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子一听有门了,忙说:“哟,鬼爷您这话说的,我哪敢要啊!您帮我看看吧,要是送人,什么能升值,什么能拿得出手?”
爷爷说:“我这儿朋友的陶器倒是有几件,就这个就差不多了,不过我得先告诉你,货真价实的东西贵!”
矮胖子听了,立马和打了鸡血一般,“没事儿,没事儿!这咱有,咱有!不怕贵!”
爷爷看着这个满脸堆笑的胖子,点了点烟,“好吧!订金60万,提货时70万,送完礼物,没问题了,我再派人找你拿50万。三天之内,你要是没送出去还可以退回来,但是,三天之后,不管你送没送出去,我都要收钱,货呢……”
爷爷又拿了一支烟,矮胖子马上抓起打火机,给他点着。
爷爷接着说:“总共三个陶器,一个清代的黄羊鼎器、一个汉代水壶、一个蒙古汗国的陪葬碗。我想,什么人见了都知道是好东西。总共市价270万的东西,我给你200万,图个好彩头,只收你180万。全部现金,有一张假钱,我会找你要1000万!”
矮胖子听了直搓手,可能他也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他结结巴巴地说:“这个……这个价格有点高,我……”
爷爷听罢站起身,“我介绍给你的货是看朋友的面子,这个价你出去打听打听,要是你亏了,我分文不取,就是留给后代,你也是赚的!”说罢,他转身就要走。
这矮胖子突然身手灵活起来,一下跳到爷爷面前,“鬼爷,鬼爷!您先别忙,有话咱好商量,不就180万吗,没问题,我只是想说,其实我只有两个上头的人要送嘛。既然您老开口,那还有什么好还价的。我留给我大儿子,传给下一代,您老的眼光,咱不信,谁信?”
他咬咬牙,“成交!咱也不会退,都不是外人。这样,鬼爷,我也图个彩头,订金我给您80万,提货时100万。”
爷爷看了他一眼,“把你电话写纸上吧,我明天会和你联系,拿订金!见订金后,下午取货!有没有问题?”
矮胖子擦擦额头的汗,“您老都发话了,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爷爷听罢,点点头,推开门就出去了,我们也紧随其后。矮胖子在门口很恭敬地说:“您老走好,走好!”
我憋着一肚子笑,直到上车才问二叔:“这人是谁啊?咋这么搞笑呢!”
二叔撇撇嘴说:“正常的,你爷爷在圈内可是很有分量的,谁敢惹咱家!我这么说吧,就是咱爷爷拿个假的出去,它也必须是真的!”
我问二叔:“这……那这几件,180万多不?”
二叔说:“不多,他老了,听不得顺耳的话,一听顺耳的话,心就软了,给的价格也低了。要是在老毛子那儿,这三件没有200万是下不来的!”
我点点头,“对他们没必要这么重视吧,你来就可以了呗!”
二叔说:“不是的!爷爷之所以每次都真身,就是不希望咱们出事。这群人里,万一有个警察什么的,爷爷也能看出来的。而且这样还能提高自己知名度,以后货好出手!”
我又点点头,问:“那这回要怎么交易呢?”
二叔点了一支烟,“明天你就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二叔说:“有一次,一个浙江人,很喜欢宝贝,家产刚过百万,联系上了你爷爷,你爷爷也是一次告诉了他三件宝贝的价,总共要了300万。结果这小子根本没那么多钱,但是他不信宝贝是真的,并以此为理由,找人来验证。结果验证的人看了宝贝后两眼放光,说这些在香港至少600万。那小子直接跪下了,说了实情。你爷爷不听,转身就走,这小子拦住你爷爷,掏出刀,直接砍下自己两根手指,说能不能给他两天时间,一根手指一天时间。”
我听得心惊,他继续说道:“爷爷心软,就告诉他,不能给他留着,如果有人要,一样会出手,看他造化了。结果两天后,他果真带着钱来了,但是货已出手。这小子直接晕倒了,你爷爷把他送到医院。”
我说道:“后来呢?”
他继续说道:“后来听说,这个人被黑社会打断了腿,因为他借了150万高利贷,一天50万的利息,还找好了买家,买家不见宝贝,就收了他100万的违约金,他想跑路,被抓了回来。先是腿被打断了,后来整个人都疯了。现在,你爷爷有时间,还会去看看他。”
我感慨万千,其实这都是因为人心可怕。人一定要吃自己能吃得下的蛋糕,如果吃不下,给你吃全天下最好吃的食物,反而会伤害自己的身体。
后来学了心理学后,我更加知道,人一定要控制自己的欲望,欲望膨胀就会让自己毁灭,“上帝要想毁灭一个人,就会先让他疯狂!”
回到家后,老爸把飞机票递给我,“后天一早,你二叔送我们去乌鲁木齐机场。你明天好好休息吧!”
我听得目瞪口呆,这一天真的要来了吗?可是我……我不想走,我还有很多很多东西要学,要去理解。现在我什么都有了,却没了时间,我不想走。
我独自发呆了好久,脑海里闪过这段时间发生的每一件事,每一个情节。
我拿着手机,不停地翻着通讯录,一个不经意间划到了花姐的电话号码。我看了半天,下意识地拨了过去。电话通了,那一头响起了一个动人的声音:“喂,二子?你有事?”
我突然想起来,这是二叔给我的电话,显然她不知道二叔已经把它送给了我。我结结巴巴起来,“花……花姐,是我!”
花姐愣了一下,“哦,珉儿啊!怎么了,有事儿?”
我犹豫地说:“花姐,我心情不好,可以过去找你说说话吗?”
花姐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你来吧,四区×栋×号。”
我突然有点激动,“马上到!”然后挂了电话,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爸爸冲我吼道:“咋刚回来就出去了,后天就要走了!早点回来啊!啊,对了,晚上等不等你吃饭啊?”
我说:“不用等我了!”
我打了个车,直奔花姐家。可是到了楼下,我犹豫了,我该怎么说呢?我来干什么呢?突然发现其实自己根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咬牙敲门,花姐开了门。
看到她的时候,我吃了一惊,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衣,衬衣下摆打了个结,平坦的小腹光滑如丝,洁白的裙子下,露着一双雪白的腿,尽管胳膊被阳光晒成了小麦肤色,但是并不影响她那夺人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