什么，嘴巴在动却没有声音，还有人因此发生争执，推搡了几下。
又有人好像在劝架，拉开了起争执的两人。
只是摄像头拍不到，同时各项仪器显示的数据也是正常的。
就很离谱。
更让林易感到费解的，是要说这地方已经出现鬼域了吧？又不合理。
然而影响整栋楼的现实，这一点又符合鬼域的基本特性。
林易真不懂了，只能再次询问，“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瞎啊，都说交换布偶了，每天晚上都会这样，特么跟集体诈尸差不多。”
“你去喊他们试试，他们不会有反应的，一个个睁眼瞎。”
“特么就跟梦游一样，但他们应该彼此看得见对方，从我刚接手这个案不久就是这样了。”
“刚开始他们白天的时候还有一点点意识，不过问什么都没用，哦对了，个别人情况不是特别严重，你打他一巴掌倒是会有点反应。”
徐长贵这么说着，这时候，有个年轻男子突然看向这边，然后他走了几步，又停下不动，似乎在打量或者迟疑什么？
林易下意识退回到门里，不多时，就看见年轻男子双手平举。
原来是打算将手里布娃娃，递给徐长贵。
不过徐长贵并没有去接，骂了声：“焯，还想坑老子？”
大约过了几十秒，年轻男子便放弃似的，又转身去找其他人了。
“玛德你怕个啥，老子都没躲你倒是躲得飞快。”徐长贵啐了一声。
林易却不觉得这是什么丢脸的事，毕竟确保自身安全最重要。
谨慎点又有什么错？
林易咽了咽口水，“要是接了布娃娃会怎么样？”
徐长贵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很难看，还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有什么想不通的地方？
不过他很快又恢复如常，但还是心不在焉的，“我怎么知道，肯定会死吧……”
“他们不是都在交换手中的布娃娃？”
林易又走出门，细心观察。
就发现这时候有的人手里已经多出好几个布娃娃，就跟才从娃娃机大丰收回来一样。
也有人已经两手空空，站在原地不动了。
这也实在太诡异了。
一时间，完全不懂他们为什么这样做。
这样做又会带来什么后果？
不过现在有几点倒是可以肯定。
一个是三楼那位阿婆还挺清醒，至少对鬼火有反应，有被吓到，但徐长贵又说这些人哪怕清醒，想问什么也问不出来。
第二是杀人条件，应该就隐藏在交换布娃娃的过程里面。
还有最关键的，是这只鬼不仅可以超远距离遥控杀人，而且还可以像秦珂那样，对这栋楼里的居民进行催眠？！
这种情况下，想要找到这只鬼真的很难。
甚至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无力感。
林易忽然又想起徐长贵透露的情报。
404房里面真的会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