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瘙痒之感太过强烈的缘故,在伸手将对方给推开之后,我便立刻伸手向着自己的脸部抓了过去。
然而就在我的手指接触到面颊的瞬间,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用力抓挠之时,一块干枯的死皮便直接从我的脸上掉落了下来。
看由于面部实在是瘙痒难忍的缘故,此时的我根本就顾不上去仔细检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本能的抓挠着自己的脸。
几乎每抓一下,就立刻会有一块完全干枯的死皮被我从自己的脸上给拽下来,疼到不是很疼,就是看到脸皮掉落之后心里有些慌。
刚开始的时候,我只觉得面部很痒,但慢慢的,这好似有无数蚂蚁在皮肤地下爬动啃咬的感觉竟顺着我的脖子向着整个身体蔓延而去。
虽然明知道自己的身体里面没有什么蚂蚁,可是惊慌之下,我还是下意识的伸手不停抓挠着自己的皮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吃了那株药王手指的缘故,我发现自己的皮肤竟然跟保鲜膜一般,只要轻轻一撕,就能撕下好大一块来。
以前在乡下的时候,老人们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叫做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其实皮肤对人类也同样十分的重要,当一个人没有身上的皮肤之后,虽然到不至于马上死去,但却绝对活不了几天的。
究其原因,是因为人类的皮肤就好似一套盔甲一般,保护着我们的血肉不受到这尘世间的污浊。
如果要是没有这套盔甲保护的话,那么除非一直待在绝对无菌的环境之中,要不然用不了多久就会细菌感染,并全身溃烂而死。
虽然将身上的皮肤撕下能极大缓解我身上的瘙痒之感,但我也清楚自己现在的行为无异于是饮鸩止渴。
如果自己要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全身溃烂而死的话,就必须忍着,绝对不能再撕拽自己身上的皮肤。
可是相较于疼痛,瘙痒才是最折磨人的,我听说以前有种逼供的刑法,就是不停用羽毛去挠对方的痒痒,据说效果极好,一些面对酷刑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汉子都受不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自己现在是痛的要死,也不愿意是痒的要死,那种好似有无数蚂蚁在皮肤下面啃咬的感觉,如果不伸手去抓的话,那可是会把人给活活逼疯的。
每一次伸手抓挠,我都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绝对不能再挠了,不然自己就死定了,可是每一次抓挠之后,我就会又忍不住的在心里又重复一遍。
等瘙痒之感完全消失的时候,我也差不多把自己全身的皮肤都给撕了下来,只剩下满身粉白色的嫩肉,连半点皮肤都没有剩下。
而在这一过程之中,那株人形药王却是出奇的安静,除了用它那翠绿的眼珠子一直盯着我之外,是什么事都没有干。
如果换做我是它,刚刚肯定会趁机偷袭的,因为那个时候的我都快要被瘙痒之感给折磨疯了,绝对是它偷袭的好机会,可不知道为什么,它却是一直都没有动手。
就在我正十分警惕的望着它的时候,那株人形药王却是忽然微微一笑,并再次将它那已经只剩下两根半手指的手掌伸了过来,似乎是想让我继续吃。
看到对方的这番举动,我自然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妹的,刚刚我就吃了对方几根手指,就成现在这德行了,要是再吃的话,那这一次我是不是得把自己全身的血肉都给挖下来才能止痒啊?
相较于我的警惕和防备,即便它的身上还插着剔骨刀与棺材钉呢,可它却依旧好似个没事人一样,在几次邀请我吃它的手指无果之后,它便利用根须从附近的不知名上面摘了几颗红红的果子轻轻放到我的面前,作势要让我吃。
有了之前的教训,我是绝对再也不敢乱吃东西了,特别是对方送到我面前的这些果子,看上去鲜艳的很,鬼知道有没有毒呢!
所以没有任何的迟疑,我便再次向后退了一步,再与对方保持一定距离的同时,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对方,唯恐对方再出什么幺蛾子。
而那株药王,在看到我的这番举动之后,竟然也同样用它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只不过相较于我的警惕,它的眼中却满是好奇之色。
就这样我们互相盯着对方瞪了半天,那株药王不但没有觉得无聊,反而还显得有些乐此不疲,那种神情,就好似在跟我玩什么有趣的游戏一般。
对方还想继续玩下去,我却是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因为眼睛酸痛难忍倒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我不能再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必须早点想办法离开。
可是石床附近的那个洞口虽然很深,但却极窄,以我的体型根本就无法钻进去,再加上失去磷灯无法照明探查情况的缘故,我并不敢直接掉进去赌命,万一那不是离开的通道,那我还咋爬上来啊?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而我的耐心却是在一分一分的减少,因为那株药王虽然不是木头变得,却跟个木头人似得,同一个动作保持几十分钟都不带变的!
实在忍无可忍之下,我只好很是恼火的对着它开口喊道。
“妹的,你到底想要干啥,摆出个道道行不?你要是想弄死我的话,就干脆一点,直接拿出真本事咱俩...”
我话还没有说完呢,那株已经保持一个动作半天不动的药王便迈动着它身下那密密麻麻的根须,以比乌龟快不了多少的速度向着我走了过来。
一看对方的移动速度这么慢,我的心头却是不由一喜,因为就算真的打起来,我也完全可以仗着自己速度的优势,打一下就跑,活活耗死对方!
想到这里,我便将自己的手悄悄放在了装棺材钉的袋子里面,准备利用对方移动速度较慢的劣势,跟对方打游击。
然而就在我正为自己制定作战计划之时,那株药王明明离我还有一定距离呢,却是已经早早的张开了双臂。
当对方把双臂给张开的刹那,我的第一反应是对方要对我发动攻击了,可是没过一秒钟,我就觉得对方这个举动看上去更像是想要过来抱我,而并非是攻击。
其实仔细回想一下,除了主动将手指塞进我的口中之外,对方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做出过任何对我有威胁的举动。
就连之前我狠狠的捅了它一刀,对方所做的也仅仅只不过是搂住我的脖子,而并非是想要勒死我,难不成眼前这株药王是传说中那种喜欢与人为善的灵物?
可是也不对啊,对方是一株药,生下来不是被人吃,就是被动物吃,它要是生性善良的话,肯定是活不到快要化形的!
就在我正有些疑惑之时,对方却是终于来到了我的面前,而与我所料不差的是,对方想要做的的确是搂抱,而并非攻击。
虽然对方是将我给抱的紧紧的,但却并没有让我感觉到任何的紧缚之感,起码如果我要是想要挣扎的话,是绝对能挣脱开的。
看着眼前只是将自己脑袋深深埋进我胸膛,而并没有做出任何要威胁我举动的药王,我已经真的有点相信对方是善物了。
为了确认这一点,我连忙开口对着它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答案的一个问题。
“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么?”
我的话刚一说完,那株药王便立刻点了点脑袋,然后伸手一指我身后的石床,并缓缓迈动着它身下的根须带着我走了过去。
一看对方的这番举动,我的心头却是不由猛的一喜,只要能离开这满是血污的地方,那就比什么都强。
然而就在我正有些激动的时候,那株药王却是一屁股坐在了石床之上,然后便再次恢复成了之前木头人般的模样,是一动也不动,丝毫没有任何为我指明道路的意思。
“喂,你这是啥意思啊?赶紧告诉我怎么离开这里,我要是继续待在这里的话,可是会死的!”
在短暂愣神之后,我不禁有些着急的向着对方急声开口问道,心中极为迫切的想要离开这该死的鬼地方。
而那株药王在听到我的这番话后,却是伸手拍了拍石床,示意让我坐过去,除此之外,便再没有任何别的动作。
在看到对方的这番举动之后,我虽然心中疑惑极了,但还是立刻迈步走了过去,想要看看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
然而当我迈步走到石床前之后,无意之中的一撇,却是让我忽然发现了一些很是不得了的东西。
自我醒过来之后,注意力一直都被眼前这株药王给吸引着,之后也是在观察附近的情况与离开的道路,从没有仔细看过这张自己曾经睡在上面的石床。
直到这株药王邀请我过去之后,我才发现这张石床之上竟然雕刻有许多的壁画,而壁画上面所记载的信息,则让人感到很是震惊以及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