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生进入重点嫌疑人之列,白优良等人在武国军的带领下直奔镇上的服装厂,对那名大学毕业生进行问询,同时另一组人员对老板的侄女进行问询。大学毕业生名叫高庆伟,24岁,大学毕业不到一年,山白市财经大学毕业,毕业后没能在市区找到合适工作,不善与人竞争,又没有什么特长,所以只得回了县城,在一家乐器厂工作了几个月后被走后门的人挤走,万般无奈下回了农村老家,偶然机会看到本镇服装厂招聘会计,于是去应聘,成功后就做起了一名会计,因为在校学习还算不错,又很快在老板的授意下开始做假账逃税,而且他天生细致,假账做的很平整,因此老板很高兴,很快就被提升为财务主管,而他也没想到以自己其貌不扬的外表竟然能吸引到孙茜那样比较有姿色的女孩,而除了孙茜,厂里还有其他几个女孩对他眉来眼去。
这让高庆伟内心很是激动,这就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在食堂一眼就看中了孙茜,在几次接触之后,孙茜很快跟高庆伟走到一起,孙茜是个心气儿很高的姑娘,同时她的同事们也说她有点势利眼,能够用得着的人就会表现出极大热情,用不着的则会很快抛离。而孙茜跟马立在一起纯粹就是玩玩而已,她也是看中了孙立对她百依百顺,还能每晚送她回家,但是在大学毕业生的学历和工作面前,马立立刻就矮了几截,和高庆伟确定关系后,孙茜这才跟马立提出分手。
高庆伟显然已经听说了孙茜死亡的消息,警察来的时候他显然也没什么吃惊,觉得该来的总归要来,几个月前孙茜失踪的时候他就一直担惊受怕自己会被调查,但是那时候警察并没有把视线锁在他身上,这次孙茜证实已经遇害,且案子搞得很大,还是系列连环杀人案,因此高庆伟显然意识到自己会被调查。
“在孙茜失踪前,你和孙茜是什么关系?”白优良问。
高庆伟想了想说:“其实我和孙茜一直就保持着QQ联系,虽然我和她已经明确分手,但她……不,是我对她还有感情,我一直……一直喜欢着她。”
“哦?死者失踪当晚,下班前你和她在QQ里聊了什么?”白优良问。
“我和她说,让她别再想我了,让她重新找个对象。但是她说她会一直等我,说会等到我和魏小花分手,她说魏小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曾经跟厂子里好几个人搞过对象,最后都跟人家散了,说她是个喜欢刺激的浪女人,刺激感过了就会甩掉我,所以孙茜说会一直等到我和魏小花分手。”高庆伟娓娓道来,看样子他对魏小花并没有多少喜爱,相反对孙茜还是比较在意的。
“那当晚你在哪里?”武国军问。
“那天晚上我就在宿舍呆着来着。”高庆伟回答。
“谁能证明你当晚一直在宿舍里?你的同宿舍有其他人能证明么?”白优良问。
高庆伟愣了下说:“没有人能证明,因为我是一个人一个宿舍的,老板怕我休息不好影响工作就给我单独安排了个宿舍,其实他……他也是怕我跟其他员工聊多了泄露单位秘密,毕竟我是搞财务的,有些事情不宜跟外人说,所以老板就让我一个人住,我们会计室的其他两名女同事也都是单独有宿舍的。”
武国军看看白优良,白优良点点头,武国军说:“如果你不能提供不在场证据,我们会将你列为最大嫌犯。”
“为什么?我不可能杀害孙茜的,我还是爱着她的呀。”高庆伟听说要被带走有点激动。
“有人说你为老板做假账,而孙茜知道这些事儿,还以此要挟你,曾闹得沸沸扬扬,以前你并不是一个人住,因为发生这件事后,你老板才给你调整了居住环境对不对?”白优良寸步不让。
高庆伟没想到警方掌握的消息还真挺多,他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回答做假账的事情,要怎么辩解并不是因为做假账的事儿想要杀害孙茜。他一时间脸憋得通红,一直红到脖子根,在大学时候老师谆谆教导的“勤勤恳恳做事,明明白白做人”的原则早就被他抛诸脑后,为了利益为了今后的人生,他选择了做假账,选择了自己并不喜欢的女人,这样的自己跟大学毕业时候的踌躇满志比起来,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一个清高的站在道德的高峰无人问津,一个利欲熏心做着苟且之事却能享受来自金钱和被无数女人追求的快感。
白优良见高庆伟答不上话来说道:“我们没工夫追究你们厂子做假账的问题,那个自然会有人来查,我们只是想知道你是否因为孙茜要告发你做假账而起了杀心,将她杀害。”
“没有!绝对没有!警察叔叔你们相信我,我绝不会做出杀人的事情来的,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我怎么会走上杀人的路呢?我不会那么笨的,我脑子没那么偏激,我上过大学,我懂很多道理,不会一根筋的,你们要相信我,人不是我杀的!”高庆伟有些语无伦次,情绪激动。
“高等教育就把你教育成帮人偷税漏税?”武国军对高庆伟表示鄙夷,“你若是说不出孙茜失踪当晚你在哪里,有谁能证明,那么你就将会是第一嫌疑人。”
高庆伟浑身有点哆嗦,嘴唇变得毫无血色,最后才支支吾吾的说:“有,有人能给我证明。”
“谁?”
“李琉。”
“李琉是谁?”
“我的上司,财务经理。”
“他怎么证明?”
“那天她在我宿舍。”
“男的女的?”
“女的。”
“你们在干什么?”
“在……在……”
“在上床?”
“嗯。”
“我靠,她多大?”
“40岁。”
“我靠,她是谁?”
“老板媳妇。”
武国军和白优良及在场的两名民警都愣愣的看着高庆伟,其貌不扬的他,除了身材挺壮实,其余看不出有啥有优点,没想到他在这个服装厂竟然获得那么多女人的青睐,那些个女人难道都猪油蒙心了不成?看来“物以稀为贵”这句老话不假,服装厂绝大多数是女工,男人就是万花丛中一点绿,在这样特殊的环境里,男人不论多平凡也会有几个女人看上,这里就是男人的天堂,而有着大学文凭的高庆伟显然就成了其中的佼佼者。
“你就是这么受高等教育的?高等教育就把你教育成这样?你就是这么爱孙茜的?还有魏小花,她要是知道你和他婶子上床会怎样?”武国军不可思议的质问,他已经无法做到平静。
“他是老板娘啊,我有什么办法?她说她老公从来都不碰她,说他老公在外面有情人,所以她要报复他,我得赚钱我不能丢了这份工作,只好成了她报复的工具。”高庆伟似乎很委屈。
“那你想过没有你这么做,魏小花会怎么想?你和魏小花是怎么个关系?你没想过也许她有一天会知道么?她知道了会怎样?”武国军开始有些八卦,因为想不通所以特想知道答案。
高庆伟一脸黯然,叹口气说:“当然不能让魏小花知道,她脾气很火爆的,我们都快谈婚论嫁了,我也跟李琉说过这事儿,不想跟她再保持下去,但是她不同意,说她和我是上天注定在一起要肉体结合的,我也没办法,也许……也许我跟魏小花结婚后会跟她结束,那时候我和魏小花就不住在厂里了,我们准备在县城买房子。”高庆伟幻想着未来。
与此同时另一组队员对魏小花正进行着问询,魏小花其实并没多漂亮只是打扮的入时,她对孙茜的死有些许震惊,但是一再强调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说她最不可能成为杀人凶手,她说是高庆伟首先贴近她的,知道她是老板的侄女后就百般接近她,她在厂里也挺无聊就答应了高庆伟。
她说:“我跟高庆伟只是玩玩而已,我能看上他么,我爸是这个厂子的大股东,我叔虽然是老板,但只是个傀儡,幕后老板还是我爸,这厂子以后就是我的,我在这儿工作就是为了先熟悉一下这个厂,我怎么会看上他,就是玩玩罢了,更不会为了他去杀人,县城里好多帅哥追求我呢,我也有好多男友,高庆伟只是其中一个而已,我就是在镇上无聊,所以找个人陪我而已。”
经过调查高庆伟和魏小花在孙茜失踪当晚都有不在场证明,因每个人对孙茜的失踪都记忆深刻,因此两人都还记得自己当晚是在做什么。多方调查孙茜这条线索并未出现任何可疑人物,也没有发现其他突破口。
另一名被害者是在九个月前失踪,被害者名叫陈冬,是本镇红旗村人,19岁,是村里少有的大学生,失踪日期是在2010年8月21日傍晚,当时正是暑假期间,陈冬放假在家,傍晚她母亲做饭让她到后院山坡上扯两棵大葱,结果一去不返,陈冬的母亲让陈冬的弟弟到外面查看却发现他姐姐踪迹皆无,只在后院外面的山坡上发现葱地被踩坏了一片,显然陈冬被绑架前曾有过剧烈挣扎,可以看见地上有残留的脚印,但是山坡土质松软,且有绿叶覆盖,脚印也都是极其模糊,无从分辨。报警后警方曾做过大量的调查走访,但最终并能查到陈冬的行踪,没想到在九个月后陈冬在悬崖上的一块巨石平台上被发现,已经变成了一具骸骨。
在比对DNA结果的那一刻,陈冬的家人万分紧张,但是最终结果出来,宣告陈冬遇害,陈冬家人伤心欲绝,如此聪明伶俐的女孩就那么惨遭欺凌杀害,让在场的民警们都悲愤万分,调查组由特案组成员老徐负责,老徐仔细查看了当时的调查的案宗,其中记录了大量的问询记录,其中有两条记录引起他的注意,其中一条就是陈冬家西侧的一户邻居因修整猪圈曾在当日中午时分到后山砍木头,在后山坡上的树林里发现一名乞丐的身影,那名乞丐蹲在山坡树林内朝山坡下的村子张望,见到有人后急忙转身走了。这名村名说之所以觉得那人是个乞丐,是因为那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一看就是乞丐从垃圾堆里捡来的,而且头发蓬乱,脸上毛发也很长,邋里邋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