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当即起身,从半山下来到了仙塘镇从茶馆旁边的胡同里开了秦凌的车,一路开出了仙塘镇,田铁开车,周卡在后座位置看住秦凌,秦凌说她晚上一般都会关机,早上到了茶楼料理完一些账目的事情才想起开机,开机就接到父亲的电话,着急的让她赶紧跟自己汇合,她知道出了大事,但因有老顾客跟她谈加盟的事宜,因此耽误了一段时间,所以才被赶到的周卡和田铁拦下,她不知道父亲抓住了尼雅,秦慎行也没跟她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让她赶去去跟他汇合,其实就在今天之前秦慎行就给她打过电话,让她注意些风吹草动,说可能她的行踪已经被人发现,她当时还很担心,但她看田铁都没对自己有什么异状,显然自己的身份并没暴露,直到今天她接到秦慎行的电话,而现在她终于明白自己的身份确实是暴露了。
周卡问道:“你一直都在执行你父亲的计划么?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秦凌望着窗外迅速倒退的山还有远处树林水田,仿佛时光在她脑海里飞速而过,良久才轻声说道:“其实我一直就知道你们是我父亲在监视的人,从我懂事的时候起我的父亲就给我讲了我家族的历史,说我的家族一直以来都受着一些危险门派的威胁,所以我们必须提高警惕,而我爷爷自我记事的时候起就住在秋明山里,后来我才听父亲说他是为了监视神子门的祝清风的,说神子门邪恶异常,是西域神教入侵中原的一个分支,本领最是高强,神子门四分五裂后祝清风来到秋明山隐居,我爷爷也跟随而来,因为据说祝清风功夫最高医术最强而且所拥有的邪术邪物也最多,而后来有一次我见到爷爷头上套着黑色的头套只露两只眼睛,大半夜跑进家门,浑身是血,他在家歇了半个月才能起床,据说是肋骨被打断了,手指也被折断,我父亲告诉我那就是被我们的世仇神子门的人给打的,我当时怕的要死,这件事对我的打击很大,让我感觉危险无处不在,我时常就会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危险之中,我感觉神子门还有西域神教就是魔鬼,是他们将我爷爷打成那样,是他们一直追杀我家,从那时候起我就变得很沉默,性格很内向,而长大后我才知道我爷爷是为了去偷神子门的秘籍,被祝清风打伤的。我就问父亲为什么要去偷他们的秘籍,我父亲就说那里面记载着许多邪术和邪物的培育方法,如果任那些东西流传下去,会贻害人间。那是我父亲给我的说辞,但是我又不傻,我后来也明白了我父亲是想要得到它们,至于他得到它们做什么,我觉得应该是想从中得到一些东西,也就是他想从里面得到那些邪术还有邪物,我对他表示不理解,他却让我不要管,我知道他的野心很大,一心想要恢复祖先的七觉派,说中国现在像我家族这样的教派其实并不少,只是绝大多数已经失去了真东西,而他想建立一个强大的七觉派,成为一个被世人被正统道教门派所重视的道教大家。为了这个理想,他从小努力学习,尤其是对历史特别有兴趣,他这人很努力意志很坚强,后来考上了大学,现在在大学里教历史,而且搞得课题都是宗教方面和古西域历史文化方面的,而他赚的钱有很大一部分都花费在了到各处考察上面,所以他一直想要我嫁个家里有实力的人,那就是在我认识田铁后的事情,那时候我大学刚毕业,回到天舟市后觉得父亲越来越暴躁越来越对重新创立七觉派而痴迷,他曾经跟道教协会报批过无数次,都没有得到相关允许,他那时候的状态让我不想在家呆着,不想进他安排的工作单位过朝九晚五的生活,我出生在秋明山,我喜欢这里,于是我回来开了个茶楼,也就是那时候我又和田铁相遇了,可是我的父母已经为我安排好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公子,我父亲发现我在仙塘镇跟田铁的关系后,就执意要我回去,父命难违,我不得不回去嫁给那个有钱人,后来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我离婚辞职回到仙塘镇,我父亲答应我来仙塘开茶楼的一个条件就是我必须答应监视你们几个,他知道周卡是神子门的人,见他突然带了个姑娘回来,而且还听说名字竟然叫做尼雅,他就感觉大事不妙,派我跟你们接近打探尼雅的消息,是不是与西域魔教的教主尼雅有关,他已经猜到尼雅可能就是西域神女的转世。后来……后来我跟他吐露了你们每个人的经历的事情,发生的一切,然后他就让我给尼雅下七绝散,我开始并不想那样做,因为我已经跟你们在一起有了感情,我觉得那样座特别对不住你们,但是我父亲一再催促而且保证只是封了她的七窍并不是下毒,而且若是不对尼雅下药,她一旦打探到我们的行踪,定会用她的通灵术用她手里的邪物杀了我全家,那时候我听你们讲过什么巫虫、双头龙蛇还有可怕的巨型鹰蝠,我心里也是害怕,于是我就……我就给尼雅下了那种药。”
“你是什么时候下的呢?”周卡禁不住问道。
“尼雅和妙雪姑娘那时候总来我的茶馆喝茶,妙雪爱喝龙井,尼雅爱喝铁观音,我就每天在她的铁观音里下一点,我怕下多了会有危险,所以每次都是减小一半的量,所以过了许久尼雅才出现了症状,到后来你陪她去医院回来后的事情你们就都清楚了,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你和尼雅做……做那件事,我问过我父亲,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消失了,证明不是他做的,他似乎也对这个很是恼火。”
秦凌显然也不知道那件事的缘由,她只知道自己给尼雅下了七绝散,但是并不知道那药的威力,也不知道究竟能对人造成怎样的伤害,而对于为什么周卡和尼雅之间会发生那种事,她包括她的父亲秦慎行也是一无所知,世界上除了玄一派的清虚子,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周卡叹口气说:“可是你知道七绝散是一种怎样的毒药么?”
“什么意思?”秦凌奇怪的问。
“你家的七绝散你父亲没有传授给你么?”周卡反问着。
“传授给我了,但是我给尼雅下的却是我父亲亲自配置的,他说他怕我配置的不够精确,所以每次都是他来给我送药。”秦凌奇怪的说着。
周卡哦了声,琢磨了下说:“你父亲告诉我七绝散是要通过人身体培养的。”
秦凌愣愣的看着周卡,眼神里都是疑惑,似乎秦凌并不知道七绝散这最后一个关键所在,周卡接着说:“七绝散最后一步是要人来吞服,然后割出血液,那血才是真正的七绝散!”
秦凌眉头紧锁喃喃道:“那……那我父亲为什么没告诉我?难道……难道这一步很危险?”
周卡点头说:“使用一次七绝散后,人基本就会在一年内死亡。”
秦凌惊叫一声,惊恐问:“那……那为什么我父亲他……难道……他也会……也会死掉?”
周卡点头说:“如果他没对我说谎,他是会在一年内死去的,你先祖秦无惧就是这样死的。”
“但是既然这药要如此配置,每次都要死一个人,为什么还要研制他呢?弄些剧毒的药给人下了不就行了么?”秦凌心里都是疑问和惊恐。
周卡说:“七绝散是你先祖秦无惧专门为西域神女尼雅研制出来的,是想让她神不知鬼不觉的中了毒,所以要过一道自己的身体,这样通灵术极其厉害的神女尼雅才不会察觉到异样,否则若是下普通的毒,尼雅一尝便知,怎能杀死她呢?”
秦凌听完突然哇一声哭出声来,她没想到自己的父亲为了给尼雅下药,甘愿让自己死去,周卡和田铁都没说一句话,因为他们根本不理解秦慎行为什么宁可要牺牲自己的性命也要尼雅的命,明明尼雅根本不会对他们造成任何威胁的!
田铁一直没有说话,因为他一直充当被欺骗被利用的角色,一直陷在长期被秦凌当做自己的掩护,以此接近众人接近尼雅,对尼雅使用七绝散的郁郁情绪之中,此时他突然开口说道:“我觉得秦慎行再说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