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铁的匕首已经握在手中,那匕首曾无数次救过他的性命,地上的血迹点点滴滴直通向亮着灯的尼雅的房间,众人心里都很紧张,土拨鼠想一冲而入,他特别担心尼雅出了什么事情。走到近前尼雅的房间的门竟然是敞开了一半的,田铁在门口倾听了几秒,感觉里面动静不对,他疑惑的推开门,朝里面望去,顿时呆立当场!
土拨鼠在后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况,一把扒拉开田铁,冲进屋内,屋子里灯光刺眼,尼雅长发披洒,躺在床上,醉眼朦胧,紧紧搂抱着穿着件半袖T恤下身赤裸正趴在她身上耸动着的周卡。土拨鼠眼睛都红了,过去一把揪住周卡的衣服要将他拽下床,尼雅抱着周卡,一拽之下,两人被拽到床边,但是并没掉下来。
从后面闯进来的桑榆和苟妙雪惊声尖叫,桑榆脸色铁青,手里的饭菜掉落在地,她推开田铁冲出门外,田铁怕桑榆出事,急忙扭头追去,追去前将手里的匕首塞到苟妙雪手里,苟妙雪呆立当场,盯着眼前这幅“神奇”的画面,惊异无比,欲哭无泪。
土拨鼠过去捂住周卡的口鼻将他的头使劲往后掰,周卡呼吸受阻,疼痛之下被土拨鼠从尼雅身上拽起来,尼雅雪白的裸体暴露当场,她想坐起来但似乎浑身无力,忙拽起身边的毯子往身上盖,苟妙雪头脑虽然也在发蒙之中,但是还是下意识的冲过去帮尼雅将床上的毯子展开盖在她身上,只见尼雅双眼充满惊慌失措,脸色潮红,浑身发烫。
土拨鼠对着周卡肋部就是几记重拳,钻心的疼痛让周卡受不了,回手一个上扬的肘击,击在土拨鼠脖子侧面,土拨鼠吃痛之下手一松,周卡的叠拳下意识的连环击出,转身用膝盖顶在土拨鼠胃部,钻心的疼痛让土拨鼠不自觉的弯下腰,向后退了两步,周卡动作实在太快,紧接着又一脚蹬在土拨鼠的胸口将他踹翻在地撞在房间角落的柜子上,苟妙雪怕周卡打死土拨鼠,发一声尖叫,匕首刺向周卡,锋利的匕首扎进周卡后肩部,轻松的就没入两寸多深,周卡疼痛之下猛的转身,伸手拔掉匕首扔在地上,面对苟妙雪,他双眼通红,呼呼的喘着粗气,苟妙雪直面周卡下身的裸体,惊叫连连。
周卡怔了怔,使劲揉揉眼睛,一眼看见床上的尼雅,他脸色突然大变,绝望的大吼一声,然后抓起地上自己的衣服和背包连床单毯子一起抱起尼雅,尼雅嘤咛一声紧紧抱住周卡,周卡迅速蹿出门外。苟妙雪哭着追了出去,周卡竟然直接从二楼抱着尼雅跳了下去,一溜烟跑到大门口,出了大门消失在黑暗中。
苟妙雪返回屋内,只见土拨鼠后脑撞在柜子上竟是昏了过去,苟妙雪上学期间学校经常培训消防方面和急救方面的知识,她忙过去检查,见土拨鼠还有呼吸,只是被撞晕,她忙使劲的掐土拨鼠的人中,土拨鼠迅速就醒了过来,大吸了一口气,猛烈的吸气让他喉咙里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叫,土拨鼠睁开眼四下看看急喊道:“他们呢?周卡呢?!”
苟妙雪哭着说:“他们……他们跑出去了。”
土拨鼠站起身来,迈了两歩,脚步竟有些踉跄,他冲出门外,冲下楼梯,追了出去,消失在院门外的夜色里。站在二楼走廊上的苟妙雪双眼不住的流泪,她的心仿佛被深埋在了九尺冰窖里,冷的浑身发抖,心里已经失去了任何的感觉,只有一种感觉被遗留下来,那就是“疼痛”!
刻骨的疼痛,钻心的疼!
可是此时她心里竟然开始担心起周卡肩膀上的伤口会不会流血过多,竟然担心他会不会死掉。她不敢去想周卡怎么会对尼雅做那种事情,她现在无法想太多,也不敢回忆她看到的那副苟且的画面,她现在只能想,他抱着她去了哪里?自己还会不会见到他?
苟妙雪坐在一楼楼梯口,直到夜里快十一点了也没有一个人回来,她感到无边的孤独,从来没有过的孤独感紧紧吞噬着她此时脆弱的神经,黑暗的院落夜幕深深,楼上房间的那盏灯火映在院子里,就像幽灵的眼睛,昔日这个时候这院子里的楼上楼下该是处处欢声笑语的,可是此时这一切都消失了,而且仿佛再也不会回来。
午夜的山风还是有着丝丝的凉意,远处山林野鸟的“喔喔”声让夜更显凄凉,她不知道该给谁打电话,掏出手机竟不知道该给谁拨,田铁?桑榆?土拨鼠?他们也许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若在平时有什么事情,她第一个会想到给周卡拨电话,但是现在她的手颤抖着,却拨不出那个号码。
突然她的手机信息声响起,她拿出来看,发现是李世英的信息,他问:“妙雪,在那边一且都好么?注意身体别累到了,瘦了的话,回家你父母会心疼的。”
李世英隔三差五就会给苟妙雪发个信息或打个电话,表示下关心,而且他也确实对苟妙雪非常惦记,有时候会说些他公司在大陆这边的进展情况,有时候会问问苟妙雪的生活情况,但都只是三言两语的,因为苟妙雪一般都在和大家一起开心,有周卡在身边她不愿意错过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刻,她知道自己应该不会跟周卡一辈子,那就让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再多一点,尽量多一点吧。
他总是这么想,因此对李世英总是显得有些怠慢,但是李世英从来不以为意,他也是个聪明人,他始终觉得容易驯服的都不是好马,好马都是不好驯服的,而苟妙雪就是那匹马,一匹野马,一匹漂亮的小野马。但是今天苟妙雪看见李世英这句在过往看起来都没心思读完的话,眼泪又一次迷蒙了双眼,她抽抽哒哒的给李世英回了信息:“世英,我想回新加坡了。”
只过了片刻,李世英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苟妙雪不会轻易说出这种话,他自然知道苟妙雪对周卡的倾心,如果没有发生什么,她怎么舍得离开?
苟妙雪接起电话听到李世英关切的询问就仿佛听到了来自远方亲人的关心一般,一下失声痛哭起来,李世英慌乱了,忙问:“妙雪,怎么了?遇到什么事儿了?谁欺负你了?你在哪里?”
苟妙雪哭得伤心极了,半饷才擦了眼泪说:“世英,你来接我回去吧。”
李世英忙说:“好,妙雪,你别急,我现在就订机票,你现在没事吧?”
苟妙雪抽泣着说:“我没事?就是心里烦。”
李世英说:“发生什么了,我很担心你。”
这时候院门口走进来一个人,苟妙雪慌忙站起,见来的正是田铁,见到田铁苟妙雪忙对李世英说:“我要挂电话了,你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苟妙雪迎了过去,田铁走到近前关切的问:“妙雪,你没事吧?”
苟妙雪摇摇头,田铁看见苟妙雪满脸的泪痕,自然知道怎么回事,他叹口气问:“周卡呢?老土呢?”
苟妙雪抹抹眼泪说:“周卡他……他抱着尼雅走了,土大哥去追……追他们了。”
田铁一跺脚叹口气说:“其中肯定有隐情,肯定是有什么事!”
他一指楼梯上的血滴说:“这血滴就能说明发生了什么。”
苟妙雪乱糟糟的思绪和心情被田铁的分析带出低迷,她问:“但是会发生了什么呢?”
田铁说:“一定是有人来过。”
“什么意思?”苟妙雪急问。
“你知道以前桑榆被我们曾缉拿过的一名罪犯下了毒的事情么?”田铁问。
苟妙雪点点头说:“我知道,桑榆姐跟我说过的。”
这件事苟妙雪记忆很深刻,曾经在肖乡的道观里,他和周卡深夜长谈,就曾说起过这件事,是肖乡给桑榆下了毒药。
“我怀疑又有仇人来报复了。”田铁肯定的回答。
“那……那就算来报复,怎么周卡会和尼雅那……那样的?”苟妙雪不知该如何形容周卡和尼雅的淫乱不堪的样子,说到这里竟又哽咽的不能自己。
田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即使被人陷害,也不可能没有敌人的影子,他们两个自己却做出那种事情来吧?田铁不知道后面发生过了什么问:“妙雪,我走后发生了什么?”
苟妙雪说:“土大哥过去打周卡,却被周卡踢翻了,我就用你的匕首刺了他一下,他就抱着尼雅从二楼跳下去跑了,我把土大哥救醒,他就追了出去。”
苟妙雪带着哽咽说完这些话问:“田铁哥,桑榆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