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爬了一天的山终于找到了清风小筑,但是那位老人却说关于他的传说都是假的,是人们自己相信了自己的想象,他救过的人都不是被鬼缠身,而只是得了些奇怪的病,而后被知识匮乏有相信鬼神的人自动识别为鬼上身。
桑榆仍不死心,但她的请求让老者忍俊不禁,老者调侃说感情的事情他真是无能为力,不然他自己也不会一辈子打光棍了。
而且老者一再强调周卡绝不是什么鬼迷心窍,更不是什么被人家勾走了魂,那只是人的一种状态,人类是感情动物,有感情就会有控制不住的时候。但时间会让一切清澈起来,因为再浓烈的感情也会被一刻不停勤勤恳恳的时间消磨的平平淡淡。
桑榆失望而出,伤心欲绝,在观外被一个中年男人拉住,说他可以帮他找回男朋友的心,桑榆半信半疑,那人给他说了个地址,让他去找一个女人,那女人会有办法将她男朋友的心紧紧栓在她身上。
于是桑榆按照中年男人的指点找到了巫女,巫女要她给服用装着邪虫的药丸,还要她将另一颗药丸偷偷的给周卡服下去,那时候周卡和她就会永远不分开。
当时的桑榆才真正是鬼迷心窍,被感情折磨的心已被泪水侵蚀的千疮百孔,在女巫昏暗的小屋内,一灯如豆,而桑榆的思维比那展摇曳的油灯还要脆弱。
她无条件的相信了巫女的话,但是却被跟踪而至的田铁阻止,将她送回到了山下的集市安顿好,让旅店老板帮忙联系上她的家人。
而桑榆的失踪,让周卡心神不安,毕竟他也是个神智健全的成年人,这段时间的接触,他发现他的女朋友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跟他心心相通的人,其实从她跟周卡分手而选择嫁给给她家下一百万聘礼的自己根本不了解的男人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再是校园里那个单纯的姑娘了。
几乎半个镇子的人都在帮忙找寻桑榆,周卡更是心急如焚,桑榆的失踪让他重新审视了自己的心和自己的过去包括未来。
当给他的土特产店送山货的采药人提起桑榆曾经跟他打听清风小筑的事,周卡立时明白了桑榆想要做什么,从小到大对桑榆的呵护,让他明白桑榆的所有心思。
他寻到清风小筑的时候,桑榆已经离开,但清风小筑的主人祝清风见到周卡后就断定周卡是他最后一个徒弟。周卡曾经多次询问祝清风为什么认定他应该做自己的徒弟,祝清风只是笑而不语,说那是天注定的,周卡是能让一切邪恶消弭于无形的那个人。
桑榆被找到后的转天,周卡就将前女友送上了飞机,或许冥冥中上天看到了桑榆的一往情深,所以让周卡醍醐灌顶般的醒来。
这件事情过后桑榆没有一点因此而嫉恨周卡,她只觉得她和周卡之间的感情不易,这么多年一直保持着这份感情更不容易,所以经此磨难的他们更加彼此珍惜。
而周卡就真的去拜了祝清风为师,祝清风的本领远远在周卡的想象范围以外的千里之外。祝清风于佛家道家都有极深的研究,而且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名阴阳晓八卦,且在医术方面技艺高超。
而周卡羡慕祝清风一身的功夫,他从小喜欢武侠小说,喜欢健身,还在大学时候学过两年跆拳道的他,只求师父学了一套真正对敌的功夫。而真正对敌的功夫自然跟通常所说的武术不是一回事,它所要求的基本素质非常之严格,否则在真正对敌之时往往一招之间就会命丧当场。
因此他接受了师父严苛的训练,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他把土特产店的生意托付给别人,每日就在这清风小筑习练功夫,祝清风对他进行了各项魔鬼训练,此种辛苦自无法表述,只是练武之人苦在皮肉却乐在其中。
桑榆隔三差五的就来清风小筑看周卡,每次来都会带上好多好吃的东西,她怕周卡练功亏了营养,所以每次去都是烧鸡烧鹅炖肘子,酱牛肉焖羊肉红烧排骨。祝清风不食肉,那些个大鱼大肉都被周卡和二师兄两人一扫而光。
二师兄程秀本不喜欢这个师弟,因为他总感觉师父偏袒这个师弟,师父只教给他医药方面的本事,其他的东西却是一概不教,祝清风说过要对症下药,不适合自己心性的东西学到手必然会用于坏事。
而最让二师兄耿耿于怀的是师父竟然把那半部残书传给了周卡,要知道那半部残书记载着许多神奇而又邪恶的东西,学得其中一样就可为所欲为。
但二师兄不能怪师父偏心,毕竟没有师父带他走,他还在家乡的光秃秃的山坡上傻傻的做着美梦呢,因此他只把满腔的愤懑发到周卡身上,他认为是周卡抢了自己的前途。
但周卡对二师兄总是礼貌有加,而桑榆每次都会多带好吃的给他一起分享,因此二师兄虽然郁闷纠结,但毕竟还是接受了现实。虽然不愿意跟周卡沟通交流,但不妨碍他将桑榆带来的大鱼大肉吃的津津有味。
也因此桑榆来求二师兄救自己一命的时候,二师兄还是用七香汤延缓了桑榆的病情,并且在周卡将残书教给他之后,他费尽心血配置了祛除邪术食魂花的解药,要知道配置那样的解药是非常耗费心血的事情。
虽然周卡只认真学起了功夫,但也顺带着学了些天文地理风水星象等,而且他特别爱听师父讲起这世界上的千奇百怪匪夷所思甚至惊悚怪诞不为人知的一些门派之中的事情。
祝清风学富五车,当年曾被称为教派界的万事通,往往一讲就是半天时间。二师兄不愿意听这些东西,但是周卡却听得津津有味,他感觉师父嘴里说的那些东西比金庸的小说里的事情还要离奇百倍,也因此他能了解很多邪术的来历,特征和它们的基本使用方法。
而桑榆从此也就顺口称祝清风为师父,称呼程秀为二师兄,因此他经常说是自己先认识师父的,所以是她把周卡领进门的,理应算周卡的师姐。
而巫女交给她的那本书,她曾给周卡看过,里面记载着大量的邪法,也有很多邪术治病的内容。周卡只让她好好收着,不能示人。
经过这番磨砺,周卡和桑榆感情更加深厚起来,而周卡的心伤也被日复一日的练功中的体能训练和精神训练消磨的淡淡薄薄。
但是今天苟妙雪提起了自己的痛苦不堪的初恋,却勾起了周卡的思绪万千,听完周卡的故事,苟妙雪叹口气,拍拍周卡的肩膀说:“世事无常,遇见谁不是我们能决定的,爱上谁我们也无法支配,人类在诱惑面前永远做不了自己的主。”
此时突然听到保镖在远处喊苟妙雪的名字,苟妙雪忙说:“周大哥,我爷爷喊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不管明天有多困难,相信你一定能化险为夷。”
两位保镖虽然身体素质极佳,但是抬着个人下到谷底仍然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在谷底往前行了约两里路,来到那处穹顶之下。那个三角形的山洞就在上方十几米处,里面的那些邪物在周卡脑中一一闪现,泛着死亡的阴冷。
苟悬老爷子将周卡拉到一边严肃的说:“周卡你要想好,进去你很可能会直接牺牲在里头,但若是能出来,你的病就能有救。”
周卡问:“您还没告诉我我该做些什么呢。”
苟悬从衣兜里掏出两个木壶,每一个都有拳头大小,他说:“很简单,跟你上次去的目的一样,将那条树根划开,装满这两个木壶,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周卡看看手里的两个木壶,木壶没有上漆,做工也粗糙,显然是临时制成的。上次肖乡只给他一个木壶,这次苟悬却给了他两个。
周卡没有多问,既然苟悬能帮他治病,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于是他转身做准备,两个保镖给他递过来新式的防毒面具和一套像宇航员穿着的那种防护服。
周卡穿戴完毕,开始攀爬长长的藤蔓,田铁走过去,抓住另一根藤蔓拽了拽,确认了它的承重,然后噌一下就蹿上去一米多高,抓住藤蔓,双手交替上拔,几下就爬了四五米,整个身体像猴子一样灵活,看的下面的几人目瞪口呆。他们不知道若是当初速度不够快,田铁早成了野猪肚子里的食物。
田铁爬到洞口,周卡一会功夫也爬了上来,周卡说:“你不能进去,里面太危险。”
田铁说:“我在这里等你。”
周卡冲田铁点点头,然后打开头顶安全帽的射灯,转身向洞内走去,下面传来苟妙雪的声音:“周卡哥哥,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