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带头的小流氓是当地造反派一个分支的头目,确实有一定的背景,而他说的朋友也确实有部队背景,真的当晚就给他弄了两只冲锋枪来,流氓首领又开始联络其余造反派美其名曰放下派系争斗,求同存异,对付共同的敌人。当晚他联络了上百人的队伍,准备转天一早杀到寨子里,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踏平山寨,横扫一切牛鬼蛇神。
天刚蒙蒙亮,唐菲的院子里就已经人影重重,苏寨主怕出事也早早的起来,见到院子里黑压压一片心里顿凉,急忙让苏瑾去邻村叫田农,又忙小跑到唐菲家的院子里,嚷嚷着让大家都别冲动,而那时田农已经在院里站着了,和唐菲站在屋门前对着那群小流氓,再仔细看地上却跪着黑压压一片的人。
为首的小流氓高喊哀求:“您行行好,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一群人就这么哀求着,一刻不停,天光放亮,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苏瑾也已经跑了回来,见田农站在唐菲家门口,也忙挤过去站在田农身旁,田农凌晨摸黑赶来就是怕那群人来找麻烦,他也害怕他们带着冲锋枪过来,这群什么都干得出来的疯子流氓,一定会闹出人命。
他也想好了,到时候就只能擒贼先擒王,先止住他们的那个头子再说,但至于结果会怎样,他心里一点底没有。
但到了唐菲家他却惊奇的发现,那群小流氓整整齐齐的跪在院子里鬼哭狼嚎的哀求着,他见对方已经哀求了快一个小时,扭头对唐菲说:“唐菲,叫你妈妈放了他们吧,她对他们做了啥?”
唐菲冷冷的看着院里跪着的一群人说:“这群人就该死,对他们这是轻的。”
说着她转身进了屋,片刻功夫出来手里端着一盆水放到地上说:“每人喝一口,喝完赶紧滚!”
小流氓们虽然是乌合之众,但长期的武斗让他们具备一定的战斗素养,竟然没一拥而上,而是排着队每人喝了口水,过了半个小时,他们惊奇的感觉好了,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灰头土脸的走掉了,再也没来过。
后来得知他们头天晚上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尿失禁了,而且怎么都止不住,一个劲的往外滴答尿水,想憋回去也憋不住,想尿出来又没力气,就是那么滴答着流个不停,这下可吓坏了他们,忙互相打听情况,发现凡到过寨子的每个人都出现了这种情况,其中有听闻过巫师传说的说这一定是那个老太婆搞的鬼,众人害怕,因为有的人尿中已经开始出现血丝。
这比被冲锋枪指着可恐怖多了,流氓首领忙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缩能伸,咱赶紧去求人家吧。”
于是众人摸黑就来到了寨子里,再后来他们将带他们过来的那个寨子里的小流氓给狠狠修理了一顿,说他们若是以后出现不生育的情况就杀了他。
而后来唐菲给田农和苏瑾解释,那是她母亲唐娜给那群人施的小法术,至于她怎么做到的,唐菲并没细说,她母亲唐娜之所以这么做,是怕寨子里的人受到牵连。从此寨子里的唐菲母女更没人敢惹,而经过这件事后田农也受到寨民们一致称赞,大家都说苏寨主找了个万中挑一的好女婿,而也是从那时起唐菲就爱上了田农,爱得炙热而灼烈。
从小到大,寨子里的同龄人都不愿意跟唐菲玩,因为她们害怕巫师,家长们更是让自己的孩子远离唐菲和她家,因此唐菲从小就没有朋友,除了苏瑾。
苏瑾是唐菲唯一的朋友,苏寨主从不限制苏瑾跟唐菲接触,甚至还鼓励她,他觉得都是同一个寨子的人,没有必要如此敌视,人的思想非常可怕,其实在过去,巫女在寨子里是受人敬畏的人,经常会有人去求她做些自己不能做到的事情,而最多的就是男女之事。
但是现在唐菲却想抢了她唯一的朋友,苏瑾的未婚夫,她开始只是小心翼翼的对田农表白,但田农只当她是苏瑾的朋友,没有太在意,后来她干脆在单独的时候向田农表达自己的爱意,田农很是吃惊,跟她讲了许多大道理,劝她去找自己的真命天子,但唐菲依旧执着,最后竟形成了纠缠之势,最终被田农义正言辞的当场拒绝。
之后她竟然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去勾引田农,她深深认为只要身体归了对方,对方一定会爱上自己,所以她用了小小计策找机会在酒碗里下了迷药混合的春药,趁着田农迷迷糊糊之际将自己曼妙的身体扑倒在田农身上,田农欲火焚身之际哪能不就范,干柴烈火的两人纠缠了一夜,而转天醒来恼怒的田农发现真相后破口大骂,骂她婊子妓女人尽可夫夺人所爱下贱无耻,言语间愤恨的神色和对她的那种不齿不屑深深刺激了唐菲,从小自卑且敏感的唐菲对田农的感情渐渐由爱生恨最后转成了满满的恨意。
唐菲的母亲并没有将自己的那些巫术传给唐菲,因为她觉得世道变了,巫师迟早要灭亡,她不想自己的女儿及后代再背上巫师的名号被人唾弃,而唐菲自小深受母亲巫师身份的毒害,更是不想学母亲那套东西。但是现在她主动要跟母亲学习巫术,尤其是让男人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那种邪术。
唐菲的母亲是何等聪明之人,她早就看穿了女儿的小心思,她也知道田农是好个好青年,但他是苏瑾的未婚夫,而苏瑾的父亲苏寨主这么些年来对自己一直很照顾,而且自己年轻时还和他有过一段错失的爱恋,说什么也不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但她也明白爱情这东西不受人控制,爱情从来都是信手拈来却又无可奈何的。因此她只是教女儿些简单的巫术,等女儿慢慢想通了,或许就会忘了田农。
但是唐菲天生的倔强,从小被歧视造就了她畸形的性格,她见母亲不传给她,竟然自己偷了母亲的书来看,开始研究能俘获男人心的巫术,但并没有成功。而后来跟田农一夜风流后田农对她的言语态度让她丧心病狂到想要毁掉田农。
几个月之后,她发现自己怀孕了,但田农依旧对他非常冷淡,这更加激怒了她,她将自己偷偷培育的第一条虫子在苏瑾家吃饭的时候放进了田农的饭碗,田农头痛欲裂,村里医生束手无策,连她的母亲唐娜都无能为力,因为那是唐菲胡乱制成的虫,不知用的什么程序什么方法,没有对应的解药,根本不得解。她痛斥了唐菲,然后建议田农到仙塘镇上的一家药铺去抓药,里面的掌柜或许能医治他的病。
田农来到山下找到了二师兄的药铺,果然二师兄药到病除,将田农的头痛病医好。唐菲找到二师兄程秀,说要跟他比试一场,看他能不能治好来这里看病的病人,她从二师兄的眼神里看到了已经见惯了的男人的那种混合着情欲的爱慕和渴望,她跟程秀说,只要他能治好病,她就嫁给她。
那时候极度失望的唐菲几乎已经是万念俱灰,她甚至起了很多极端的想法,她想杀了苏瑾,她觉得是苏瑾挡在了她和田农之间,没有苏瑾田农一定会爱上自己,她还想杀了田农,她觉得田农本属于自己的,宁可毁掉也不能让别人得到,她那时已经疯狂。
她甚至也想找个人嫁了,以此来解除自己的痛苦,而二师兄治病救人医术高超也正是唐菲自小心目中喜欢的类型,因此她觉得如果这次二师兄能救了田农,说明田农本不该死,他该跟苏瑾幸福的生活下去,而自己也随便找个人嫁了算了,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一了百了,或许程秀就是很好的人选。
于是她回家胡乱制出了一些更加奇怪的巫虫,再次找机会下到了田农的茶水里,田农犯病后再次去找二师兄程秀帮忙,但程秀却已经无能为力。
二师兄匆匆上山,但师父拒绝将那本残书交给他研究,怕世间因此再起屠戮,二师兄磨了几天终究无果,失望至极无功而返,下山后发现自己的药铺被焚毁,而焚毁他药铺的人却是田农,那时候田农的病情已经愈发严重,头痛欲裂的他脾气非常暴躁,已经跟苏瑾完婚的他竟然没心思见苏瑾,整天到仙塘镇上喝酒不回家,他感觉只有酒精才能缓解他的头痛,每次都要喝得酩酊大醉,那天他喝得大醉路过二师兄的药铺,想起二师兄曾对他信誓旦旦的说能医好他的病,已经被头痛折磨的变了心智的他顿时对二师兄升起不可遏制的恨意,他点燃了二师兄的药铺。面对着自己的心血被付之一炬,二师兄当时的就感觉自己这些年治病救人积德行善却落得个如此下场,不觉悲愤当场,而此时唐菲也正出现在那里,她跟二师兄说了自己是巫女后飘然而去,留下从此日思夜想的二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