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真搞不清楚对方是什么路数了。要说这个时候,刚变身出来,虽说只是个半成品,但好歹也得展现一下威势,好让我们顾忌。那他之后攻击还是撤退,都会变得从容一些。
可让我不解的是,这家伙居然玩起了示敌以弱!这有意义吗?我还不是鞋底子一下下地抽着,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完全没有受他的影响。
我抽了一阵,再看关师爷那边,他也使劲儿的挥着鞋底板抽女脑袋。她比我这边这位还要好些,毕竟先前就挨了我们二人双打,有了丰富的挨打经验。当时那狂风骤雨般的攻击都挺下来了,现在轮到关师爷一个人单打,也就不算什么事了。
当然了,顶得住是一回事,这么老被人那鞋底子抽脸,也不舒服。挨了几下之后,女脑袋恼怒地尖叫起来。而她这一声叫,倒是引起了男脑袋的注意,咆哮着想要回身去救,结果挨了我两下狠的之后,又老实了。
打到这个时候,我总算是明白了。对方根本不是什么示敌以弱,是真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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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打,脑子里满是问号。为什么这两个脑袋的配合,却要比一个脑袋差很多呢?而更让人不解的是,为啥这变身后的男脑袋,除了嚎得凶一些,长得丑一些之外,一点儿也比不上之前?
稍微琢磨一下,我这才醒悟。看来,应该是出在那张符咒上。当时那张符咒被我使计扔进了他的嘴里,然后在嗓子眼上爆炸。当时这哥们正张着大嘴冒充吸尘器呢,结果爆炸出来的火焰,有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那火焰想来不是凡火,吞下去能有好?所以了,看他之后的样子就知道,这些火焰应该令他受了很重的伤。
而接下来,就是女脑袋出现。在我看来,她的属性应该更倾向于辅助。因为除了最开始偷袭我未果那一下,她就没有进行更多的攻击,反而是转头对同伴进行治疗,并且护卫着他,不被我们打断。即使是我们上来攻击,她也是能扛就扛,偶尔反抗一下,但很少对我们进行攻击。反倒是对她的同伴护卫有嘉,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住同伴——这就是典型的辅助心态。
这就很明显了,男脑袋相当于前排,而女脑袋相当于辅助。虽说我一直觉得,辅助应该跟射手走,但这个版本的事情,谁说得准呢?说不定,就有一个版本是这种搭配……咳,扯远了。言归正传,作为前排的男脑袋,被我们给揍趴下之后,辅助女脑袋出来给他进行“战场治疗”。若是没被打扰的话,等男脑袋被治好,我们还真不好办。
但我们又不是木头人,不可能等着他们。所以自然要上去破坏的。其结果就是,女脑袋被我们抽趴下了,而男脑袋,表面上看起来治好了伤,还变了半个身。但实际上,也就是马死皮面光而已,外面看着唬人,其实一点力气都没——标准的银样镴枪头。
当然了,这其中可能还有别的问题。说不定就出在之前被他吸进去那团火焰里。要知道,他们虽然是两个头,但用的是一个身子。这大片的火焰被吃进肚子里,多多少少也会有影响的。这也是照成他们俩现在这么虚弱的原因。
另外,我还有个不明白的地方。既然他们的状态都弱成这样了,他们为什么不跑呢?
难道是因为坚守本职不容撤退?这地府的临时工素质都那么高了?
搞不懂……
算了,搞不懂就不去想,继续拿鞋底子抽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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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挥着膀子噼里啪啦地抽着,久了才发现,原来用鞋底板抽人,其实也没那么爽,这还是个力气活儿。就这么点时间,我的半条胳膊已经麻木了,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机械的遵循着大脑的命令。
又抽了几下,突然感觉声音不对,不是鞋底抽到脑袋上的“啪啪”声,而是“呼呼”地破空声。我心中一惊,连忙朝手上看去,这才发现,原来经这么久的打击,关师爷的鞋居然被我打坏了。原本好好的一只鞋,从中间断裂了开来,我现在手上还拽着的,就是鞋头那一步份,至于鞋跟,已经不翼而飞。
我现在就挥着鞋头,呼呼地抡着,结果一下都没打到对方头上。而更好笑的是男脑袋,这家伙似乎被打出了条件反射,我一下抡过去,他就真像挨了一下似得,往后面一扬。然后又弹回来,等着挨我第二下。
但实际上,鞋头离他脑袋,还有好几厘米的距离。但他还是表现出了被打的样子,仿佛这中间有一段无形的鞋跟,一下下击打在他的脑门上。
等我抽身退回来的时候。对方还是那样,在天空一点一点地,跟鸡啄米似得——当然了,也没哪个鸡啄米,有这么惊悚的。
“好家伙,好在他没反应过来。要是他先醒过来,给我胳膊上来一口……”一想到他嘴上那两对獠牙,我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随即看向关师爷那边,发现他的情况和我差不多,也抄着半只鞋子打得起劲儿,连忙把他拉了回来,他这才跟我一样,刚刚清醒。
清醒过来后的关师爷脸色不太好。也是,这荒郊野外的,光着一双脚走路,换谁也不爽。但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忙向关师爷问道:“关师爷,现在怎么办,就让他们这样?”
我说着,一指那两个脑袋。
说来好笑,这两个脑袋,在失去我们的打击之后,像喝醉了酒般,在半空歪歪扭扭地撞到了一起。这撞击力似乎引起了条件反射,刚往回扬一下,又弹回来互撞,撞完又弹开,又撞……就又如之前被我们抽打时候的反应一样。
看起来,这俩家伙还沉浸在被我们打的状态中,倒是为我们省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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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师爷琢磨了一下:“不能放任他们这样,谁晓得他们会不会突然清醒。”
“要不然……”我用大拇指在脖子上划了一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也不行!”关师爷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他们毕竟是地府的人,咱们这辈子终究要去那边的,能不得罪死就不得罪死。这样吧,这两张符给你,你去给他们俩一脑袋一张。镇住就行。”
他说着,又递给我两张皱巴巴的符纸。我一边接到手里,一边问:“你直接给他们贴上就行啊,为毛还要我转一次手。”
“废话,他们是找你的,这因果肯定是你来沾。再说了,谁叫你接的。别啰嗦,麻溜的快去,免得夜长梦多!”老神棍把眼一横,推了我肩膀一下。我不乐意的回瞪了一眼,嘀咕道:“慌个什么劲。他们都这样了,还是不任人宰割?我就不相信,还有第三个脑袋!”
这话音刚落,一个古怪且耳熟的声音,就从浓雾里传来。
我听得脸色一变,想都没想就给自己一嘴巴子。
这乌鸦嘴!没事那么欠干嘛!
然后,我就眼睁睁地看到,真有第三个脑袋,从浓雾里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