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咳咳,王爷……何不动手呢?”玖黎强忍着席卷全身的威势从牙缝中吐出断断续续的话语。
晖亲王面色微缓,禁制的波动也随之缓了几分:“动手?呵,就你一卑贱的乞儿,你的命值什么!本王拿都嫌弃脏了本王的手。”毫不掩饰地露出嫌弃的神色。
说话难听就难听些吧,反正也不差这一两句,玖黎大口的呼吸着,“得了便宜还卖乖”显然不适于这样的情景。
晖亲王瞧着玖黎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总算道明了自己的来意:“接下来的三个月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本王会教你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听懂了吗?”晖亲王狭长的凤眼斜扫着玖黎,倒是将阴狠二字的神态描摹了十成十。
“嗯……”玖黎瑟缩地蜷起身子。
晖亲王走后,室内再次恢复漆黑一片,庞大横亘的禁制隐于黑暗中,如蜘蛛网般将猎物束缚于其间,只待织网的蜘蛛回来将猎物吞噬殆尽。
极致的黑暗总是神秘、令人不禁恐惧的……可是,这又如何呢?
于玖黎而言,似乎前九年便将一辈子的荣华福运享完了,重新苏醒过来时,受些无妄之灾倒是没那么难接受了。右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墨玉,不明缘由、坐以待毙,向来不是自己行事风格的。
思及此,玖黎开始打坐气沉丹田。调息聚气间,竟探寻到自己身体里陡然多了可以称之为丰沛的灵力,可自己分明……倏尔玖黎不由露出一真心却带了分无奈的笑意,喃喃道:本想着互不相欠的,无缘再见……可这下,又欠下债了,倒是赖不掉……
玖黎全神贯注地调息起来,引导灵力修复好自己受损的灵脉,室内不分日夜,不知过了多少时间,玖黎收回内息,修为堪堪恢复了二阶。
在打坐调息时,玖黎也洞悉着这禁制,倒也感受到了禁制的一薄弱处,若是以破阵诀第三式不夜加以攻之,或许……
这时,紧闭的门被再次打开,许久未见光亮的玖黎,忙抬手挡住眼睛,缓解眼间的灼烧感,眼眸虽闭上了,眼前却仍是一片血红色的浓墨,无从散开。
门骤闭间禁制骤现。
“开始吧。”晖亲王冰冷地说道。
“是。”沧桑厚重的女声传来。
玖黎抬开挡光的手,睁着微朦的眼睛看向声源处。
一穿着暗紫色祭祀袍的老妇人走向自己,扑面而来阴森的气息。
在强大的禁制里,玖黎区区二阶的修为真不够看的,完全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大祭司将钉子打入自己的百会穴,尖锐的刺痛自穴位处肆意蔓延至全身,来不及喘息,便被大祭司强行按着灌入不知是什么的奇苦难咽的浓黑汤药。其入腹后玖黎的五脏六腑便如被万蚁噬咬,可这还只是开始……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玖黎每天都被迫在这不见天日的黑室内喝上这种汤药、忍受着万蚁噬咬之痛,每日被强行放上一盏血,素白娇嫩的手腕上渐渐覆满累累的刀痕……
直到有一日,大祭司独自一人前来,将玖黎连夜带出了黑室。
三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