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铁跟着出来问道:“看见什么了?秦慎行?”
周卡摇摇头说:“可能是我眼花了,脑子使用过量,精神萎顿了。”
嘴也爽了肚子也抱了神经也经受了一番考验后,四人继续寻找,剩下的旅馆已经不多,如果还没有秦慎行的身影,那么就说明秦慎行可能没驻扎在镇子里,而是到周边的村子里找地方住了,但是他应该不会那么选择,住在镇子里吃喝都方便,而且人又多又杂,很适合他隐藏自己并且打听别人。
果然是吃饱了效率高,周卡和苟妙雪最终问到一家旅馆的时候,服务员小妹一下就认出了照片上的人,小妹说他对照片上的中年男人印象比较深刻,文绉绉的戴个眼镜手里还拎着个大铝箱子,不像是游客,游客没有拎个那么大的铝箱子来的,也不像是烧香的,烧香的人的眼神自动透着一股虔诚,但是那人眼睛里却是冷冷的,刀锋一样的眼神扫视一切,就好像别人都要害他一样,她认为他是摄像师,是来这里采风摄影的,因为那个铝箱子里倒是很可能装着照相器材,三脚架镜头相机什么的装在一个大箱子里倒是很方便,但是这些还不够引起她的注意,因为每天奇怪的客人也不少,让她对中年男人产生印象的原因是她本来猜测装摄影器材的铝箱,突然传出咚咚的声音,似乎里面装着什么活物,于是中年人就将箱子拎了起来,箱子里的动静就随即消失。就是因为这个,所以那前台小姑娘对秦慎行记忆深刻。
周卡给了小姑娘二百块钱小费,查了下秦慎行登记的身份证号码和名字,秦凌辨认了下,果然留的是假身份证号,但是笔迹却正是自己父亲的!小姑娘说她这里是家庭式旅馆,拿了对方身份证也就是抄个号码而已,检查时候有个交代就行,不会注意是真是假,她们也不没有专业设备,也分辨不出真证假证的。
但是前台小姑娘说了,那位客人今天中午已经退房走了,拎着那只奇怪的铝箱。秦凌急问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那小姑娘摇摇头说她不知道,对方并没有询问她什么问题,只是在开始来的时候询问了她悬壶寺晚上几点关门。
秦玲问周卡道:“现在怎么办?”
周卡说:“来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去悬壶寺的,你父亲到这里肯定是要先打听神火门的黑夹克的下落,那么他今天中午离开就有可能是去找对方了。”
“那他去了哪里?”秦凌询问。
“应该是去了悬壶寺,不然他怎么会问悬壶寺几点关门呢?”周卡琢磨了下说。
田铁问道:“那就说明他要在悬壶寺关门前进入寺庙?也就是说那个黑夹克有可能是住在寺庙里?”
周卡点头说道:“神火门以前的根据地就是悬壶寺,他们如今在悬壶寺里也很有可能。”
“那我们现在过去?”秦凌急道?
周卡说:“如果黑夹克就在悬壶寺内,现在过去也许还来得及,只要他们还没交手就好。”
四人匆匆离开腾龙镇直奔悬壶寺,开车二十分钟后开到寺庙外围的一处停车场,发现停车场里竟然还有许多车辆,不知道这些开车的人这么晚了还在这里做什么,苟妙雪说那些都是准备明天烧头香的虔诚香客,都说能烧到头香就能被佛祖重视,就好像开小灶一样,后面人一多了,那么多人一起烧香,佛祖能认识谁是谁呀?
周卡摇头笑道:“佛祖是佛,倒叫人们给拟人化了。”
四人下车走到庙门口,只见庙门紧闭,秦凌就要上前敲门,周卡说:“敲了也没用,人家不会让我们进去的。”
“那怎么办?”秦岭急道。
周卡说:“我们翻进去。”
悬壶寺正门前是老大一片空地,苍松翠柏昂首挺胸,远处山峦起伏,在夜色下依旧显得莽莽苍苍,模糊的山峦在远方起伏着,犹如一条苍龙在夜色里疾驰翻涌。半月皓洁,犹如最不害羞的姑娘的眉眼,任你用眼睛紧紧盯在她皎洁如银的脸上,不似那烈日骄阳,狠狠的发出烈火金光,让人不能直视。
四人就在那落落大方的月光的注视下从寺庙后面的一处稍矮的围墙处落落大方的翻了进去,周卡断定如果秦慎行来这里一定是去僧人居住的禅房寻找对方,于是分辨了一下方位,带领众人迅速朝着禅房的位置一路悄悄跑去。上次他和田铁来过一次悬壶寺,还依稀记得悬壶寺的内部结构。
果然穿过院子就到了僧人禅房,但是这里禅房众多,不知道要怎么寻找,田铁建议依旧按照白天搜索旅馆的方式寻找,这次为了安全起见田铁和秦凌一组,周卡和苟妙雪一组,分别在两个区域的禅房寻找了一番,寻了半天,众人并未碰见一个和尚,可见寺院的规矩还是非常严格的,禅房的窗户都亮着灯,显然还没到睡觉时间,但是四人转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房间。最后聚到墙边的大树后商量对策,但是也确实没什么好的办法,秦凌情绪非常沮丧,田铁小声安慰着他,周卡皱眉细细思索,他突然说道,我们回去,明天再来。”
“明天再来?为什么?”秦凌疑问道。
周卡望着庙里巍峨的大殿思索良久才说道:“我感觉你父亲不会大半夜的跑来这里跟人开战,你想啊,夜深人静开战的话,弄出动静来肯定会引来其他人,那样脱身可就太困难了。”
“那白天来?白天这里这么多人,更没办法脱身啊。”苟妙雪分析着。
周卡对秦凌说:“白天你父亲会找到黑夹克,两人绝不会在人多的地方交战,会转移到别的地方开战,你父亲今天来这里定是约战来了。”
“你这么肯定?”秦凌问道。
“只有这两种可能,要么白天要么夜晚,夜晚我觉得不太可能,白天就只能是按照我刚才的方法办。”周卡很有自信的分析着。
“我们就不等等看了?万一我父亲也藏在这悬壶寺的某个角落呢?”秦凌不甘心。
周卡想了想说:“那好,我们就再等等看,等到半夜瞧瞧有没有动静。”
三个小时后,已经是凌晨一点,四人再一次转悠了一圈,仍没发现任何动静,此时悬壶寺内灯火全息,月光如银下殿台楼阁都是一一片银装素裹,透着奇异的冷清和淡淡的古朴庄严,庙内随处可见的一颗颗粗壮的大树将身姿尽力展向天空,沐浴月光,将枝桠指向月色皎洁,仿佛是要将山中寂寞,寺中清冷向最善解人意的明月轻轻诉说。
夜鸟清啼空山静,月银如水照我心。
周卡抬头望着天上的明月,突然想到一年多前在长白山的仙参洞口和尼雅并肩看月圆的情形,月光映在长白山顶,与成片的白桦林相映成辉,将白雪皑皑的山头闪出耀眼的光辉,是那么壮观和美妙,尼雅的脸庞在月光下蒙着一层圣洁的银灰,她眼眸中深沉着两点光亮,是那么的深邃那么的迷人,此时想来,周卡不禁轻声叹息了一下,造化弄人,不知道为何上天从不成人之美,而也许就是因为如此,人们也才会觉得悲伤失望,来山中寺院求神拜佛祈求庇佑。
见周卡呆呆的望着月亮发呆,苟妙雪走到他身旁也仰望着就要落下的月亮轻声的说:“好美的月亮啊,只是……周卡哥,我们该走了。”
四人从寺院出来回到秦慎行住过的旅馆,睡到转天六点,众人匆匆起床,直奔山上,到了悬壶寺后,早已预料到的景象还是将众人震惊,此时虽然才早上七点多一点,庙门刚开,但是已经是人流攒动,人声鼎沸了,与昨夜四人在这里观赏到的美景相比有天壤之别,苟妙雪惊讶道:“哇,好多的人啊,烧头香真的很重要么?要我说烧头香佛祖也不一定能看见,因为佛祖都是上夜班,我感觉。”
周卡愕然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