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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3章:腐尸

  一般来说,人死之后尸体会在死后的24小时、48小时或者72小时出现腐烂现象。从最开始尸体发涨,肠道里大量腐败细菌滋生,然后到腐败绿斑的出现,再到尸水从体内流出,初步腐败、半腐败、完全腐败,直至白骨化……

  通常,从尸体开始腐烂,到完全白骨化,所需要的时间会随季节与地点的不同,而发生不同的变化。成年人的尸体在夏季需要半个月到一个月以上,而埋在土中的话,其中的时间会延长到7年至10年。另外,在某些特殊的环境中,尸体还会形成某些特殊的形态——比如尸蜡,比如木乃伊。

  另外,在尸体腐烂的过程中,会产生出大量的尸臭。这种臭味怎么形容呢?绝对比家里有死老鼠要浓N倍!非要用言语去描述的话,就像在粪坑里泡了三天的死老鼠,然后再放在大太阳下去暴晒,然后产生出的气味。

  那酸爽,啧啧……

  。

  很显然,这具尸体并没有形成特殊的尸蜡或者木乃伊,之前根据对棺材表面的观察,这尸体下葬最多不超过五年。所以,还处于半腐败的状态。或许是这边气候的缘故,就连半腐败都没有完成,如果认真点看的话,还能隐约看到这尸体的大致容貌。

  当然,这些都不重要。而最最重要的是,这具尸体在此之前一直沤在密封的环境之中。当棺材头被砸开之后,半截身体从里面滑落出来,连带着尸水也顺着那个洞溜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又好巧不巧的吹来一阵风,那股子陈年累月的尸臭味,顿时随风飘荡——可想而知在场所有人的表情了吧。

  下一秒,现场呕吐声不绝于耳,都是被那阵风给闹得。而其中最倒霉的,就是那几个端着饭碗来看热闹的。还是那句话,毕竟到了饭点了嘛,结果,遇上了这么一遭。那小风一吹,尸臭味扑面而来。当场就反了胃。

  其中吐得最凶的,就是他们几个!

  也该他们倒霉,我们都没吃饭呢,他们还端着碗来看热闹。不恶心他们,恶心谁?

  当然了,他们是恶心到了,我们也被恶心的不少。我从未像现在这般,对土葬这种风俗深恶痛绝!主要是那股味儿太特么难受了。或许有人会说,都过了那么多年了,就算有气味也不可能那么大吧。我家里也死过老鼠,臭几天就完了。

  如果是这么想,那就大错特错了。这两者之间是有区别的,死老鼠味去得快,是因为本身就在通风的环境。你能够闻到臭味,证明空气是流通的。

  而那棺材埋在地下,属于密闭的空间,尸体在里面慢慢腐烂,就相当于发酵一样。整个密闭空间里,都会充斥着那股子腐烂气息。却不像家里死老鼠,能通过空气流失,而是一直沤在里面。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再过个十几二十年,尸体都腐烂光了,变成白骨了,那股子味道也不一定能消散。

  现在,密闭的棺材突然被破坏,里面的半腐烂尸体,加尸水,外加尸臭,一股脑的涌了出来。无论是从视觉上,还是嗅觉上,都给人强烈的冲击。

  呕,我说不下去了,吐一会儿先……

  。

  吐过了一阵之后,那股臭味也消散了一些,至少没刚开始那么厉害了。而呕过之后,人类天生的好奇心又占了上风,虽然心里害怕,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去看——这就好像车祸现场,脑袋都压碎的,脑花流了一地,旁人蒙着脸嘴里喊着“好恶心”,实际上还透过指缝,一个劲儿往外瞅。

  稍微有点儿胆量的,都垫着脚去看,主要是想看究竟是哪家的尸体。但尸体都腐烂成这样了,只能看得到大体的轮廓,想要辨认具体的身份,还是有很大的难度。

  不过,这难度是对于外人来说的。自己的家人,多少还是能辨认出来。这不,没过多久,人群中就有人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

  “我的儿啊……”

  在这哭丧声中,一个中年妇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边喊,一边往棺材那边扑。应该是认出了那棺材中的尸体,是自己的儿子无疑。眼看着妇人就要冲上去动尸体,旁边的村民连忙把她给拦住。

  虽然大家对她的爱子之心很是敬佩,但这毕竟是尸体。而且是半腐烂的,上面的尸毒肯定很重,若是被她给沾上了,那就问题大了——这边死人都还没安宁呢,活人又要受罪,何必呢?

  这些个村民倒是做了件好事,但亲眼看到儿子腐烂的尸体,并且处于失子之痛的妇人,已经处于崩溃的状态。根本不领情,一个劲儿地往棺材那边奔。一边奔,嘴里还一边地哭喊着:

  “我的儿啊……你们放我过去,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死都死得不安宁啊……你们放开我,让我过去,我只是想把儿子放回去!”

  听她这么一说,所有人的脑子里都闪出同样一幕:中年妇人吃力地,用手把儿子的尸体往棺材里塞。一想到那场面,大家就觉得汗毛倒立,更不能把她放过去了。

  众人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把她拦下。妇人进不得,疯狂地挣扎着,那披头散发的模样,看得所有人心里犯怵。

  。

  “范有金,想想办法。再这么闹下去,就不好收拾了!”眼见得场面愈发地混乱,关师爷绷不住了,开口对范有金说道。后者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往乌云子那边看去。乌云子看了他一眼道:

  “按关师爷说的办,我们现在两家联合到一起,一起解决这个事情。现在,你先把你们村的人安抚好。”

  乌云子一句话又把这烂摊子甩了出去,范有金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忍不住嘀咕了一句:“闹成这样了,怎么安抚啊。”

  “怎么安抚是你的事!如果你做不来,就换村支书来做。毕竟人家做了那么多年的群众工作,这点儿能力还是有的。”乌云子眼皮一翻,冷冷地丢下了这一句。

  在刚才等吊棺材的时候,我们曾跟乌云子讲起,关于这大溪村的事情。对于范有金与村支书私下那些个矛盾,乌云子也知道了不少。现在正好拿话来将他。

  乌云子这么一说,范有金顿时就蔫了,垂头丧气地去做群众工作了。

  。

  好说歹说一顿,还叫来了自己老婆以及家中的女性亲属,一顿的好劝,这才把妇人劝住,不再上去捡儿子的尸体,而是改为在近处看一眼。

  这本是权宜之举,毕竟连一眼都不给看的话,妇人肯定不会同意。

  但谁都没想到,就是这凑近了看一眼,却险些看出了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