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骤然陷入死寂。
窗外,呼喊声阵阵,掀起无形的声浪。
大堂中央正竞卖着一只灵兽,是一只十分漂亮的紫狼幼崽,通体覆着熠熠流光的紫毛。
它的后腿被厚重的铁链锁着,同粗重的铁笼子绑在一起,两条前腿被上了铁桎,只能盘着身子趴着。
许是因为剧烈挣扎的缘故,脚上有着深得可见白骨的伤口。
斜向耳畔的眸子四处张望着,很是茫然、灵动,或是尚幼的缘故,对外界尚缺乏感知,不见凶狠,尽显无措、懵懂,本就弱小可怜的狼崽,愈发无辜、干净。
妙华眸光在狼崽和众人间流转,一时觉得,后者要可怕、危险得多。
“诸位稍安勿躁。”主持竞卖的男子,着红绿夹杂的衣裳,腰间系着朵明艳动人的牡丹,一头长发由红色的发带松松散散地束在窄腰后,显得慵懒、风尘,但他的长相却有着少年气的稚嫩,丝毫不落俗,声音很清澈,并不阴柔抑或粗哑。
“今儿竞卖的这只狼崽,可大有来头,诸位若不急于一时,不妨细细听听。”他和气笑道,堂下众人不看他面子也要看着诡阁的面子,纷纷买了账。
“嘁,姑且说说,爷倒要看看有何稀奇的!”
“快讲吧,等着结契呢!”
“讲咯。”
“……”
主持的男子不疾不徐道来:“这还得从不归山……”
“啪嗒——”不归、山?紫狼狼崽?
妙华不由定定看向那狼崽,狼崽似有所感可怜巴巴地和她视线对上,为什么会觉得熟悉,又是这种初见便莫名的……熟悉感……
她来不及深究,心上便猛地一阵刺痛袭来,转瞬间大脑也是一片空白,抬手间不小心碰掉了案前的白玉盏,一声脆响打破房内的死寂。
冷恂几乎在茶盏落地的那一刻以剑身扶住了妙华欲倒的身形,“怎么了?带药了吗?”
“……唔……没。”似要贯穿灵魂的疼痛将她折磨得脱力,左手食指上传来一股滚烫的灼热感,妙华费力地抬起左手,但见自食指指根处蔓延而上透着寒光的银纹。
“需要帮忙叫个大夫吗?”冷宥轻飘飘地道,见没人应他,破天荒地又问了一遍,“需要吗?”
“不、不必……”银纹成了形,妙华感觉周身的疼痛减缓了很多,她还记得自己现下所处何处,在这里就医,并不稳妥。
可她话未落下,便听见身侧人道:“传吧。”
冷宥眸子微颤,竟失了动作。
冷恂看向他,琥珀色的眸眼被妙华指间银纹的寒光映衬得亮了几分,补道:“小宥,传最好的来。”
冷宥整个人都愣怔在了原地,过了好几息才有些结舌地道:“好、好,兄长。”
他眸色复杂地看向妙华和冷恂,悄然间有了新的盘算,出了厢房。
妙华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冷宥那最后一眼有些怪怪的,说不上不善,反而是过于“温和”了——给人一种要被算计的感觉。
“少主,你真不考虑和你弟弟说清楚?”妙华强撑起精神,抓紧时间道,“咳咳,这次我可不是有意多管闲事,只是你也看见了,你们间的事儿已经牵扯到包括我在内的旁人了……俗话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兄弟如手足,何必闹得非仇对不可……”
“你不疼了?”冷恂琥珀色的眼眸淡淡扫过妙华,回握剑,妙华身子随着剑身移动有些不稳,不由抽了口冷气,止了声,冷恂堵住妙华嘴的目的达到了,很体贴地将剑身往前移了移。
“还不是时候。”冷恂回道,“城主,谈谈这次的合作吧,包城主稳赚不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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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阿书:哟,上直觉了,不再细想想?
妙华:暂时不了,头疼……
阿书:小心驶得万年船哦!
妙华:可是,这上的分明是贼船,有什么好驶得万年的?难道不是翻得越快越好?
阿书:(捶手)好像很对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