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我是被一声尖叫惊醒的,醒来的时候,已经记不得梦里面发生的事情。一睁眼,就看见一道明晃晃的剑锋,顶在我的面前。差一点儿,就戳进我的眼睛里面。
闪着寒光的剑锋,带着彻骨的寒意,刺得我眼睛发疼。在这样的刺激之下,整个人顿时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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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沿着剑锋往后看,见路小彤一手持剑一手叉腰,一只脚还踩在我床上,一副横眉冷对的模样。看得我心里发寒,怕稍微有点不如意,就给我来个透心凉。连忙讪笑的问:
“路,路大当家,啥事?”
“啥事?”路小彤瞄了我一眼,清喝道:“给我起来!”
“诶,诶,这就……”我刚准备起身,突然觉得不对劲,连忙又躲了回去,破口大骂道:“路小彤,这大清早的,发什么神经?阿八在隔壁,你走错门了!”
“哼,我知道他在隔壁,今天就找你!”
“就找我,难道……”我想到这,突然感觉背皮发麻,连忙把挡在身上的被子裹了裹,惊恐的看着她:“难道……难道你逆推阿八不成,就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我可告诉你,我是不会屈服于你淫威之下的!你就算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呸!你想得倒美!我是找你讨说法的!”
“讨说法?我又没有对你始乱终弃,为毛找我讨说法!”
“你!”路小彤双眉倒竖,提着剑指着我的鼻子:“你小子再胡言乱语,我就给你的透心凉!”
我看她气急了的模样,说不定真敢干,连忙求饶起来:“别,别动气!同事之间开个玩笑,提刀舞剑就伤和气了。你不是找我谈事么?行,你出去等下,我等下就出来。”
路小彤哼了一声,极不配合:“这里说就行,我把事说完就走,大男人的磨磨蹭蹭干嘛。”
我苦着脸道:“不是我想磨蹭啊,我这不是没穿衣服么?在这种情况下跟你谈,我总觉得自己处在弱势方。”
“你这人怎么这么麻烦。”路小彤一脸的不悦,眼神居高临下的在我身上扫来扫去,看着看着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呼起来:“难道说,你是‘果睡’的?哎呀,好讨厌啊!大白天的,你怎么这么无耻,简直是流氓,不害臊……”
“喂喂,到底是谁不害臊啊!”我气得鼻子都歪了,这女土匪嘴里一口一个“流氓”“不害臊”的说着,暗地里却还拿剑尖掀我被子,两眼偷摸着往里面瞅。我被她闹得没法,只得实话实说道:“别看了,没‘果睡’,穿了四角裤的!”
“切……”听了我这句话,女流氓顿时失去了兴趣,末了还不依不饶的骂了我一句:“没‘果睡’被子裹那么紧干嘛。害人白吓了一跳。”
应该是,害你白高兴了一场才对吧!我心中吐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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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赶紧把这女土匪赶走,我只好将就着裹了裹被子,问道:“说吧,到底什么事。说完快走!”
“说事是吧,好,你看这把剑!”路小彤说着,又把剑尖怼到我面前,差点没把我插死。我瞪了她一眼,在她的细剑上看来看去,“没毛病啊,这不还好好的?”
“有毛病!被你给弄坏了!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她噘着嘴,一脸的委屈样,指了指剑身上的几处。
我仔细一看,还真有点不一样。有个地方,有一道白印子,我记得,那是我砍断何大姐爪子的时候,留下的划痕。剑脊上,有一块小小的凹口,有指甲盖大小,这也是我和何大姐战斗时,敲她膝盖留下的。
至于,剑刃中上部位那个米粒大的口子,那我就真想不起来了。难道也是我弄坏的?当时打得激烈,谁知道打到哪里了,弄坏了,也是正常。
“……这把剑是路小彤的宝贝,你敢打坏她的剑,她就敢打坏你的头……”
我正琢磨着,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关师爷的话语。我心中一惊,这娘们,大清早来找我,难道是为她的剑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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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没冤枉你吧。”路小彤把剑尖在我眼前晃来晃去。
“没,没……”我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连连应承。
“我看你没了武器,好心把剑借给你。结果,你却给我弄坏了,是不是该赔偿点呢?”
我眼神真挚表情严肃,义正言辞的说道:“赔!绝对要赔!做人,不能那么忘恩负义!”
得了我这样的回答,路小彤才很满意的,把架在我脖子上的剑放了下来。我长舒了一口气,要不是怕你手滑给我脖子上来一下,我还真装不了那么像!
“嗯……这就了。那么,现在咱们来谈谈赔偿的事吧。”
“大当家说赔多少,就赔多少!”
她点点头,把剑收了回去,然后在背后摸了一下,一个计算器就出现在她手里。噼里啪啦地按了一阵,把屏幕杵到我面前:“看在你认错态度好的份上,给你打个八折,就给这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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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讨好的笑笑,然后瞄了一眼计算机屏幕:“八百,不多,不……什么?八千?”
我这才发现,自己少看了一个零,不是八百,而是八千!忍不住从床上蹦了起来,跳着脚的骂道:
“路小彤,没你这么坑人的,你一把剑值多少千?我只不过弄了三个小印子,就要我赔八千?没你这么讹人的!”
一句话骂完,路小彤居然没还嘴,而是两眼发光的上下打量。我突然感觉身上凉飕飕的,这才想起,我就只穿了条四角裤呢!顿时像受了惊的兔子,躲回被窝里面,把被子裹了好几层,这才安心——我就说不穿衣服谈事不好吧,尼玛,谈崩了想跳着脚骂人,都得注意有没有走光!
“没看出来,小伙子身材还不赖嘛……”路小彤摸着下巴,一副山大王调戏良家妇男的表情,两眼在我身上肆意寻摸。让人有种隔着被子,都能被对方看到的感觉。
忍不住又裹了裹,提醒道:“实话告诉你,我身上就几十块钱。八千块太多,我承受不了。”
“嗨,我又没找你拿钱,我是来给你送钱的。咻……”
我头上一溜的黑线,你说事就说事,吹什么流氓哨!
“你……你想都别想!我不接受肉偿!”
“呸,你才别乱想!”路小彤脸色一黑,然后摸出一叠钞票丢到我面前:“拿着,这是你上个月的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