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卡说:“他们到二十五岁意志完全成熟后自然就会恢复前世的记忆,德慧和德明怕他们来找自己的麻烦索性杀了他们。
“为啥还要挖出大脑?”小孟生怕自己抢不到发问机会。”
“那样会断了他们再投胎转世的机会,防止他们来世恢复记忆来找自己的麻烦”
“即使他们投胎转世,但等他们长大,德慧和德明恐怕早老死了吧?”
“你以为德慧就不能投胎?”
高玉良倒抽一空冷气说:“周卡,你是说德慧他,他投胎了?”
高玉良突然想起了德慧太阳穴上的疤痕,周卡点点头,小孟的冷汗不自觉的冒了出来,他有点颤抖的手端起纸杯灌了一大口白酒想让自己更迷糊一点,但仍然感觉难以接受,人的认知被打破,一时半会儿是很难接受的。
他问:“周卡,这些都是真的?不会是你编的故事骗我们的吧?”
周卡往嘴里扔了颗花生米说:“是不是真的我也不好下结论,反正我是按照这样的理解来破案的。”
高玉良显然还有很多问题,他一连串的问:“德慧额头的疤痕是怎么来的?有人给他烙印的?那就是说世界上还存在着那种能让人转世的什么法术?”
周卡说:“没错,他在拿着地图进狮背山寻宝前找到了那位施术者给他烫伤了符咒。”
田铁却突然问:“剩下的宝藏呢?双肩背包里的东西肯定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其余的呢?
高玉良听了这话一怔问:“还有其他宝藏?”
周卡笑笑说:“肯定有的,谷内发现了四个瓷坛,德慧背包里的恐怕只装了一个瓷坛的财宝。”
“那其他三个瓷坛的宝藏呢?”小孟问。
“是他藏到别处了。”周卡说。
“藏起来供他来生享用?”
“他应该是这么想的。”
小刘说:“那他既然准备好投胎来世了,为啥还背了一包财宝出来?”
小孟说:“当然是准备现在挥霍喽。”
“背包里的东西值多少钱?”田铁问。
高玉良说:“我看里面除了金锭其余都是罕见的珠宝玉石,恐怕价值连城。”
小刘吐吐舌头说:“要是咱把它分分该有多好。”
众人笑,高玉良说:“不能起这样的念头,那些是属于国家的。明天还要安排人去狮背山搜索其余宝藏。”
“如果搜不到怎么办?就让它们成为德慧和尚来世的荣华富贵?”小孟问。
“你们可以挖掉德慧的脑子。”田铁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小刘觉得田铁的提议有些血腥:“田铁哥,真要那样么?”
田铁耸了耸肩,高玉良皱眉严肃的说:“这点我会慎重考虑的。”
小孟对德明和尚的邪术很是想不透:“对了,周卡,为什么要让德明和尚对高晨做法?”
周卡笑笑说;这个事情怪我,玉佩得到后没有拍个照片,就被德慧偷去了,所以只好让德明提前开启了高晨的前世记忆,让他回忆那副图案,幸亏他还能记得大致线条。
“我现在比较担心的就是高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前世?那他以后该怎样生活?”小刘叹气道。
周卡叹口气说:“没有办法,该怎么活怎么活,这个世上说不定有很多人揣着自己前世的记忆生活在今生的。”
“什么是七层天眼呢?”小孟对这些个莫名的法术感觉不可思议,觉得有些太玄乎。
周卡说:“我听师父说过“天眼”有九层,第一层看人心,第二层三层看血脉,第四五层看来生,第六七层看前世,第八九层看万物循环。但这都是自己为自己的超能力编出来的东西,夸张的成分比较大。
众人听候都不禁咂舌,认为这吹的也太玄乎了。小刘显然对胎记一说很感兴趣,问道:“有胎记是否都能有前世的记忆?我怎么过了25了还没有前世的记忆?”
周卡笑笑说:“那只是个传说,再说想恢复前世的记忆是需要某种法力的。不过或许在梦中会有一些关于前世的记忆出现,只是你没注意罢了。”
小刘陷入回忆,搜肠刮肚的回想自己是否有过关于前世的梦境,但显然她失败了,叹口气说:“我就是总觉得我前世是位格格。”
小孟撇嘴道:“那我还是皇阿玛呢。”
高玉良喝了口酒吸口气为难的皱眉道:“那我这报告可怎么写啊?总不能把你说的这些写进去吧?唉,最烦的就是写报告了。”
小孟和小刘偷笑,他们可是见惯了高玉良写报告时抓耳挠腮的样子。周卡说:“根据我以往的经验,一般都会找个合乎唯物主义的理由写报告,比如你可以写罪犯的动机是他们以为吃人脑可以大补,延年益寿。”
高玉良愕然道:“这个说法更不靠谱,我还是想想其他的吧。”
周卡笑笑端起酒杯说:“有什么不清楚的你们随时想起来随时问,来我们庆祝一下吧。”
小刘说:“我还想问田铁哥哥,你是怎么确定德慧和尚逃跑的线路的?”
田铁摸摸脑袋尴尬的说:“这个,我也说不太清楚,我好像能看见他的背影在前面走一样,还有,还有吧……嗯,我也……我也说不清。”
周卡笑笑说:“跟他在山里追捕野兽比这都不算什么。那是他与生俱来的一种能力。”
小刘钦佩的眼神落在田铁脸上说:“田铁哥哥,你真棒!”
田铁红着脸拿起酒杯喝酒,不敢回看小刘。
此时高玉良眼珠一转笑道:“周卡,你对往生术知道的这么详细,你不会也会使用吧?”
周卡笑道:“我若是会那种法术可就赚大发了,还用来做赏金猎人么?哈哈。”
高玉良忙说:“对对对,差点忘了,小孟,你明天一早就去给周卡办理奖金的事情,不夸张的说案件全靠了周卡,人家又搭时间又费精力,不能亏待人家。”
小孟连声保证明天一早就去办,周卡说:“我留个卡号,你们给我打卡里,我们明天一早飞机回天舟”。
高玉良惊道:“你们不参加报告会了?还有新闻发布会。”
周卡说:“那些个会你们参加好了,我喜欢在幕后,不能抛头露面。”
高玉良琢磨了下说:“那好吧,明天我派人送你们去机场。”
周卡说:“好,你们早点回去,今晚你们都够呛睡,还要写报告。”
高玉良扭头说:“你们两个今晚陪我一起写报告,谁也不许睡。”
小孟和小刘一脸的委屈。
周卡和田铁将三人送到招待所门口,小孟喝了酒,由小刘开车,高玉良刚要上车又关上车门走过来小声问:“周卡,你刚才说的那些真的都是真的?”
周卡笑道:“真假由你们自己来判断吧,你们也可以把他当成一桩普通案件。
高玉良想了想握住周卡的手说:“周卡,咱以后就是兄弟了,有什么事你就说话,我一百二十分的尽力,还有你的病要及时就医,不能耽误。”
周卡重重的点头,这些时日的相处,高玉良等人的热情豪放、认真敬业的风格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此时田铁说道:“高队,麻烦你多开导一下高晨,那孩子其实挺可怜的。”
高玉良点头答应,小刘看似柔弱的女孩,开起车来可是非常的猛,只见她一脚油门将车蹿出路边,然后急打方向盘,汽车嗷嗷叫着掉过头来,速度飞快驶来又吱的一声停在两人跟前,驾驶侧的玻璃降下,小刘的脸竟已泪水斑驳,她有些哽咽的说:“周哥,你多保重。”
然后他看了眼田铁说:“田铁哥,也许有一天我会去找你的,希望你别嫌弃我。”
油门轰然作响,车轮和柏油路吱吱的摩擦,刺鼻的橡胶味顿起,汽车嘶吼着冲了出去,尾灯划破夜色茫茫,带着各种色彩和情绪疾驰而去。
人,恍然四顾。
夜,如水凄凉。
田铁的叹息几不可闻,他心里秦玲的影子随着夜色呼之欲出,他从小少人关怀,小刘发自内心的喜爱让他心里火热蒸腾,但奈何心有所属,终究会有人伤心。
回到房间田铁问:“你感觉怎样?这些天可是够累的。”
周卡说:“不知怎么这次发作时间延长了许多。”
田铁说:“可能病情见好。”
周卡摇头说:“我能感觉有东西在我脑内,我怕这是黑暗前的最亮的一刻。”
田铁忙说:“不会的,总会有办法的。”
周卡问:“你指苟妙雪?”
田铁点头。
“你觉得他会为了我背叛自己的爷爷?”
“我觉得她会帮你!”
手机铃声传来,周卡心脏骤然紧缩,因为那铃声并不属于自己和田铁的手机!他忙从自己包里翻出一只粉红色的手机,正是苟妙雪的手机。
周卡望望田铁,田铁说:“这下你信了吧?”
周卡接起手机:“那头儿传来苟妙雪急切的声音:“周卡哥哥,我爷爷现在到了国内,你赶紧去找他,他明天晚上会到石川省和肃甘省交界的万神镇见一个人。”
周卡问:“具体是什么地点?找谁?”
苟妙雪急道:“具体我也不知,我是偷听他电话的,似乎那个人叫什么“老猫”,我就只听见这点信息。”
周卡说:“好,我们明天一大早出发。”
苟妙雪说:“我明天上午九点半出发,没敢跟我爷爷一个航班。”
周卡忙道:“妙雪,你不用过来的,我们自己能处理。”
苟妙雪说:“我,我想,跟你们好久没见了,想见见你们,还有我怕你们和我爷爷发生不愉快。”
周卡说:“你放心,我不会跟你爷爷拼命的。”
苟妙雪突然压低声音说:“不说了,我爷爷叫我了。”
周卡忙说:“这样,你明天几点到机场?我们和你汇合后一起去万神镇。我……我怕你一个人有什么危险。”
苟妙雪声音有些温柔道:“新加坡到石川省都成市的航班,九点飞,大约下午一点半落地。你等我啊。”
周卡说:“好,我等你。”
对方匆匆挂了电话,周卡有些不相信的说:“田铁,她真的肯帮咱们,但是为什么呢?”
田铁笑了笑,笑容仿佛暗夜里的一束阳光,他耸耸肩说:“正义感?我觉得不是主要的,也许她就是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