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间好像看出点什么。他会不会是郑矮子来套我话的？因为……他的眼里实在是看不出应该有的那个怒火，按我这么分，搁了谁都会和我翻脸的。但他的着急很像是装出来的，嗯，我得想想，得想想。
心念一转，一个很简单但是又很直接、很好用的计划浮现在我的脑海。我对李昭说：“兄弟，钱好商量！呵呵，我回去和兄弟们商量一下，回头给你个答复！这样，课你帮我点个到，我不上了，咱们回头说！”
我和小先站起身就往外走，李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了句：“啊？珉哥，你干吗去？”
他话音刚落，上课的铃声响了起来，正好我懒得理他，就没回话，走了。
我和小先离开教室，回到了学校里租的屋子，罗璇正在看着碟片。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问：“校外的出租屋退了吗？”
罗璇说：“退了！房东老太还挽留呢，说我们找不到比那儿更好的。”
我笑了笑，“现在知道咱们住这儿的应该少，晚上尽量少开灯，不要拉开窗帘。从现在起，咱们行动得小心了，到郑矮子消失之前，咱们是不能再私自去挖坟了！”
小先看看我，“那李昭那小子咋办呢？这小子阴魂不散，老给我们添堵，前面你没来时，他拉着我，说什么和我们一伙的，没把我气死！珉哥，你昨天是不是干什么了？这小子没疯吧？”
我笑了笑，“昨天我去和郑矮子见了个面，你们正好回家去了。我和他们确定了一下挖坟的事儿，顺便摸了把底儿！”
我把昨天的事儿简单地和他们说了一下。听完后，罗璇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奶奶的，要是我在，绝对有他们好看！”
我说：“我就是担心你们在，反而会让他们起疑心。还好！今天我们可能还会见到他们。”
我拿起电话，给郑矮子拨了过去，一接通，我就说：“郑哥，哈哈，今天有事没？我想请你吃个饭！”
郑矮子说：“我在成都啊！有事儿？”
我说：“是啊，我想，必须要见你一下，而且最好是单独见！”
郑矮子沉吟了一下，“那明天要得不？”
我说：“要得，要得！那明天晚上嘛！”
挂了电话，我对他们说：“明天我们见面时，都给我多喝点，喝得越多，对咱们越好！”
我看着电视里的碟片，心里坏笑着。
第二天下午一下课，我叫上小先和罗璇，去门口与郑矮子会合。一见面，我笑着说：“郑哥，你没开车啊？好得很，今晚咱们一醉方休啊！”
郑矮子被我的热情吓了一跳，“有事儿？”
我说：“不急，不急，我们边吃边说！”
我找了家学校附近特别次的那种馆子，很偏僻，包厢连门都没有。我一进包厢，就对老板娘吼叫道：“老板，我要点你们这儿最好的菜，招待我大哥！菜单拿来！多放些肉啊，不然不给钱！”
这个门面充得连我自己都觉得很恶心。饭菜很快上来了，我倒了一杯酒给郑矮子，“郑哥，果然爽快，我以为你又叫几个小兄弟跟着呢！”
郑矮子摆了个大哥的架势，“你们不是我的小兄弟吗？！我害怕什么？”
我哈哈大笑，“对，对！”接着把小先和罗璇给郑矮子介绍了一遍。
酒过三巡后，我对郑矮子说：“郑哥，我这儿呢，有个事儿，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郑矮子不以为然地说：“讲！在你郑哥面前，有啥子不好讲的。”
我说：“郑哥，你觉得我这几个兄弟如何啊？”
郑矮子看看我们几个，然后说：“嗯，英雄出少年嘛！”
我接着说：“那你觉得李昭如何呢？”
郑矮子愣了一下，“弟娃，你有啥子话，就直说！”
这个圈子绕得差不多了，我清了清嗓子，“郑哥，你看，我们三个人足够挖坟了。李昭嘛，虽然介绍我们认识，但是毕竟多个人。他呢，身体弱不禁风，一旦挖坟，吃不了苦的。我们几个嘛，无所谓的，什么苦都能吃。而且，我们只能分到三，这个嘛，也不好分，现在干啥子都需要钱！”
说到这儿，我不再说话了，盯着郑矮子。我就想看看他怎么回答。他沉吟了一下，看着门外，想了半天，“弟娃，你这样做有点不道义啊！”
我马上说：“我晓得！所以这个事儿嘛，很难说，但是毕竟钱少啊！你要养兄弟，我也要养兄弟嘛，所以今天才……”
郑矮子不说话了，拿起酒一口喝了下去。
我们都不说话了，各有各的打算。我就是靠这个事儿来试探一下，看看郑矮子和李昭到底什么关系。如果他们关系不够硬，通过这次喝酒把李昭一脚踢出去，对他而言或许是个好事，我们再想办法离开郑矮子那就容易得多了。
如果他们俩关系不一般，通过这次，我至少也能看出个端倪，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我看郑矮子一声不吭，就冲小先和罗璇使了个眼色。
两人轮番地开始和郑矮子碰杯，郑矮子喝了两杯后，我说：“郑哥，我的两个兄弟没得说，其实李昭嘛，原本和我们有点过节，我嘛，就是看他不爽。大家都是朋友，我就摆开了来说，我觉得吧，李昭这个人吧，比较那个，郑哥你多考虑一下！”
郑矮子低着头，吃着一只凤爪。我也不着急，耐心地抽着我的烟，小先和罗璇两人也不说话。我冲他们使了个眼色，罗璇马上明白过来，端起杯子对郑矮子说：“郑哥，我敬你一杯！初次见面，那个……”
郑矮子摆摆手，“弟娃，你的意思我明白。这样，钱我一分不少，至于你怎么分在你。我这个人做人不是靠钱，要靠感情！感情这个东西，你明白吗？”
我差点没笑出来，但是还是说道：“我明白，我明白！郑哥，你就一句话，不行，咱以后永远不提这个事儿了！”
郑矮子说：“弟娃，我觉得吧，认识人都是缘分。你把李昭抛开我没意见，你和他的事儿，我也不管。但是吧，盗墓这个事儿，不是说你们三个就能完成的，需要很多人一起！你跟我们盗一次，你就晓得了！”
我说：“郑哥，我明白！我吧，没别的意思，人越少，每个人分的钱也越多，对吧！人多，我这个做大的，也不好说。我这也是为我弟兄谋福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