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了一瓶水,挂上望远镜,开始爬山了。其实出来这几天,一直没有锻炼,我想,也算借这个机会锻炼一下吧。我慢慢地开始快走起来,溅起不少小泥点,心情也愈来愈感觉轻松起来。
我心里也开始琢磨起来:林为侧,水为正,山为局面,石为局中……我告诫自己,不带目的的旅途或许能发现更多。很快,一个山坳就在眼前跑过,展现在我眼前的是另一座山峰,比我刚才翻过的更高。我已经知道了,这里是不太可能有坟头了,深处山林,地势陡峭,风水骤变之地,岂能埋人?
可是,我内心有一种冲动,想征服眼前的山。我喝了一口水,将外套拉链拉开,抖抖衣服里的汗水,又开始往上爬。这山坡的确陡峭,有时候还真就得手脚并用,黑白相间的岩石在脚下纵深,我感觉自己是越爬越有劲儿,几处比较陡峭的地方也轻而易举地爬上去……
当我喘着粗气,站在山顶上时,密密的汗水顺着脸颊流淌,清风扑面,阵阵凉爽之感让我心旷神怡。我兴奋地四处走着,看着远处如同玉带的长江,煞是自豪起来。
这时,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丰都是丰都,鬼城是鬼城,中间还夹着一条长江啊!这……如果说丰都是围绕鬼城而建,包括在鬼城不远处的六明寺,那为何丰都不在鬼城周围呢,而要隔江相望呢?如果以鬼城为中心,这样岂不是更好?
我举起望远镜,居然看到了长江中心还有一个小岛,地图上写着,那是“丰稳坝”。咦,以前倒也没注意到还有这么个地方。有意思了,这格局有点剑走偏锋的味道了。等等,不对啊!剑走偏锋的位置没有这么顺畅,“丰稳坝”的位置又有点靠边了。那会是什么呢?
鬼城建立之处必是参照了这个位置,宝地?鬼地?
一时间,种种可能在脑海里浮现,现在还不能早下结论。我一拍脑袋,咋就不先看看地图呢,在这里瞎转悠!我打定主意,开始往山下走,一路走,一路泄气。我想,祖师爷不也是根据地图,看出端倪的吗?怎么我还和菜鸟一样,满山瞎转悠。
回到车旁,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待在车里。我一上车,“回宾馆,休息!”
这一晚,我睡得好极了,几天的疲劳在这个晚上得到了纾解。第二天,没人叫醒我,我一直睡到将近中午,而且是被饿醒的。我裹着个浴袍,就跑去找他们,结果发现他们没有一个人在屋里。我回到屋里,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给他们打起了电话。
刀女正在收拾东西,和罗璇从丰都赶往名山镇,小先去采购路上吃的东西,说我几天没好好休息了,也没打扰我,就自己去了。我挺感动,但是却抵挡不住饥饿。我穿好衣服,下了楼,在街边要了一份盖饭,一边慢悠悠地吃,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倒颇为惬意。
难得的太阳居然透过这雾气闷闷的城市,晒在我身周。顿时,我觉得身上温暖起来。我眯着眼,仰着脸,感受着这难得的日光浴。可惜,这太阳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很快就又藏在了灰闷闷的云后。我结了账,百无聊赖地在周围晃悠着,看着沿街叫卖的小玩意儿。
下午,他们三人回到了酒店。刀女一进门就说:“行了,现在都听我的!咱们换个酒店,但这个宾馆也不能退!”
我冷哼一声,“敢情不是你掏腰包,这么牛气啊!”
刀女瞪了我一眼,“有没有听过什么叫‘狡兔三窟’啊?万一有什么事儿,咱们那边住不成,这边还能暂时住下。挖出文物后,咱们三人全部分开住,不要在一个地方扎堆,第二天再找地方会合!”
我想想也是。刀女又说:“我们这次去还要带些木炭。洞打开了,就往下丢木炭。记住,不要全丢下去,一点一点丢,吸毒防潮!”
我不禁有些佩服起这个丫头了,她说的这个办法很好。我顺口说了句:“石灰要不要带啊,那不是更有效果?”
刀女说:“我早就准备好了。全部放在这个背包里了,你背上!”
我一看这个大背包,顿时头大。我说:“姑奶奶,你要我背?这么夸张,我可还要一路看点儿呢,咱少带点行不?”
刀女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还男人呢!我知道你没力气。我告诉你,车在楼下,我和罗璇上午租的。对了,租金你付!”
上路后,我一边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们说着话。刀女开着车,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安静。车时不时地停下,刀女看着地图,想找到那个结点。
我们花费了3个多小时,有段路车根本就没办法走,我们不得不停了车,跨上背包开始爬山。尽管我们轮流背着背包,但是要不了多久就开始汗流浃背。我心里暗骂着:“奶奶的!去墓毒的办法多着呢,干吗搞这么夸张!”
也不知走了多久,我越走越心凉,看着一路来旅游观光的行人,心想,这怎么开展工作啊?就算找到了地方,你拿出洛阳铲就被别人发现了,简直是肉在嘴边,却无法下咽啊。
我快走了几步,赶上刀女,“刀女,咱们这样,两个人去目的地看看,两个人看着装备。到地方了,万一那是个民宅什么的,咱们就撤,也不用花这么大代价,把这些个木炭劳什子费劲儿弄过去!你说是吧?”
刀女说:“别多话,到地方再说!分散了,再会合到一起就不容易了!别多事了,快走!”
我只得咽了口唾沫,慢慢地跟着。再走了半个多小时,周围已经没多少人了。我只感觉我的肩膀跟着了火一般,上次走大峡谷时都没这么夸张。
我发誓,这一趟回去后,一定要更新我的背包,买个最好的,最符合人体力学什么的,省力。这背包怕是罗璇不想引起别人的太多关注,买的廉价的结实货,这苦了我的肩膀了。
这时,刀女突然转身,对我们说:“行了,休息一下,就快到了!你点出来的地方大体方位就是在这条路的尽头,你自己留意一下周围,说不定有些偏差,咱们别走过了!”
我点点头,坐下喝口水,抽了一支烟。我突然发现,春天最可怕的事儿就是耳朵和鼻子头是凉凉的,全身却都是汗水。我擦了擦脖子上的汗,“你说万一要是挖一半,来了个人咋办?”
小先说:“要不,咱晚上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