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我开始设想种种可能的故事,简直赶上了电视连续剧。好一会儿,我回过头来,将所有的焦点重新回到了这戒指上面。
我又打开黑塑料袋,先看见一把黑漆漆的银梳子,上面还有很好看的穗子。一般清代女子喜欢打扮好后,在发髻上插个梳子,既可当装饰又可随时整理头发。银梳子的表面已经完全氧化了,颜色黑黑的。
这是女棺,我的推断至少没有错,至于那个扳指,目前没有办法完全确认,但是属性肯定为阴。一切似乎越来越清晰起来,我用水洗着梳子,将上面一些脏东西洗掉。
我丢掉烟,下了下决心,“小先,这么着,一会儿,我给罗璇戴上这戒指,你就用这把梳子给他梳头,从前往后梳,前面要慢,过了头顶就梳快点,看能不能……多吸收一些阴气!”
小先听我说着,一脸惊诧,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说疯话的,但还是照办了。我快速给罗璇戴好戒指,揉揉他的太阳穴,“罗璇,我给你戴的应该是棺内属阴的戒指,希望它给你补点阴气。我保证好得快!”
其实我一点把握都没有,至少我相信阿司匹林多过信这戒指,但是就当病急乱投医吧。小先开始给他梳起了头发,我继续打开黑塑料袋来看,一个尖锐物突显出来,已经刺破了塑料袋。我看到那一段,就知道是个发簪。
如果我没猜错,这也是银的,全部是吸阴之物。我为什么一直偏执地认为重点是那戒指呢?因为吸阴不代表储阴,玉润而沉,阴气聚于棺内而由指环沉,再过地气,汇聚成凉爽之气,以滋润这柏杨村。就算目前我不清楚关键处到底是不是这戒指,但是它也应该起到些作用。
时间在一点一点过去,我手里把玩着被纯净水洗干净的发簪,一边看着罗璇。就在这时,听到他一阵咳嗽,我为之一振,看着他。罗璇全身在发汗,正在拉开防寒服的拉链,可见气血正在顺畅。
我扶着他,听他说:“珉哥,对……对不起啊,我渴了。”
小先递过水来,这小子“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不知道是不是喝得太过着急,突然间,罗璇推开门,就开始哇哇地吐了起来。我们赶忙跟了出去,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说:“璇儿,感觉怎么样?”
罗璇摆摆手,干呕了几下,站起身,又“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口水,擦擦嘴,坐上了车。
夜里很冷,我长长地舒了口气。罗璇回到车上后,还在发烧,不过看上去精神了一些,“珉哥,我好些了,咱们走吧。”
罗璇发现手上戴着个戒指,抬起手,“珉哥,这个……这个是什么啊?”说着,就要把它去掉。
我一把拉住他,“兄弟,从今天起,你必须戴着它了。记住,除非它自己破了,或者你不小心把它碰破了,不然不许取下来。因为这是吸阴的,现在它润的就是你的身体,如果你取下来,发生什么事,我可就说不准了!”
罗璇看看我,又看看戒指,“珉哥,会不会是真的啊?别拿我开心啊,我可真相信了。”
我说:“你现在什么感觉?”
罗璇说:“很难受,发烧闹的呢。头有些晕,不过比刚才好多了。阿司匹林可以治发烧吗?以后我多准备点!”
我乐了,“我是没别的药了,只有阿司匹林了。其实,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戒指的关系。要不你再吐一次,把胃吐空,别吃阿司匹林,让我也验证下老祖宗的东西,看看是不是真那么神奇?”
罗璇马上说:“得,得,珉哥,怕了你了!我开车,咱们早点回家去医院。我要烧坏了,没人给你开车了。”
车开进南充嘉陵区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我们坚持先回到出租屋,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三个人,两个伤残人士,外加一个发烧的,真是邪了门了。
连小先都说:“珉哥,你说咱们是不是真犯着神灵了啊?你看咱们这一趟折腾的!”
罗璇躺在校医院的床上打着点滴,还看着戒指说:“珉哥,我现在咋就没一点睡意呢,还想等明天看看李昭的脸呢!哈哈,珉哥,你这戒指戴着真舒心,我感觉自己很像周润发嘛。不过,我还缺个墨镜、白围巾和牙签,搞齐一套,老子就是赌神。”
我乐了,看着大夫给我包扎好的伤口,轻轻地摸了摸,说道:“你要不要我再给你弄个AK47啊?”
我转头对小先说:“小先,我给你说句在我们新疆比较流行的话吧,该死的娃娃球朝天,一切都有定数!你看,咱们这算是积德行善。我们并没有打开他们大坟,我的做法反而让他们祖坟更旺了呢,就是得李昭别打开。”
说起李昭,我们又想了一下他打开坟时的样子,都笑了。这一笑,扯动了我受伤的肩膀,痛得我那叫一个龇牙咧嘴。我看看两个兄弟,“罗璇,你明天养病,我和小先去就可以了。明天晚上换药前,洗个桑拿。”
两人拍手称赞。罗璇说:“珉哥,我可不可以洗个木桶浴啊,要一人一个房间的那种。”
我朝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咋就没见过一个发烧的家伙还想着找个小妹妹给你洗个木桶浴呢?要不我去找小丽问问?”
罗璇马上阴阳怪气地说:“珉哥,你看我一个受伤的人,不是上次和你一起去看到了这个名词嘛,谁知道是那种的。得,得,得,我听你的,你不要我去,我就老老实实蒸桑拿。”
这话逗得我和小先哈哈大笑。我们一直折腾到早上七点,大家都很兴奋。或许是因为想到开心的事儿,就不知道什么叫累了。
我们喝了米粉,吃了小包子,外加一人一个茶叶蛋,之后舒舒服服地回出租屋睡觉。这一觉,我直感觉像是睡了一个世纪,半梦半醒间,伤口碰到了枕头也没疼醒,只是换了个姿势,接着睡。
这一觉起来就是下午六点多钟了。我看看手机,又是20多个未接来电,有班长的,原来舍友的,最多的还是李昭的。我给班长回了个电话,把学习上的事处理了一下,又给宿舍的同学们道了个别,之后冲到罗璇和小先的房间里,将两人折腾醒。
小先受伤的手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罗璇目前一直在流鼻涕,他不时地用纸巾擦着鼻涕,一会儿就成了红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