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犯嘿嘿笑道：“我说出来你别害怕。”
周卡摇摇头：“我不会害怕，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哦，对了，你连七窍灵芝都采到过，还有什么好吃惊的，我今年九十九岁。”
虽然嘴里说不吃惊，周卡还是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个身材矮小的中年人竟然已经九十九岁！见周卡愣住，嫌犯笑道：“我的门派祖传养生秘术，留有各种神秘配方，辅以珍惜药材制成丹丸，能让人延年益寿，真正的延年益寿。”
周卡这才缓过神来问：“那……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在外面逛荡，既然能延年益寿了。”
“因为那些药材不好收集，除了我说的这些，还有一些东西更难找，都是些珍稀的药材，比如奇花蛇、肚皮草、滴血鸟、金毛兽等等这些，都是配药的关键。”嫌犯娓娓道来听得周卡新奇无比，虽然他也见多识广，但却从来没听说过这些东西，看来嫌犯所在的门派流传下来的炼丹秘籍还真是名副其实的道家宝典。
“你的教派叫什么？你的道号呢？”周卡忙问。
“我的道派就不必说了，我的所作所为有损我派声誉，道号也不必说了，不想以后报纸上提起杀人犯时就提起我的道号，我的俗家名字叫廊开宇，1902年生人，祖籍西广省林玉市白博地区。”说到家乡，嫌犯一阵神色黯然。
“那就说说仙参水吧。”李多宝点燃颗香烟。
廊开宇叹口气抬头思索，似乎在想从哪里说起，他喃喃道：“我和师父走遍名川大山，按照前辈们留下来的各种资料寻找各种珍稀药材，除了人们熟知的珍稀药材外，我们主要还是寻找像七才彩灵芝油、南海神龟、水晶山、还有仙参水这些神奇无比的东西，但是却一样也没找到，我的师叔和他们的弟子也在到处寻找这些东西，我们都把寻找这些东西当做人生最重要的事情，因为这些不但能让我们延年益寿，最主要的是那些东西能让我们返老还童！”
“仙参水是不是就是其中一种？”周卡问。
廊开宇点点头说：“它是其中之一，但是我们寻到它的时候却只是在几年前，那是我和师父第七次来到长白山，我们终于找到了仙参水！而且依照地形，在仙参洞背面的悬崖上又发现了另一处仙参水，因为仙参生长的环境很苛刻，那个地方很适合仙参生长。但是我们却在养参的环节发生了分歧，我们有几本书上都记载着养参的方法，但是却不尽相同，我师父建议用各种名贵药材倒入仙参水内养参，而我建议用另外一些活的动物比如蛇胆、熊胆、鹿血等放到里面养参。”
“为什么仙参水需要养？”周卡虽然知道养参这个说法，但对于其中原理却是不懂。
“说是养参，实际上是让仙参将自己的所有灵力注入仙参水中，才能为我们人类所用。”廊开宇说。
“那时间长了岂不是仙参也没了那些灵力？这不是和提前透支一个道理么？”周卡问道。
“仙参可不是凡物，它是这个世界上的灵物，吸天地灵气日月精华，那些灵气来自天地日月，可不是能被吸干的，仙参可不比普通灵物，更比人强，普通灵物或者会修炼之人虽然也吸天地灵气日月精华，但是可比仙参差太多了，就好比针尖和管道的区别，吸收灵力的能力差别巨大。”
周卡对这些倒是能听懂，也能理解，他点头说：“那好吧，后来呢？”
“后来，因为意见不合，我们便各自守着一潭仙参水，用我们各自的方法来养，准备养个一年半载等仙参水聚集了灵力就可以为我们所用，我就往那潭水里放入各种由捉来的蛇胆鹿血熊胆野猪头骨等大补之物还有各种的药草制成的药浆。”嫌犯仔细回忆着那时候养参的过程。
“你能捉野猪和熊？”周卡有点不可思议。
廊开宇嘿嘿笑了说：“我自幼习武，我派的功夫非同一般，我长期服用我和师父精心配置的各种药材，身体强健。”
周卡盯着他矮小的身体打量了他一下，眼神里的不相信一览无余，廊开宇看出了周卡的不相信笑笑说：“但是一年后我的仙参水却丝毫不见灵力聚集的样子，反而连水都从浅绿变成普通水的样子，我明白仙参是被我养坏了，要让它自己恢复如初至少需要几年时光。我忍不住就去那边的山洞看我师傅的仙参水养得如何，我师父的仙参水虽然没有灵力大失，但是却没也是没有多大变化，仙参水灵力大盛的样子并没有呈现。”
周卡问：“什么样子才算灵力大盛？就是变成碧绿的潭水？”
廊开宇点头说：“仙参水碧绿透明，人参根部凝结出许多颗粒，叫做仙参珠，可以发出淡淡的光芒，俯在仙参根须和石潭壁上，能持续几天的发光，而仙参也会每天都结出仙参珠，这就表示仙参开始往外渗出灵力可以为人所用了。”
周卡点头说：“原来如此，看来即使发现仙参水，不会调养也是白搭。”
“若不会调养，只是将仙参挖去入药，恐怕百分之九十九的灵力都没有发挥，现代人们吃人参都是煮了或者打碎服用，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无知的暴民！”廊开宇不知怎么就义愤填膺起来。
周卡心说你个杀人犯还口口声声说别人暴民，真是没有天理。“那你说说人参该怎么吃？”周卡倒是想听听这个行家的吃法。
“人参采来后要养参，有人用人参泡酒，这种方式只对了一步，关键是要在泡人参的液体中加入各种其他药材，才能让人参的药力大发，将药力包括灵力渗透出来，那些液体里就含着人参的莫大好处，才是上等的食用方式。”廊开宇侃侃而谈，就像一位老中医。
“那要放些什么东西？”周卡好奇心也非常强，并不比梁斌弱。
“黑虎藤、断肠草、花梨木、无缝香等等，最好还有鸡鸣籽，另外若有上等蛇胆、熊胆最好，哎，你问这些干什么？这些只是我们炼丹道士的做法，普通人哪有精力弄这么多珍稀药材去？就说那个熊胆吧，比人参还贵，对于你们来说完全没必要，按照中医的方法服药多少有些用，不必大费周章的。”廊开宇嘿嘿笑笑。
周卡点头说：“那最后你们怎么弄的？你师父呢？”
廊开宇叹口气说：“我见我们的两种方法都行不通，就想到了第三种。”
说道这里他迟疑了下，周卡说：“就是用女子的身体养参？”
廊开宇点点头，半饷方说：“我也知道这样做天理难容，但是那时候辛苦找到仙参，就想着炼出仙参水，哪还顾得了许多，我建议师父按照其中一部书上记载的方法，用女子的身体来养参。”
周卡叹口气说：“那女子的身体就能养参？有什么科学道理呢？你们没想过万一不行会怎样么？那不是屠杀么？以人养参，那不是邪法么？”
谈到那些具年轻女子的尸体，周卡情绪有些激动。廊开宇说：“我师父是不同意的，他骂我凶残。”
周卡心说廊开宇的师父还算通情达理，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但是转念一想有股寒气袭上心头，他问：“你师父……你师父……不会让你给……”
廊开宇低下头去，半晌无语，随着竟然落下泪来，想来他对师父的死也感到非常伤心。
监控室内众人也都很奇怪嫌犯为什么突然哭了起来，白优良佩服的说：“哎呀，小周还真是审讯的好手啊，能把对方审哭那可基本就说明对方愿意交待一切了。”
苟妙雪瞪着屏幕喃喃道：“周卡对他说什么了？怎么这么凶恶的人竟然哭了。”
“说明周卡很厉害嘛，能把穷凶极恶的人给谈哭了，那可不是一般的好口才啊。”孙波赞叹着。
“怪不得妙雪这样的千金大小姐都被小周给深深吸引了呢，原来果然是有原因的。”白优良呵呵的调侃着。
苟妙雪满脸通红的不知说什么好，孙波呵呵笑着说：“老白啊，人家周卡有对象的，妙雪就是周卡的好朋友。”
白优良轻声笑道：“这年头儿，结了婚还撬来撬去的呢，何况没结婚，我遇到好多起刑事案件都是跟这方面有关。”
“所以还是谨慎点，避免造成刑事案件啊。”孙波嘿嘿笑着，苟妙雪只是低头不语。
审讯室里廊开宇显然情绪很是低落，周卡也没去催促，觉得还是让他自己交代比较好，现在他情感需要宣泄，需要找人倾诉。廊开宇的眼泪扑簌而下，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说：“我师父不同意，跟我起了争执，我……我失手把我师父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