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下午时分负责调查何庆东所在小区摄像头的同事反应,在何家小区门口附近有摄像头,经过调查录像内容显示何智维出院后,出入何家的车辆比较多,都是径直开进何家院子里的,都看不见车上人员,想来都是亲戚朋友来探望何智维的。
队员们截取了各个出入车辆的画面截图,拷贝后在电脑上放给特案组和周卡看,但是并没发现什么可疑车辆,据队员报告,通过在别墅区的一处洋房的楼道窗户处用望远镜观察何庆东家的别墅内部,倒是发现在内部有摄像头,但是咨询物业得知别墅里的摄像头都是业主自己安装的,物业监控室并没有那些摄像头的资料。
而负责调查何庆东家电话安装情况的队员接近傍晚时分传来一个消息,经过他们对负责何庆东家小区的固定电话的电信运营商的问询显示,何庆东家有三部不同的固定电话号码,其中一部电话是以何庆东的妻子的名字登记的,另外两个号码的登记人并非何庆东的家人,初步判断是用何庆东公司的人员要么就是司机等人的身份证办理的。而且上次调查何庆东家的信息资料显示并没有另外两部固定电话,是因为另外两部固定电话登记的都不是何庆东家的地址,可能号码是从别的地方迁过来的地址登记没变更,或者就是故意人为的将地址改动过。也就是说何庆东家的另外两部固定电话的地址和登记姓名都和他的实际地址与姓名不匹配。
本来他们是查不出来另外两部电话的,可是那家电信运营商的营业厅的人员很负责,特意找来了为别墅区入户安装宽带和电话的工作人员,据其中一位工作人员介绍,他有印象去过何庆东家的别墅,之所以对他家的别墅有印象,是因为他去给他家安装过光纤宽带,要拆除以前的宽带设置,但是因为地址和人名混乱,折腾了半天,打了好几个电话才给装好,所以他对何家印象很深刻,他家确实有好几部固定电话。
张有钢觉得这条线索可能会成为侦破的关键,两个固定号码可能是何庆东用来隐蔽身份与外界联系的号码,不一定非是犯罪所用,因为号码也开通了好一段时间了,那座别墅时间已经有三年历史,这两部电话安装时间不同,一个座机是一年前安装,一个是半年前安装,可能就是何庆东用在生意上的,那么之所以不用自己名字和自己家地址登记,肯定是出于保密性的考虑,象他这种富豪,这方面顾虑的应该比较多。
张有钢当即安排相关人员对这两部固定电话的通话信息进行查询,时间依旧是从何智维出车祸时候开始,与这两部电话有通话记录的电话号码并不多,但是其中一部座机和一个电话号码在这段时间内联系频繁,来回竟有十次之多,周卡一拍大腿说:“这个应该就是凶手了!”
办公室里一片欢呼,张有钢也是难掩兴奋之色问:“你确定么?”
周卡点头说:“百分之八十能确定。”
张有刚不禁心里一阵激动,查了这么久一点头绪么有,真不知道周卡是按照什么思路查出来的,他不禁怀疑上了何庆东家,还断定凶手和他家有过联系,并且依照这点对何庆东家进行全方位调查,果然查出何庆东家有另外两部秘密电话。
张有钢来不及多想周卡是依据什么判断这些的,现在让他头痛的问题是另外一个,那个联系的电话也是个固定号码,这就说明很可能这个号码也并非嫌犯自己的。果然一会功夫那个固定电话号码的信息就被查了出来,是位于西市区某条路上的一处报刊亭。
老杨拍着周卡的肩膀佩服的说:“周老弟,我是真的佩服你了,怪不得孙波对我强烈推荐你呢,你一来这案子就柳暗花明了,凭我的感觉,这号码绝对有问题,应该就是凶手的,任谁都看得出来,何家频繁跟这个电话联系肯定是有问题的,怎么可能跟一个公用电话联系这么频繁?”
孙波笑着说:“老杨啊,只要是对周卡的路子,周卡肯定能给这案子破了。”
“但是周卡老弟到底是用什么路子来的?他似乎只去了趟何家嘛?”老杨疑惑重重。
张有钢笑着说:“老杨啊,你自己都忘了不要打听那么多了吧?”
老杨一拍脑门笑着说:“怪我怪我了,不过我觉得现在只是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何家跟这起案件确实有关系,但是要找到凶手单凭一个报刊亭的固定电话号码恐怕很困难的。”
张有钢也点头说:“没错,应该不容易。”
小田抢着说:“要是报刊亭老板认识那人就好了。”
小郑鄙视道:“他既然出去用报刊亭电话打,那一定就是为了隐蔽自己,安全行事,怎么可能找个认识他的报刊亭呢?”
小田急道:“我不是说他认识报刊亭的主人,我是说也许报刊亭的老板对那人有印象。”
“那怎么会有印象呢,每天客户那么多,报刊亭老板记得住那么多人?”小郑不屑道。
“你忘了路口都有摄像头了?也许摄像头就把那人的身影给录进去了呢,那样就可以让报刊亭主看看嘛。”小田解释着。
“那他也不一定会认识那个人,报刊亭老板即使有印象又能怎样?他也不可能知道对方地址的。”小郑也是爱抬杠的人。
小田依旧不依不饶说:“那下次他见到那个人,可以通知我们啊,这也是个办法啊。”
小郑一耸肩说:“对,这确实是个办法,但是就是有太大的偶然性了。”
张有钢不反对自己的队员抬杠,因为他觉得这样抬杠有助于大家提高自己思维的缜密性,能加强自己的逻辑思维和判断能力,他笑着说:“那先去调查一下这个报刊亭的情况再做定论吧。”
第二天上午一行人来到了位于西市区同安道和卫河路的那个路口,报刊亭就位于路口把角处,幸好那个报刊亭的主人比较勤快,也已经开张营业了,看周边有些店铺还依旧关着门,多半是因为劳累了一年了,店铺每个周六日也都不休息,好不容易过年了,就在家里多歇两天好了,申海市外来人口较多,很多的店铺,尤其是小店铺都是外地人开的,他们回一趟老家不容易,春节才放七天假,来回路上的时间就过了一半多,三天时间哪里够歇的,连串亲戚时间都不够,所以有的店铺干脆过完十五才会开张迎客。有时候生活的许多无奈摆在眼前,没办法改变它,但是可以改变一下自己的想法。
这地方是个典型的生活区,也属于比较老的生活区,周围都是一座座的老式楼房,街道不宽,周围有菜市场,有小商品市场还有个医院,另外对面还有个小公园,还没到正月十五,所以春节的气息还依旧挺浓,有说过了正月十五才算过完年,也有说出了正月才算过完年,但是不管怎样,现在在西市区的这个生活区里,年的气息很依旧浓郁,LED的装饰灯还挂在路边那些掉尽了树叶的干枯树枝上,店铺的门口基本都挂着一个大红的灯笼,象征着生意红火,期盼自己的生意蒸蒸日上,在马路的路灯杆上还挂着一面面的小号国旗,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春节挂国旗,可能是因为这更能象征举国欢庆吧。
众人到的时间比较早,小公园里音乐声挺大,一群广场舞大妈们在公园里的空地上正秀着他们自认为“曼妙”的舞姿,借着晨练的名义肆无忌惮的消费着“全社会要关爱老年人”的爱心,用超大的音乐灌进周围那一扇扇紧闭的窗户,不知窗户内是否有值夜班需要休息或者想睡个好觉的人,如果有的话,那只能算他们倒霉了,那些用僵硬的肢体和笨拙的身体扭出来的舞姿配上上下一样粗细的腰肢上的肥肉的抖动,让人阵阵心颤和肝儿疼,谁说中国人腼腆放不开?眼前的大妈大爷们就用自己的行动有力的驳斥了这一点。
在洗脑神曲的轰鸣中,张有钢等人给报刊亭拨了个电话,报刊亭老板接起了电话,确认了电话后,张有钢抬头看看路口的摄像头,发现果然有个摄像头安装在路边的一根电线杆上,因为这个路口并非繁华路口,也并非主干道,因此摄像头只有那么一个,圆形黑色的,懒洋洋的挂在那里,张有钢担心那个摄像头已经坏掉了,又担心摄像头能否拍得到报刊亭这里,不过一般这种摄像头都是广角头,路口把角处应该能拍得到,就看清晰度的怎样了。
张有钢让小田去联系相关部门,因为那个摄像头属于交通部门,需要联系提取。张有钢望望四周一幢幢的红砖楼房,心想凶手应该就在这些楼房的其中某一个房间里,就看自己有没有能力将他从这么多窗户里给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