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谎?什么意思?”周卡疑问道。
“七绝散不会要他的命的,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去。”田铁感觉秦慎行不会为了给尼雅下药而让自己陪葬。
周卡也一直觉得秦慎行不会这么傻,他还要复兴七觉派呢,怎么可能就这么死掉呢?这本身就是很矛盾的事情,只怪在野猪林的时候情况紧张,没来得及多想,事后又一直为尼雅心焦没仔细考虑过这个事情,现在经田铁这么一说,隐隐藏在心底的疑问也浮了出来,他琢磨着秦慎行应该是在骗人,但是他说的他先祖秦无惧的事情应该不假,只是他自己的事情却是假的,他才没那么傻要自杀,他还有雄图大业要继续。
如此说来秦慎行的七绝散应该是不需经过人体这一道的?是他更改了配方研制出了不需要走人体了?这一切都是要找到秦慎行才能知道。
车子开了两个小时,按照秦凌的指点拐进了一处深山,这地方位于天舟市的临市天府市境内,连绵的高山起伏纵横,一道道的山岭在半空中形成各自的轮廓,山高林密,几座陡峭的山峰直插云霄,硬生生的在峰顶周围形成了一圈圈的雾气蒙蒙,就像一顶硕大的草帽,被顶在峰顶,显得极其壮观,这山因此被称作“草帽山”,但那是本地人的叫法,官方命名则比较大气,叫做“天冠山”。
车子开入天冠山后绕山环行一直往上升,绕过了前面这座山峰后又开始往下环形下降,后在半山腰的位置开进了一处小山村,也难为当地交通部门,这么险峻的山还给修建这么长的盘山公路,就为了让山里的居民能够坐上汽车。也就是天舟市和天府市经济比较发达,山里住着的老百姓也不算少,加上这座山的另一侧就是申海市境内,在山里修一条公路能够快速到达申海,申海是大城市,修一条最短的路也是为了经济贸易,否则要绕过这座连绵的大山,无论从时间还是路途上都太不划算。
也正是因为这个主要原因,山里的居民才有幸享受了交通的便利,但是那些离着公路比较远的村落要想出山还是要在崎岖的山路上辗转来回。当地相关部门长期以来一直致力于让深山里的村落往外搬迁,将各个村落汇在一起,修建一座大的居住区,方便管理也方便交通,但是那些祖辈住在深山里的人们,也有不少不愿意搬迁的,依旧窝在深山里不愿意出来,虽然山里交通不便条件艰苦,但是他们就是不愿离开村落,有种故土难离的感觉,这样的人基本上都是老年人,年轻人都去外面打工了,老年人有的不愿意搬出去,仿佛这里扎着他们深深的根一样。
车子在秦慎行给秦凌的电话指示下从一处路牌边拐下了柏油公路,又朝前开了一段两侧都是半米多高枯草的土路,最后开到一处溪水前,溪水似乎不深,水势也不急,但是比较宽,田铁下车看了看水位,又看了看河底的鹅卵石,返身上车,开着车就朝着溪水冲了过去,溪水虽然不深,但是也已经漫到了底盘,田铁不松油门,一路闯了过去。
又接着沿着土路往前行走了几里路,穿过一片树林之后,遥遥的看见了前面的一座村庄,掩映在古树之间,坐落在山脚之下。车子直直的开了过去,快到村子的时候,周卡说道:“老田,我们下车走过去。”
田铁自然知道周卡的意思,是为了不引起注意,缩小目标,田铁将车开到一处拐角处的大树下,从村落的位置正好看不到,三人下车沿着土路小心的前行,田铁眼力最好,离着老远观察村口位置,并没有见到出来迎接的秦慎行,秦凌低声说:“他是不会出来迎接我的,从小他对我的教育就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完成,跟别人没关系,他总说的一句话就是“一辈子终究是自己走的”,总依靠别人,人生还有什么意思?”
田铁听了秦凌的话心里升起了丝丝的怜惜,对于整个事件虽然没有听周卡叙述过,但从两人的交谈中已经明白了个大概,知道秦凌竟然是秦慎行的女儿,也就是秦无惧的后人,而且瞒过了所有人,还竟然对尼雅下毒,而自己就是她的一个工具,他虽然很认真的听从着周卡的指示,一步一步的做着每一件事,但是他的心里却是万分煎熬的,各种感觉都挤在一颗小小的心脏里,而现在听秦凌说起童年时的事情,竟然又忽然心疼起来,过往和秦凌甜蜜的一切纷至沓来,他轻轻的叹了口气,觉得秦凌如果是真的爱自己,她就该知道现在要怎么做,如果她能够劝他父亲放下这一切,那么她还是自己最爱的人,毕竟她给尼雅投毒事先并不知道那也是一种厉害的毒药。
其实从秦凌内心来说,她并不是想毒死尼雅,只是想封了她的通灵术,她听父亲说尼雅此番转世定是要为自己的前世报仇的,说她性情暴虐生性残暴,对异己极其凶残,对敌人就更加血腥对待,所以他告诉秦凌必须封了她的通灵术,否则她会想杀谁就杀谁,她去寻找五大门的后人就是为了从从他们那里获得邪物获得秘籍,以重新掌握那些邪法当做大开杀戒的工具。
三人小心翼翼的走到村口,一路上并未见到任何村民,直到走进村里老远,也没见任何人影,周卡心说这里不会是个荒村吧,不知道秦慎行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秦凌给父亲拨了个电话,秦慎行告诉她沿着进村的主路走到尽头,院里有两棵古树的院子就是。
正值三月底,山里的树木早已经抽枝发芽,点点新绿绽在枝头树梢,青石板的街道缓缓的倾斜向上,两侧都是一座座的院落,青石打底土坯筑墙,木门油漆斑驳,门鼻铁锁锈迹斑斑显示着这里已经久无人住,也显示着村子曾经的兴旺。一座座的院子密密麻麻的散落在这片地势缓和的半山腰上,一眼望去树木掩映间都是墙角屋檐,村落从前的住户还真是不少。
走到村中间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几位老人在院子门口的石台上下棋,老人对几位外来人的反应没有多强烈,只是抬眼望一下,友好的笑一笑。周卡凑近递烟询问道:“麻烦问一句,这里是什么村?可真是浩大啊,但是怎么就没见多少人呢?”
其中一位白胡子老者笑呵呵的说:“这村叫做灵台村,人多的时候有五百多户,现在不行了,人都走光了,年轻人都去外地打工,上头动员我们搬到山口去住,那边盖了个大村子,都是楼房,村里人很多都搬过去了,因为这里出山不方便嘛,只留下不多的几户不愿意搬走,这里住惯了,我们也不愿意折腾,这里空气好,山清水秀的,石头房子土坯房冬暖夏凉的,谁去外面住那些破砖房,据说屋子还没这里的一半大呢。”
另一位老者说:“这地方风水好,背山环水,草帽山上一顶“福寿帽”,村后面峡谷内地下河常年奔腾不息,风水极好,人都长寿,你看我们都九十多岁了,身子还硬朗得很。”
周卡和田铁都不禁咂舌,看着他们也就七十多岁的样子,竟然已经九十多了,看来这村子还真是风水不错,怪不得他们不愿意搬出去,谁知道搬出去之后会不会身体一下子垮下来,还是在这里舒服,空气新鲜,更没有人为制造的大量雾霾。
周卡看看秦凌,秦凌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有这么个村子,我不知道我父亲怎么会在这里。”
三人继续往前走,快要走到村尽头的时候,拐过一个弯,果然见有一座院子坐落在一片树林旁边,院子里有两棵大树招展,分别立在院子的两角,树冠形如巨伞分别盖住两处墙角,远远望去院墙破旧斑驳,房上的瓦片已经呈现土灰色,可见房子的古老,在院门口站立的正是秦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