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迷惑更甚,但是既然孙波如此说了,也不好再追问,就等者周卡给大家解释好了。
张有钢这才问道:“小周,何庆东怎么样?不好对付吧?”
周卡皱眉说道:“他还没交代,但是我感觉也快差不多了,我就是有一点没底气。”
“是什么?你说。”张有钢问道。
周卡沉吟了下说:“我就想问问如果他真杀了人,会不会出现那种情况。”
“什么情况?”
“他花钱买命,会有有背景的大人物将他捞出去。”周卡淡淡的说,因为他实在不知道何庆东有那么大的底气,到底是不是真的。
张有钢看看老杨,老杨一拍桌子说:“我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要将他绳之以法,该怎么判怎么判!”
张有钢笑道:“师父,哪有那么严重,您这条命好好留着,中国是讲法律的,虽然有的人试图用手中的金钱来买通一些人手里的权利,达到某种龌龊的目的,但是你们放心,在这里我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我也相信我的领导他也如我一样,能保证这种贪赃枉法的事情不会上演。”
旁边的老霍笑道:“周卡啊,我们终究是个法制的社会,如果真的有人徇私枉法了,那说明这个社会法制不够健全,在某些环节被某些蛀虫啃掉了一环,但是你放心,这件案子影响力大,不会有人会冒着政治危险来为一个商人违法开脱的。”
周卡笑笑说:“那好吧,那我就接着进去审问了。张队,你也安排对崔冬来进行审讯,他会全部交代的,给他个戴罪立功、将功折过的机会。”
周卡回道审讯室,何庆东冷冷的问:“你们发现了?”
周卡笑了笑说:“聪明。”
“发现什么了?”何庆东想探探虚实。
周卡笑道:“杜晗的毛发、新供体的活人、你儿子右臂上的血、你别墅所有摄像头的录像资料、你的司机管家和保镖的供词,这些够让你开口了么?你也可以不开口,但是定你的罪这些就够了,我想你这么聪明的人刚才也一定考虑清楚了吧,是给你机会安排安排集团的事情,还是继续在这里负隅顽抗,然后等着法官宣判?”
何庆东嘿嘿一笑说:“你是谁?支队的?”
周卡笑笑说:“我不是警察,我是私家侦探。”
“哦,怪不得呢,我说那些个警察已经被我打发走了,怎么后来你一来就给我抓起来了呢,不过你做的也够滴水不漏的,那么多人竟然没一个人泄露秘密的,脸上都正常的紧,不然我也会抹掉该抹掉的证据,也不会顶风去找新的供体了。”何庆东叹口气。
周卡知道这是他要交代的节奏,笑笑说:“那时候只有我知道你是嫌犯,他们不清除的。”
何庆东哦了一声说:“原来如此。这样吧,我要找负责的说话,谈个条件。”
周卡点头说:“可以,我这就去给你叫来。”
周卡走出审讯室,来到旁边的监控室,张有钢问:“怎么样?他要交代了么?”
周卡说:“他要找负责人,说要谈个条件。”
“什么条件?”张有钢疑惑的问。
“我跟他说可以给他机会先料理一下公司的事情,安排一下。”周卡笑着说,“我这么说是不是越权了?”
张有钢哈哈笑着说:“当然没有,没问题,我去跟他谈谈。”
二十分钟后,张有钢从审讯室出来对众人笑着说道:“他同意交代了,但是他说他这人就是好奇,自己究竟哪里露出破绽了,所以他想知道一下。”
众人都很愕然,都现在这样了,他还有心思知道自己做的哪里有破绽,真是够不可理解的。其实大家都不知道,这是何庆东的习惯,必须知道自己失败的原因,然后总结失败的经验,这么着一直下来,他才会走到今天这步,做成这么大的生意,许多人从来不总结过去,不吸取教训,不够聪明,不能从失败中总结经验,那么这样的人一般不会成大事,但是何庆东不同,哪怕一件小事,错了也要想一想如何避免,下次绝不再犯!
周卡只得再次进了审讯室,何庆东说:“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谈了,但是我交代事情之前,想问你一个问题,张队长说是你破了这个案子。”
周卡点头承认说道:“您问吧。”
除了这件事,周卡还是很佩服何庆东的,白手起家的创业者,到现在声名显赫的风云人物,他极少出错,但是面对人生最大的一件事的时候,面对着性命攸关的事情的时候,他还是犯了大错,这个错误直接葬送了他的一切,甚至性命。而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他是不会昏了头脑犯这样的错误的。
何庆东说:“你是凭借什么找到我的?又是怎么找到崔冬来的?”
周卡笑笑说:“我只听了一遍案情介绍,就知道是你们何家杀的人。”
“为什么?”何庆东万分疑惑。
“因为你儿子截肢了,你们要为他移植新的肢体,而杜晗恰巧在死前去过你家,杜晗的尸体被发现少了一条胳膊,这么判断下来,你的嫌疑毋庸置疑。”其实张有钢就琢磨过杜晗的身体丢失了一条手臂的问题,但是他万万没往何智维的身上想,一来是因为他不清楚异体移植的情况,况且何智维已经出院,异体移植按道理来说肯定要在医院手术室进行的,再有何智维明明截肢的是一条小腿,根本联想不到杜晗的胳膊上去。
何庆东点头说:“我是想了解关键,你是怎么判断出是我儿子要移植肢体的?况且我儿子对外只说是一条腿截断,并不是胳膊。”
周卡笑笑说:“是因为崔冬来。”
“崔冬来?当然是因为他,要不是他抛尸被发现,也不至于到这地步,我本以为他是个医生,能肢解尸体,心思又细腻,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好,我不想让我的人做这件事,查出来一定会牵连到我,但是哪知道两处抛尸,都被发现了,唉,用人不善啊。”何庆东皱眉摇头,恐怕这是他这辈子在用人方面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
“你们找到他,他揭发的我?”何庆东问道。
“不是,我们先确定的你,然后才通过你家的那部私密的固定电话找到的他。”周卡对何庆东家的固定电话很疑惑,“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家会按着两部用别人名字登记的固定电话的?”
何庆东哼了生说:“是我用来谈私密生意的,还可以当传真用。”
“传真?现在这年头都是邮件了,谁还用传真?”周卡很奇怪。
“习惯了,而且传真安全。”何庆东淡淡的说道。
周卡想象也是,传真确实在某些人的心目中无法取代,有时候单纯是一种习惯而已。
“可是,你是凭什么怀疑我的?”何庆东实在有些迷惑。
“我们在杜晗体内发现了一样东西,是专为愈合肢体移植伤口用的,所以就确定了他的胳膊被拿去移植了,而你儿子出车祸我们打听到他除了右腿截肢,右胳膊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你们搬回家里,还辛苦购置了整套先进的医疗设备,那意图就已经很明显了,所以我一下就能肯定你们是在搞肢体移植,而受害者肯定就是杜晗,年龄一样,肢体年轻,他又正在无家可归之中。”
何庆东叹口气说:“你发现的东西是什么?尸体体内遗留了我儿子的什么东西么?”
周卡说:“这个你就不必知道了,不是你的错,是崔冬来不小心遗留的,或者说崔冬来也没办法控制那东西遗留在人体内。”
何庆东点点头沉默了下说:“那好,你解开了我的疑惑,我应该安排自己的人去抛尸的,至少跟崔冬来一起去,这点我失算了,本来怕被摄像头拍到自己人,可还是失策了,你说完了,我也说说我吧,其实我根本就没想杀杜晗,是因为他……他……他出尔反尔。”
周卡点燃一根烟准备好好听听何庆东的心理历程,他也觉得何庆东根本没必要杀人,他那么有钱,哪里买不来条胳膊呢?何庆东跟周卡要了根烟抽,狠狠吸了两口说:“其实我们从医院搬回家并不是你们判断的为了肢体移植,确实是因为智维不喜欢医院的环境,我们怕他心情不好影响治疗,所以搬出医院,出院后我通过院长给他安排了护士和医生,每天定期来照看,我还专门通过朋友找了些专家看我儿子这种情况适不适合做移植,结果一位医生朋友给我介绍了崔冬来,说崔冬来的技术没问题,而且现在状态很好,虽然不在医院了,但是他是这类手术的专家。因为国家不允许活体器官买卖,所以这种手术必须私下做,既然我有条件购置各种医疗设备,干脆就在我家做好了。我联系崔冬来答应给他一千万,给他创造最好的条件,有最好的助手,但是崔冬来说他一个人搞定绰绰有余,我开始还很担心,但是见他那么自信也就打消了顾虑,可是谁知道……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