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打开禁制后,便将玖黎随意扔进去,若是玖黎这时还能清醒地回首看一眼,就会发现这眼前哪有什么黑室,徒余空荡的青石板路,月色如洗照在其上甚是明亮。
……
“这……这次的最强蛊竟是双生蛊!”大祭司甚是震惊地道。
“不过区区双生蛊罢了,又不是未出过,大祭司何必如此慌张!”
“回王爷,这次的双生蛊比较……特殊……这次的不是母子蛊、姊妹蛊,抑或情人蛊,而是同根蛊!”
“同根蛊又如何,不过区区的乞儿罢了,在本王的眼皮子底下,还能翻了天不成。”
“王爷对王妃真是情意深重,做到这等地步……”大祭司有些阴阳怪气地道。
“大祭司,莫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晖亲王愠怒阴鸷地打断大祭司的话。
“是……是臣逾越了……”大祭司眼底含着不甘憎恨的目光。
“开始吧。”
“是。”
……
玖黎再次醒来时,是在柔软的床榻上,眼睛上扶着药布,随手将药布取下,眼前一片清明。
旁边的侍女察觉到玖黎的动静后,窃语着其中一人去向王妃禀告。
“姑娘都睡了三日,可算是醒了。”一身着青色衣衫的侍女上前半步开口道。
“请问这里是?”玖黎微有些迷糊地问道。
“回姑娘,这是在晖亲王府王妃的别院。”
玖黎闻言一顿,晖亲王府,晖亲王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过自己。还有,为何自己身体不仅完全恢复了,体内还莫名多了一股陌生的气息……
“我,为何……”玖黎一时不知从何问起,微微叹息算了。
不多时,刚刚出去的绿衣侍女折返,微微行了一礼对玖黎道:“姑娘且好好歇着,王妃昨日方诞下世子,身体还很虚弱,叮嘱婢子们切要好生伺候好姑娘。”
又是王妃……她为何一直护着自己……
玖黎起身欲下床,两位侍女便上前来:“姑娘勿要勉强,好好歇着吧。”
毕竟,王妃带这玖黎回来时,玖黎一身染血、皮肉撕裂裸露白骨、无几处好肉奄奄一息的可怖样子的确是令她们吓了一跳。
本来想着都这般了,多半是“凉了”。
王妃十分重视这女娃,诏令府中太医不够,还招来全程的名医为其诊治,怀胎七月还守在其旁,王爷心急如焚、担心王妃身体的紧,却被王妃拦在院外不见。
不过这之中值得插一嘴的是,王妃一直端庄淑婉,那般大发雷霆、面若冰霜的样子,也是府中下人们第一次见到。
府中人也一下子议论纷纷,王爷王妃向来琴瑟和鸣、感情甚好,怎的突然……
最后兴许是王妃福泽深厚,这女娃命不该绝,倒是也救回了一条命。
不过王妃忧劳过度,前夜便早产了……
万幸,最终母子平安,王妃顺利诞下世子。不过王妃仍旧不愿意见王爷,只是让乳娘将世子带给王爷看一下。
王爷后来还在院外站了许久,仍未见到王妃一面,便被当上诏去与昼城。
“不用了,我很好。”玖黎温温回道。
婢女们不再劝,便欲服侍玖黎更衣。
“不用了,我自己来即可。”从侍女手中接过衣物,“先下去吧,我不需要人服侍。”
“可是……”青衣侍女欲言又止。
绿衣侍女拉住了她:“姑娘,奴婢们守在门外,若姑娘有什么需要,可直接传唤奴婢们。”
“嗯,谢谢。”
房门被轻轻打开又轻轻关上,珠帘似有似无的摇摆,玉珠轻轻碰撞间发出极微弱的脆鸣。
玖黎缓缓拉起袖子,满是狰狞伤疤的手臂丑陋不堪。
玖黎将接过来的橙色衣裙收回衣柜,从衣柜中取出一套蓝色的锦裙穿上,随意挽起头发扎了马尾。随后便从后窗溜了出去,跟着一群正在谈论着王妃的婢女们来到王妃的寝居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