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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0章 神农24号

  听到老贾这样说,大家都微微一惊,陈实问:“17号白天,收稻人在这里吗?”

  “在,他们一直到18号晚上收了稻子才走的。”

  “一吨稻子大概才挣几块钱,一亩田的稻子算下来一百都挣不到,他们居然一呆三天?”陈实感到很不可思议。

  “这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顺路吧,他们一般都是在这里收完,再去下一个村收,每年都是这样。”

  “只收那种稻子?”

  “不不,什么稻子都收,不过可能是成熟期的关系,他们第一波只收神农24号,第二波才收别的稻子。”

  陈实瞅了一眼其它警察,道:“还是按原计划调查吧。”

  陈实和林冬雪开车去收稻人所在的村庄,距离望城岗大约五十公里,路上陈实听着无线电解闷,林冬雪放低座椅补会儿觉。

  终于到了,陈实看见一片收获的场面,农用机械在稻田里整齐地收割稻穗,两人下车向当地农民打听,得知收稻人已经走了,陈实问:“去哪了?”

  “应该是去X村了吧!”

  看着空地上堆得高高的稻山,陈实说:“他们收的稻子是神农24号吗?”

  “对啊,这两个师傅第一波只收这个,第二波才收别的。”如出一辙的回答。

  “村里有几个人种神农24号?”

  “就几户。”

  “我想和他们聊聊。”陈实掏出烟客气一下,一个小伙起身去叫人。

  林冬雪说:“你怀疑神农24号有问题吗?”

  “不清楚,现在情报还太少……对了,咋忘了这事,叫晓东拿上稻谷去找个专家化验一下。”

  “我联系他。”

  林冬雪掏出手机,发现群里有新消息,她说:“贾老四的收入情况查到了,你瞧……这个收入应该很正常吧,他盖房子的钱是父亲留下的遗产。”

  在镇上兼职的贾老四,收入也就月五、六千左右,确实没什么值得怀疑的。

  “另外,两名收稻人——储伟和罗传龙,他们的资料也很普通。”

  “等见到本人再说吧!”

  随后,一名大叔被带来,和陈实说话的时候不停摆头,陈实以为他有中风,原来是在偷瞧林冬雪。

  大叔种神农24号五、六年了,除了收购价格高一点以外,并没什么特别的,就品相来说,它的稻谷比较小,但是叶子特别大。

  “几年前,我瞅着这稻谷长得太小,就把叶子修了修,结果人家收稻的来了,说谁叫你把叶子剪了的,不要了,我好说歹说人家才肯收,少算了我几百块,把我恼的呀!打那之后我才晓得,他们收是收整株,穗结得再小都不要紧,所以种起来反而省心,也不用多施肥除草,只要撒点农药,到季节收割了就能卖钱。”

  陈实一阵好奇,道:“我们不太懂这个,稻叶有什么用吗?”

  “我也纳闷,不过听说有一种观赏稻,不是吃的,是拿来看的,要么就是做菜,比如拿稻叶包肉啥的,反正人家收,肯定是有用途喽!”

  “收稻人一直都是储伟和罗传龙吗?冬雪,照片……”

  大叔看了一眼身份证照片,说:“对,一直都是他俩!”

  “我还有个问题,你种这种稻子期间,他们给过你什么额外好处,或者提过额外要求吗?”

  “没有没有没有,就是种嘛,到季节了收,很普通的。”

  陈实注意到大叔眼神有些闪烁。

  大叔告辞后,林冬雪说:“绝对有问题……咱们留在这个村继续走访,还是去找收稻人?”

  “分清主次吧,先找到收稻人,这个村反正跑不了,明天再来调查也一样的。”

  两人用最快速度赶到下一个村,这个村的几十亩田已经收割完了,陈实在地上看见卡车的轮胎印,说:“该死,他们又走了,去村里问问吧!”

  村里有一个迪厅,嗨曲的节拍从门里传来,这儿似乎人多,打听事情方便些,于是两人走了进来。

  眼光缭乱的灯光里,一堆年轻人在蹦着跳着,看得林冬雪直皱眉,一个小伙吐着舌头,绕着林冬雪又蹦又跳,气喘吁吁地说:“你哪个村的?”

  林冬雪亮出证件,小伙的眼睛一下子圆了,他蹦着跳着,消失在人堆里。

  “太吵了,走吧走吧,干嘛要进这里!”林冬雪很后悔。

  “得,还是去村委会吧!”陈实说。

  两人出来的时候,发现有人跟着,陈实站定,回过身,那个留着长发叼着烟的小伙也站住了,他个儿不高,大概才一米六,和陈实四目相对的时候,突然咧嘴笑了,“你们终于来了,我知道你们在查什么!”

  “我们在查什么?”陈实反问。

  “跟我来!”

  两人一头雾水地跟上他,一路穿街过巷,最后来到一片荒山,小伙指着前方,“槐树下面,挖吧挖吧,他已经躺了四年了,就等你们来呢!”

  然后伸出手,“我的奖金呢?”

  两人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小伙从旁边一户民居的院子里拿了把铲子,走到槐树下面开始挖,一边挖一边冲林冬雪飞眼风,“一万还是两万,我都把尸体给你们了,怎么也得十万吧!城里面警察不是一向很大方的吗?我R!”

  小伙低头一看,跟见了鬼一样,撂下铲子就跑,林冬雪狐疑地走过去,陈实问里面有什么,她回答:“什么也没有。”

  “莫名其妙的家伙!”

  村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有人在喊“杀人啦”,陈实和林冬雪面面相觑,赶紧循声赶去,只见蹦厅门口围了一圈人,两人拨开人群,就看见刚才那小伙倒在地上,喉咙被割开了,血正汩汩地流着,但他还有一口气。

  陈实赶紧跪下来压住他的伤口,小伙瞪着眼睛,随着血液的流失脸色越来越白,他艰难地说:“稻……”

  然后他咽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