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尽早完成这个月任务，不想被公司调到其它案子上吧。”
徐长贵的脸色黯然下来，吐了口气显得很无奈。
“你是对的，公司那边压根没人性，可不会因为你是新人就给你安排简单任务。”
“就像你逃出来的地方，普通人应该早死完了吧。”
“那厉鬼根据什么条件杀人，有多凶，我们猎鬼者一概不知是不是。”
“所以还是需要炮灰去碰一碰，厉害的人负责带队，新人就只是诱饵而已。”
“你要去了九成九回不来，反正就算你死了，镇物也会被别人继承。”
“对公司来说，不亏。”
“现在这一行的老手哪个不是命硬的，都是这样过来的好吧。”
林易深以为然，也早想通了这一点，所以才会那么着急的出来干活。
只是本以为这个案子不难，结果运气太差了，碰到个这么离奇的。
见徐长贵当着秦珂的面说公司坏话，林易下意识的看了秦珂一眼。
毕竟她是公司的记录员，是公司的眼睛。
这些话要是被公司的高层知晓，对自己不会有什么不好影响吧？
“怕啥。”徐长贵像是看出林易的疑虑，耸耸肩道：“抱怨几句还不行啊。”
秦珂也努了努嘴，挺不满的说，“林先生，虽然我是公司指派给你的助理。”
“但很多时候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因为我们利益一致。”
林易抱歉笑了笑，“别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我是觉得…”
“现在这个案子不应该才定级D吧，这地方所有人都出事了，鬼还出去了。”
由公司划分制定的案件难度虽只有五档等级，D到S。
不过每个档位区间，又分三个小等级。
比如D,D+，D++。
D对应的功勋是300，D+又会多一点，450。
林易是觉得融华大厦那个案危害整栋楼，这地方也是，而且凶鬼还出去了。
将会造成的危害无法预料，但肯定很大，要是就按最低档次来算那太亏。
让人卖命干活的前提，也得好处足够对吧。
“放心，我已经让李诗恩报上去了，看能不能争取个B级难度，最低也得C往上才行。”徐长贵道。
“有戏吗。”林易问。
“有，公司那边正在重新评估，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难怪你特么愿意五五开，贱人！林易很不爽。
要知道D级才300功勋，根本不够分的，所以这家伙一开始想全要。
至于低保虽是额外加成，可就只有那可怜的100功勋。
尽管兑换成钱有一百万，1功勋1万，看起来好大的比例。
问题功勋用处很大，也很多，换钱绝对巨亏。
现在原来是公司已经在重新评估这个案子的难度了，徐长贵还想七三开，他拿大头。
如果不是自己态度强硬，一口咬死五五，他又迫切需要帮忙，分分钟又被他坑了。
林易忍着这口气，因为还没有到反击的时候，于是不动声色说：
“行吧，让我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还想啥啊，都说了问题就出在404那个屋，你不是想救人，拖久了还要死人咋办？”
林易抬眸，盯着他，“不用激我，道理我都懂。”
确实，案子拖得越久还会死人。
不过林易也不想当英雄，救助别人的前提是自身没有危险。
舍命救人那是脑子有病，根本不算英雄。
林易陷入深思，很快又想到了办法，果断问：“我有两个问题。”
“啥。”徐长贵一副沉不住气的样子。
“第一个，那些布娃娃你有没有研究过，举个例子，比如被杀的人和没被杀的人…”
“他们手里的布娃娃有什么区别吗？形状都差不多，那数量上呢？”
“别费力气了，没有规律的，昨天死的那个女人手里就没有布偶。”
徐长贵信誓旦旦说：
“上一家死了仨，手里七个布偶，上上家死了一个，手里两布偶。”
“我还对比了每天这些人的布偶，开始以为谁手里最多就得死，不对。”
“也不是谁手里最少就会死，绝对不是数量多少我敢肯定。”
林易点点头，这么问就不用再去调查了。
现在最难的是楼里居民全被催眠，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法确定凶鬼的杀人条件，案子难度才会直接上升。
“还有什么想问就赶紧问，我知道的全告诉你，别在这兜圈了。”徐长贵无可奈何的。
林易挺满意他现在这个态度，自然不会客气。
“那些前辈留下来的经验，有没有类似案子？”
由于时间有限，林易没来得及看完所有的培训资料，而且有些自传里…
前辈还会突然伤春悲秋的整一段哲学感悟，说成为猎鬼者之后该怎么看待这个世界。
自传有的贼厚一本，完全可以当小说来看了，还是第一人称，代入感极佳。
要全部看完，林易估算起码要一个多月，所以干脆问问徐长贵，省得一本本去翻找。
“有就好了，你以为我想不到啊，我也想找到一个差不多的，至少可以拿来参考。”
徐长贵苦恼一叹。
林易听到这话也很无奈，沉默了一会，见哪条路都行不通。
切断媒介可能会引发厉鬼暴走，打破平衡。
开始想试一试，但听见徐长贵说昨天下午大楼发生的异常，就是和破坏媒介有关。
林易决定还是放弃这个想法，融华大厦的经历真不想再来一遍。
深思熟虑下来，似乎只有去404房看看了？
“徐长贵，404房可以去，但我不相信你，这就是我为什么那么纠结。”
“我喜欢把事情挑明，你一开始就想害我，我们现在组队也只是形势所迫。”
“但是我没法相信你会不会在关键时候，突然给我来上一刀，你说吧，怎么打消我的这种顾虑？”
“焯！老子还不够配合啊，是，一开始确实以为你只是新人很好忽悠。”
徐长贵激动地站起身，声量宏大。
“但我也是吃亏过来的，这你不能怪我，现在我都承认自己对付不了你了。”
“我的镇物拿你没办法还不够？还是说你想现在先打一架，把我踢出这个案。”
林易不咸不淡哼了声，“我有个提议，如果你可以做到那就去404房。”
“啥。”
“接下来我是队长，你得听我的。”
这话一出徐长贵愣了愣，秦珂也微怔，她一般不会介入猎鬼者的谈话。
很多时候都保持沉默，负责记录与案件有关的信息。
现在听见林易这样说，秦珂真的很诧异，心里面不由觉得：
“这个林易原来这么强势的吗？所以他对我客客气气只是看在公司份上？”
徐长鬼则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入行已经三个多月，算是林易的前辈。
也别看才三个月好像很短，但这一行可以活三个月，业内都会觉得这人真能活。
什么玩意，这晚辈小子居然要当自己的队长？！
震惊加愤怒，让徐长贵一时间像噎住般，说不出话来。
林易态度强势，步步强攻，“怎么说，同意就现在开始，不同意那就是你在拖时间，给个反应。”
“你…凭什么。”徐长贵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