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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被挖掉脑浆的尸体(4)

  另一组调查人员去到杨军的老家,在那个裹在狂野和疾风劲草中的村落,人们对凶杀案表现出了足够的惊恐。但他们还是对杨军的奇装异服和长发黄毛表示了自己的不能理解,他们对杨军的死表示了同情,但更让他们感兴趣的却是杨军被挖空的脑子,他们向调查人员一遍遍的询问到底杨军的脑子是怎么样被掏空的以及为什么罪犯会挖掉他的脑子。

  而且他们很善于联想,他们很多人认为杨军被挖掉脑子是因为杨军的大脑与众不同,不然杨军也不会成天那幅打扮,性格那么古怪,回家见到村里人从来都不打一声招呼。

  “那小子嚣张的紧呢”,一位自称是杨军三爷爷的老者对杨军的某些行为表示看不惯。

  而且不用调查人员鼓励,他们就自行为调查人员提供了许许多多的线索,线索绝大部分都没有任何价值,比如他们有的建议去查查同村的老赵家,因为老赵家的孩子小时候就爱欺负杨军,给杨军起各种特难听的外号,而且这些外号被叫的都很响亮,所以被杨军用砖头将他家儿子的脸砍了个一厘米长的口子,后来留了个疤,影响了美观,赵家的儿子对杨军耿耿于怀,时常抱怨杨军,提起杨军就是破口大骂。

  还有的说该去查查给小学看门的牛老头,牛老头50多岁,平时就住在学校里,学校虽然建在杨军所在的村边,但周边村子的五六年级的孩子都要来这里上学。牛老头平时就爱吃动物内脏,尤其爱吃羊脑,牛脑什么的,还有鸡头鸭头,他都爱吃,他说就爱吸食脑子,脑子有股特殊的香味,还能吃啥补啥,吃脑子对自己的大脑有帮助,不会脑溢血也不会老年痴呆。

  牛老头的脑袋上部特别大,脑袋油光瓦亮的,上面飘着硕果仅存的几根头发,而脸部又特别瘦,看起来就像个倒长着的葫芦。

  村民推断牛老头可能吃脑子上了瘾,所以就特别想找个人脑来吃吃,而杨军就是在回家的时候被牛老头给敲死了,反正杨军一年也不回家几趟,他的死不容易被人发觉。

  这些个线索虽然听起来很幼稚,但调查人员还是走访了他们所说的老赵家还有牛老头。老赵家的儿子脸通红的表示自己这些天一直上着班,给矿上开铲车装沙子,不可能有作案时间,至于他脸上的疤,他摸着脸上确实很明显的疤痕说:“我都结婚有孩子了,怎么还会那么在乎外表呢?我媳妇就喜欢我脸上这道疤,她说我这样看着很爷们。”

  调查人员问:“你多大了?”

  答:“21。”

  “你孩子多大?”

  “2岁了。”

  调查人员:“好吧”

  而牛老头还没等警察询问就连连为自己辩解:“你们可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村里的那群人心眼坏得很,就会嚼人舌根子,一年就有几个月农活,其余时间闲的没事干,人懒不出去打工天天就知道打麻将,有的是时间造谣生事。我是喜欢吃脑子,但并不代表我就敢吃人脑啊,就算把人脑蒸熟了摆我面前我也不敢吃啊,爱吃羊脑就爱吃人脑了?全中国那么多人吃肉呢,也没听说谁真的把人煮了吃,简直是无稽之谈,这以后还让我在学校怎么呆?这不是成心要砸我饭碗么?我看就是这群土豹子嫉妒我的工作,月月有钱拿。”

  在学校时间久了,牛老头说话很有条理,脑门油光闪闪的晃着众人的眼睛,调查人员一度觉得那里面装的都是羊脑牛脑。经过排查,牛老头的嫌疑解除。

  而除了这些,还有一条私密的线索呈现在调查人员面前,他们从不同的老年人嘴里听说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其实杨军不是杨平安的儿子,实际上是杨全安的儿子!

  而上个星期杨平安曾跟自己的媳妇大吵了一架,据爱趴墙根偷听人讲话的邻居黄大婶说,她搬梯子趴在墙头听见他们吵架,好像多次提到杨军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种。黄大婶说的兴致勃勃绘声绘色,仿佛趴墙头偷窥别人成了她的一大功劳。

  这条消息比较重磅,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不引起当事人的不满,他们先去询问了村长老王,老王叹口气说出了实情。

  杨军的母亲吕小瑛年轻时候曾是杨全安的对象,也就是放羊老汉杨老头的女朋友,正准备要结婚的时候,杨全安的父母相继离世,而杨老头的婚事就这么搁置了下来。

  吕小瑛的父母见杨全安一个人带着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无父无母的,家境又差,就推掉了女儿的婚事。而此后过了五六年时间,吕小瑛也再没嫁人,那时候西北农村的女孩超过25岁还没嫁人已经足够让家人心急火燎的了,那时候杨全安养了几十只羊,慢慢的生活也比较富裕起来,还翻盖了家里的房子,手里宽裕的杨全安联系上吕小瑛,但是出人意料的是,他却想让吕小瑛嫁给自己的弟弟杨平安。

  吕小瑛自然心里不愿意,她问老杨头为什么不能嫁给他,杨老头当时回答他得照顾好弟弟妹妹,给弟弟妹妹们都安好了家,他才会心安,而且他的弟弟杨平安竟然一直偷偷暗恋比自己大五六岁的吕小瑛,是他怂恿了哥哥去给他提亲。

  于是吕小瑛父母从杨全安那里赶走了十几只大白羊,顺便把女儿推给了杨全安,他们才不管女儿是嫁给杨全安还是杨平安,只要把女儿嫁出去,十几只大白杨赶进自己的羊圈,他们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女儿对他们来说就是物物交换的商品。

  杨全安觉得吕小瑛是个好女人,他怕吕小瑛嫁给了比人,这才不顾曾经跟吕小瑛谈过恋爱的过去硬是要让她嫁给自己的弟弟,那时的他竟然伟大的有种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

  而结婚当晚,同样有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的吕小瑛在众人散去,杨平安喝得烂醉如泥的时候,偷偷进了老杨头的屋,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老杨头,老杨头当时酒醉把持不住,跟吕小瑛有了疯狂的第一次。

  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而也没有不透风的墙,风言风语让杨平安恨上了自己的哥哥,他要跟哥哥分家,而他们的另一个弟弟杨宝安也因为觉得丢脸而拒绝与杨全安共住同一屋檐下。于是杨全安赶着羊黯然离开,在村外头搭了个土坯房独居下来。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两个弟弟都不愿意跟他来往的原因,而至于杨军究竟是不是老杨头的儿子,那只是个传说,从没有过确实的证据,但农村生二胎的很多,也不懂得避孕措施,但自从有了杨军,吕小瑛就再也没有过孩子。

  怀揣着疑问,调查人员走访了杨平安,并委婉的提出了关于杨军身份的问题,杨平安一袋袋的旱烟抽的女调查员小刘的肺都快碎了。最终杨平安撂下旱烟袋说:“他不是我儿子,我上星期去医院查了,我不能生育。前几天我叫杨军回家,我想跟他去做个亲子鉴定,没想到他却死了。”

  小刘问:“那您说说您前几天都去了什么地方。”

  杨平安显然有些激动,他脸涨得通红,梗着脖子说:“就算他不是我儿子,我也不会杀了他,杀人犯法的呢,我怎么会杀人?杀人有啥子用?反正我窝囊了一辈子,何苦杀人呢?”

  说完这个快五十的西北汉子竟呜呜的哭了起来,后经调查,杨平安以前只听弟弟杨宝安说过自己媳妇跟大哥的事情,但他一直以为他们以前谈过恋爱,可能有些暧昧,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可能是大哥的。

  但村里人在这方面还是表现出了他们的“厚道”,没人当面跟他提起过这件事,直到半月前他去县城打工,跟邻村的一个工友喝了酒后,那工友跟他说的这件事。天冷了,工地都放了假,放假回家后他跟妻子因为杨军到底是谁的种大吵了一架。而他的不在场证明竟然是他为了报复妻子,为了找些心里的平衡,前些天和那位工友去县城玩了几天,连着干了三个晚上的小姐。

  走访调查没有任何进展,而法医部门也对杨军的尸体进行了详细分析,杨军死于尸体被发现的前一天夜里,死前曾被捆绑,没有在尸体山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凶手连根毛发都没留下,并且没有其他可怀疑死因,他的死因就是被捆绑后被人用钝器,很可能是斧头等挂刃的凶器直接砍死,并砍开整个颅骨,掏出大脑,随后被裹上大的塑料布缠上宽透明胶带,转天抛尸荒野。

  而凶手之所以没选择夜间抛尸的原因可能是他们处理尸体直到天亮,而他想将尸体抛弃在隐蔽的人迹罕至的地方,所以在中午时分才将尸体带到了旗山脚下,扔进了沟里。由此判断,犯罪分子有可能是多人作案,而且一般杀人犯不会有很强的心理素质拉着尸体到处跑,他将尸体抛尸在如此隐蔽的地方,说明他对这一代的地形比较熟悉,而且根据死亡时间和抛尸时间计算,凶手很有可能就是当地人。

  同时负责监控系统的侦查人员反馈回信息,在杨军租住房子附近的一家银行门口的摄像头里发现了杨军的身影,此后再没发现他的身影,可能杨军乘坐公交车或者出租车离开,那段身影也成了目前杨军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身影。

  案件陷入胶着,一旦排除身边人作案的可能,案件的侦破就会陷入僵局。而僵局并未持续多久,半个月后,在甘兰市东郊的一处废弃厂房的院内,发现了一具男尸。

  工厂的厂主带买家来看厂房情况时发现的死尸,死尸被塑料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用黄色胶带缠的密密麻麻紧紧实实,而死者的脑袋被砍开,大脑被挖走。

  作案手法跟杨军案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死者身上缠着的胶带由透明胶带变成了黄色胶带,其余作案手法与杨军案一模一样。

  买家在接受完警方询问后连说晦气,而厂主更是叹气连连,恳求警方千万别把自己的厂房信息透露给媒体,否则他的厂房就别指望出售了。但他哪知道他的厂房包括原名称和地址早就在一些记者的键盘里变成文字发了快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