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木壶。”硬气功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木壶。
周卡接过木壶在手里反复端详,突然发出一声轻呼,他惊呼并非认出了那个木壶,而是因为那个木壶竟然比上次变大了许多,以前巴掌大小的木壶现在竟然变大了快一倍,而且颜色也由木头色变成了半绿色,如果不是因为周卡记得那木壶的形状细节,记得木壶上有两处明显的树疤,他一定不敢相信手里的木壶就是当初装龙涎洞里的根液的那个。
田铁惊问:“这个不会是装树根液的那个小木壶吧?”
周卡茫然点头。
老猫忙问周卡:“你们知道这是啥?”
两人沉默不语,其实他也不知道木壶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连亲自将木壶里的液体从龙涎洞取出来的周卡也一直不知道那壶液体究竟有什么用,他只知道似乎那壶液体能挽救自己的命,但现在苟悬却把它倒在了树根上。
老猫见三人默然不语,似乎他们也不清楚,只得喃喃自语:“倒了那么一壶东西树就活了?就他妈活了?!”
他不可思议的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最后喃喃道:“苟老爷子真是个人才,在这方面可比我的知识渊博的多了。”
此地不宜久留,众人互相搀扶着往来路走,老猫听说周卡三人进来时被闪电和电球追着跑,差点没被击死很是惊诧,连说那是个奇迹。他告诉三人,他们身上穿的银色外衣是防静电的衣服,而且他们的手机等电子设备一律放在了车上,之所以用野营汽灯而没用那些亮度更强的电子灯就是怕招来雷电。
他说这地方地下磁力非常强大而且非常诡异,所以才能引来那么多的雷电,当然这只是从科学角度来解释的,至于是不是真的那样,谁也说不太清楚。
而回去的时候,雷电再没有出现,老猫解释说可能是刚才一通电闪雷鸣,地下的磁力被抵消,还没完成蓄积。
在黑夜中老猫带领着众人七拐八拐,仍用了很长时间才走出地狱之门,爬上山坡回到车里已经是午夜过后,此时夜幕低沉、星斗满天,在西北辽阔的大地上方是更辽阔的星空,夜风袭来一阵寒冷,老猫四人忙将身上早已破烂的银色连体衣脱掉换上自己的服装,然后开车回到万神镇。
众人早已经饥肠辘辘,车上的两包饼干早给伤得重的太极拳和硬气功吃了,他俩人身上的伤需要进行治疗,于是先讲将他们送到镇上的卫生院安顿好。周卡不知该怎样安顿苟悬的尸体,苟妙雪说明天要将尸体运回石川省达安市,周卡说就开自己开来的车送过去。
但今晚该将尸体放在哪里让他们犯了难,旅馆肯定不让死人住进去,也不能就这么将尸体放在车上。
最后老猫叹口气说:“我这人百无禁忌,干脆将苟老爷子放我家一晚吧,谁让咱们主雇一场呢,回去后尽快把辛苦费给我打卡里就OK了。”
苟悬的尸体被放到了老猫的木屋里,土拨鼠说他镇上有地方住,老猫撇嘴道:“又去你老情人去?刚回来这么累,你也不怕那老娘们儿如狼似虎的给你吸干了。”
土拨鼠一边嘴里咒骂着老猫一边活动了下筋骨说:“我先走了,有事打我电话,我这浑身给挤得难受,得活动活动筋骨去。”
土拨鼠走后,老猫也说要带着孩子去镇上找地方休息,毕竟谁愿意大半夜得跟具尸体同处一室呢。
临走时他问:“你们需不需要吃的,我给你们送点来?”
田铁说:“不用你带,我跟你去镇上买点回来。”
众人散去后,苟妙雪望着躺在毡毯上的爷爷不觉又是泪如雨下,周卡不知如何安慰,一时又想起自己的命运,不觉亦是悲从中来,顿觉世事无常造化弄人,自己年纪虽轻但却命运多舛,不禁长叹一声靠在墙壁上一阵哽咽。
苟妙雪挪到周卡身旁靠在他肩头望着爷爷的尸体轻轻抽泣,不知不觉间竟沉沉睡去。周卡坐在那里也感觉浑身的酸痛,不光心里还是身体都疲倦至极,一会工夫也渐渐入梦。
早晨周卡被一股香气唤醒,睁开眼睛窗外已经大亮,他闻着味道就知道外面一定是田铁在做好吃的,因为他太熟悉田铁饭菜的香味了,一般人可做不出那种味道来。
扭头见苟妙雪还在他肩头沉沉睡着,他望着眼前细眉微皱,扁着嘴睡得深的苟妙雪,心里顿生怜惜之情,在梦中她一定非常不快乐,也许想到了小时候跟爷爷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想到这里周卡扭头看去,惊觉毡毯上苟悬的尸体竟然不见!他忙推醒苟妙雪,两人慌忙开门出去,惊奇的发现田铁正拎着锅盖,用勺子舀着锅内炖肉的汤汁尝着味道,而蹲在灶台旁添着木柴火的正是苟悬!
苟妙雪惊喜大叫:“爷爷!”
苟悬扭过头站起身来,冲着苟妙雪笑着说:“我的乖孙女,你可醒了,你看看都几点了?大中午了已经。”
苟妙雪欢呼雀跃着过去抱着苟悬异常诧异的大叫:“爷爷,你,你怎么,怎么不死了?不不不,我是说你怎么又活了?”
苟悬哈哈哈笑道:“我本来就一直活着的,从没死过。”
“那昨天您,连鼻息都没了,怎么会?怎么会?”苟妙雪脸上泛着激动的红晕,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
“我只是昏过去了,早晨太冷给我冻醒了,哈哈”苟悬明显气色很好。
“那您怎么没了呼吸?吓死我了。我还想今天给爸爸妈妈打电话呢。”苟妙雪喜极而泣。
“就是种假死而已,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苟悬对孙女慈祥的笑着,眼神里是满满的疼爱。
他转眼见到周卡,感觉有些尴尬:“周卡啊,上次的事对不住了,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助你治好你的病!”
周卡呵呵一笑,没说什么,一旁的田铁说:“行了,肉好了,开吃!你们应该已经饿坏了。”
苟妙雪和周卡的肚子同时咕噜咕噜的叫了两声,苟妙雪不好意思的说:“我,我还没刷牙洗脸呢。”
田铁一指旁边的超市塑料袋说:“里面有成套的洗漱用品,旁边的水缸里有水。”
苟妙雪的狼吞虎咽依然“凶猛”,昨天一天的狼狈相早被周卡田铁看了个满眼,所以她也就干脆不在乎什么形象了,昨晚就没吃东西早已经饥肠辘辘,且田铁的炖肉实在美味,因此她吃得酣畅淋漓,吃完后捂着肚子直哎呦,说吃的可撑了。
众人都笑话他小吃货,她也不以为意,嘻嘻笑着喝汤,跟昨天的阴郁相比,现在的她灿烂的脸庞上抹着蜜一样甜的笑容。
吃罢饭,苟妙雪勤快的帮着田铁收拾碗筷,苟悬将周卡叫进屋内,他叹口气说:“好吧,我就把所有实情都说了吧,你对我不错,对我孙女更好,看得出我孙女很喜欢你,我也觉得你人品不错,还有些离奇的本事,我不跟她爸爸一样非要她嫁给豪门子弟,所以呢,以后你要对小雪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