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卡从原路退出并出其不意制服了肖乡,而肖乡被周卡用刑,终于告诉周卡他其实给桑榆下的邪术是食魂花!
只是周卡情急之下竟然忘记了逼问肖乡龙涎洞的秘密,但或许肖乡也不知道龙涎洞里到底有什么,因为凡是进去的人似乎都死在了里面。
而这才有了后面他连夜赶回河塘镇拿出半部残书交给二师兄,二师兄竟然真的配制出食魂花的解药救了桑榆一命。
当然他进洞的前因和从洞中出来后的种种周卡并没跟天鉴长老提起,只告诉他自己出来后不久身体就出现了奇怪的现象,每隔一周就会头痛欲裂,继而痛极晕倒。
而见过周卡晕倒的只有田铁,田铁忘不了周卡铁青的嘴唇和冷汗如溪水坠落,周卡那是受着怎样一种折磨。
天鉴几乎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听完了周卡的叙述,一字一句听得格外认真,然后他睁开双眼对周卡说:“没错,你进去的就是龙涎洞!”
周卡和田铁心里都是一阵激动,天鉴扭过头来眼神灼灼的盯着周卡,犀利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的真实和虚无,真相和谎言。
他缓缓开口道:“不知周先生怎么找到的龙涎洞又是为何要进入呢?”
周卡沉思片刻说:“不瞒您说,我是被人逼进洞的,他让我进洞是位了得到里面大树根里的液体。”
天鉴双手合十口中念道:“阿弥陀佛,看来这世上还有其他人知道龙涎洞的传说,知不知那个强迫你的人现在何处?”
周卡迟疑了下,躬身说道:“那人现在已经因为其他事情被收监了。”
天鉴问:“他没跟你说起龙涎洞是什么所在?”
周卡摇摇头说:“我逼供未成,他没有告诉我。”
天鉴长长的哦了声说:“周先生你的病要医治其实也简单,解铃还须系铃人,只不过看你还愿不愿意再到龙涎洞走一趟。”
进去可能没那么幸运能活着出来,不去就一定是个死!
这个选择题貌似简单,其实挺难。
有的人宁愿死,也不愿忍受非人的折磨,不愿承受精神的蹂躏。
但是周卡知道自己必须去,因为除了父母亲人,还有桑榆那蘸过蜜糖的眼神向他投来。
他只是个凡人,无法突破生死的关隘,无法决绝感情的厚重和寡淡。
转天一早天鉴长老也就是苟悬公司的豪华轿车接了周卡和田铁直奔机场,在机场大厅苟悬一身西装革履打着猩红的领带,拄着手杖带着礼帽正等着周卡和田铁。
而他身旁是两个标准影视剧里黑社会装束的青年大汉,光头墨镜,一身黑西服配上他们一脸的凶相,有种狼狈为奸的感觉。
苟悬看出周卡和田铁眼里掠过的一丝警惕忙说:“两位莫怪,我这么多年在东南亚做生意,的罪过许多人,也遇到过几次凶险,现在年纪大了,出行总要带保镖,不然总感觉不放心。”
田铁和周卡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不知为什么,两人不约而同的悄悄揣测那两名黑大的保镖跟自己比谁会更厉害。
此时其中一个左脸有个刀疤的保镖在苟悬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苟悬立刻四下张望,显得有些许焦急,机场里人来人往,不知他在寻找什么。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从旁边的休息座椅上传来:“我在这里呢,咯咯。”
周卡扭头看去,就在旁边的候机座位上有个青春活力的妙龄女郎,蓝牛仔裤粉运动鞋,一件红格子的衬衣穿在她身上显得那么熠熠生辉。她摘掉墨镜冲着苟悬灿烂的笑着,雪白的牙齿晃的人眼睛疼。
苟悬显然是没料到对方会出现在这里,一副终究没躲过去的表情,伸手朝女孩无力的点了点,想说些气急败坏的话,终究没有说出来,眼神里尽是含着疼爱的嗔怪。
漂亮姑娘嘻嘻笑着蹦跳着过来挎住苟悬的胳膊摇了摇说:“爷爷,我天天在家里都闷死了,这边没什么朋友,老爸派人监视我不许我去远处玩,你就带我出去散散心嘛。”
“爷爷跟你说了,我是去办正事,不是去玩的。”苟悬无可奈何的盘算着该怎么把她赶回去。
“我听见你说了什么卧龙山什么飞龙观了,不是去旅游你进山干嘛?你说,你说,你说不出来就是去玩的。”漂亮女孩不依不饶。
苟悬被孙女折磨的没办法,只得说道:“我这就给你爸打个电话,让他派人来接你回去。”
女孩显然被这句话里的“爸爸”两个字镇住,立刻哭丧着脸说:“爷爷你这么做合适么?平时还嫌我爸对我不够严厉是不?我看你们就是联合起来压制我,让我抑郁让我不快乐!我还不如离家出走呢,否则我可真快憋出场大病来了。”
说完女孩嘴角一撇,眼眉低垂,一脸的楚楚可怜,转过身去,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这下可让苟悬心里有些不忍,对孙女的疼爱之心顿时油然而生,他出家抛弃红尘但是就是无法抛弃对眼前这个调皮孙女的那份感情。
苟悬结婚晚,只育有两子,孙女是大儿子的独女,而他的二儿子远在英国,是一位独身主义者。因此苟悬对他这个孙女爱护有加,在经历了商场的起起伏伏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后,他其实是痛恨着这个世道的,他被对手坑害过,更坑害过无数的对手,晚年想起人本如蝼蚁何必再相互践踏,于是削发出家。
但他最难以割舍的还是情亲,他家乡早无亲人,老婆早死,大儿子成为一名冷酷的商人,二儿子被他赶跑远走英国,唯一跟他亲近的只有他的孙女。
所以孙女泪洒机场让他心里着实不忍,忙叹口气嗔道:“好了好了,带你去就是了,这么大姑娘还哭鼻子,真是不像话。”
女孩立刻转过身来脸上早带着预谋好的坏笑,苟悬一看便知自己又中了这个古灵精怪的孙女的圈套,佯装气愤的走到旁边坐下闭目养神,毕竟已经80多岁的老人,虽然身体健朗,但精气神不能持久,久站必累。
女孩趁爷爷不注意朝刀疤保镖挥了挥手拳头,对他打小报告表示抗议,刀疤男倒是一点也不怕眼前这个小姑娘,憨厚的笑笑。
女孩倒是一点也不害羞,两只高对比度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轱辘到周卡和田铁身上,她走过去对还算面善的周卡说:“你们是我爷爷请来的导游?飞龙观有啥好玩的?你们叫什么?对了,我叫苟妙雪,你们以后就叫我妙雪,叫小雪也行,反正别带着姓,更别叫我苟小姐。”
面对苟妙雪一连串的毫无逻辑的发问,周卡竟不知该回答她哪个问题,只得捡重点介绍:““我叫周卡”,然后指了指田铁“他叫田铁,飞龙观还不错吧,我觉得。”
苟妙雪显然对他的回答不是很满意,瞬间将兴趣转移到两个人的外貌上,她惊讶道:“周卡,这名字听着好有卡顿感,你的脸色怎么那么白?你营养不良么?干导游不是很赚钱的么?你怎么不买肉吃?”
周卡对苟妙雪神经病式的言语不知如何回答,但似乎她也没想得到周卡的回答,而是将兴趣点转移到田铁身上,她背着手盯着田铁看了下说:“你是不是整过容?怎么表情一直僵僵的?韩国影星长得漂亮的都整过容,所以他们都表情僵僵的。或者你是故意耍酷?”
田铁眼神里充满了无限的悲哀,这年头不声不响安安静静都得不到好下场,他没回答苟妙雪,拿出手机颤抖着打开假装看时间。
苟妙雪见周卡和田铁没什么意思,噘着嘴哼了声走到两个保镖面前,两个保镖要保持自己惯有的冷酷劲,又不敢得罪她,对她点点头,嘴里叫着大小姐,然后忙过去站到苟悬的两侧。
苟妙雪见两人用她爷爷做挡箭牌,白了他们一眼跑到落地玻璃前看外面停机坪上的飞机,纤瘦的背影在外面阳光刺眼下变成了剪影,此时安静的她站在落地窗前显得有种异样的孤独感,反倒让人升起怜惜的情愫。
在川州省齐川市机场早有等候多时的接机人员用两辆豪华轿车将众人拉往位于西部山区的下古县卧龙镇,周卡和田铁同乘一车,其余人员乘另一辆车。
到了卧龙镇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左右,众人在镇子的一家破败脏乱的拉面馆吃了顿牛肉拉面,苟悬虽然富有但小时候也是穷山沟里长大的,对于脏乱差的小面馆并没有多大的抗拒。
但苟妙雪却是实实在在的富家小姐出身,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但也没见她有过多嫌弃面馆的卫生,只是纸巾用的多了些,反复擦拭着桌面凳面还有手中的筷子,时不时的跟爷爷说笑着,还帮周卡和田铁擦了筷子,看来苟老先生家教还是不错的。
热腾腾的牛肉面上桌,众人也都腹中饥饿,开始大口吃面大口喝着冰啤酒,南方的九月不单炎热还很潮湿,两个保镖大概是北方人,不时的将一瓣瓣大蒜扔进嘴里大嚼着。
苟妙雪看着有意思也往嘴里扔了一瓣大蒜刚雄姿飒爽的嚼了两下,立刻龇牙咧嘴大呼小叫的跑到一边吐了,连田铁那么表情淡然的人都不禁噗嗤笑了。
两个保镖更是憋不住哈哈大笑,也顾不上给不给东家面子,苟悬微笑着摇着头,他这个孙女二十一岁,已经大学毕业,可还像个孩子一样天真烂漫,不是因为本性二,而是从小生长环境如童话世界一般,性格自然也开朗单纯许多。
苟妙雪用了一瓶矿泉水漱口又嚼了半瓶口香糖才感觉嘴里的蒜味浓度总算降到能忍受的程度。但是她并没恼怒,而是朝两位保镖壮汉竖起了大拇指,搞得两人莫名其妙,苟妙雪无比崇拜的说:“把大蒜扔进嘴里生嚼的人都是战斗民族的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