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卡听着前面吱吱的叫声和田铁不时发出的一两声闷哼问:“尼雅,你的通灵术没法控制这些家伙么?”
尼雅惭愧的说:“也许是我的能力还没恢复到那种程度,也许这些怪兽太多飞得太快我没法控制,反正我试过但捕捉不到它们。”
周卡说道:“也许是因为它们并非普通的飞鸟,它们到底是什么?”
尼雅说:“如果没猜错的话,它们是我前世培养出来的鹰蝠。”
“鹰蝠?你培养的?”土拨鼠话语里充满惊奇的沙哑,“但是你却被它们追得这么狼狈。”
尼雅叹口气说:“它们的智商都很高,所以我才不好控制,如果是普通的飞鸟恐怕还容易些,如果是一对一的话还有可能。”
土拨鼠也不管尼雅的心情了,也许他今天被怪鸟袭击有些气急败坏,有些不满的嘟囔着:“想不通你当初造它们出来是干嘛用的,双头蛇没法控制,怪鸟也不行,你当初是怎么当上西域神女的嘛。”
尼雅捏着周卡的手突然一紧,周卡才发现自己竟还握着尼雅的手,周卡忙松开她的手,幸亏天黑,只不知土拨鼠自称天黑能看见东西,会不会看见尼雅和自己一直牵着手的。不过人类眼睛终究会有极限,土拨鼠就算训练就算服药增强视力,恐怕也不会强大到在黑暗中如在光明里一般视物,顶多在普通人看不见的情况下,他能够看出个轮廓而已。
尼雅显然被土拨鼠刺激到了,不禁叹口气小声说:“所以我才要找到它们,把以前的本事都学回来,我才能重新强大起来。”
周卡淡淡的问:“你要那么强大干什么?”
尼雅没有回答,而是话题一转指着前面说:“那边没动静了!”
周卡这才注意到洞口果然没了动静,土拨鼠突然大喊:“老田,你没事吧。走路怎么有点晃悠啊。哎……你别倒下啊。”
周卡心急如焚,忙摸着黑跑过去,土拨鼠跑在最前面,扶起倒在地上的田铁,土拨鼠惊呼:“靠,好多血!这是谁的血?”
周卡和土拨鼠将田铁抬着摸黑往回走到那块大石头前,翻开田铁的背包找到他的手机,然后打开手电筒照明,三人都被眼前的恐怖彻底惊骇,只见田铁满头满脸满身满腿都是血,浑身上下就像是被血雾反复喷洒过一般,血腥味扑鼻,周卡忙紧张的检查周卡的伤口,见他脸上有两道伤口,索性不深,看来他还是很注意护着自己的脸部的,但是恐怖的是他的双臂已经被鲜血染透,闪光灯照射下那些鲜血猩红粘腻触目惊心,周卡忙撕开他的袖子,发现他胳膊上都是一道道的伤口,幸亏没有特别深的地方,但是田铁的手上已经血肉模糊皮开肉绽,依旧有汩汩的鲜血往外冒着。
周卡和土拨鼠都懂得一些急救知识,两人慌忙撕下贴身穿着的棉体恤,将田铁的伤口用矿泉水反复冲洗拭干后紧紧包扎好,胳膊上的伤口也尽数包扎,殷出的鲜血很快将棉布染红。尼雅带着哭声说:“田铁,田铁哥,他……他没事吧?”
周卡皱着眉,检查了田铁身体的其他部位,见他前胸虽然衣服破烂,但是伤口不多,也不深,其他地方倒是没有多少伤口,若不是他堵在山洞口,若是在开阔的地方,他恐怕早被那些怪鸟给害死了。土拨鼠惊诧道:“老田这是虚脱了,那么快的动作耍那么久,专业运动员也早脱力了。”
此时洞口方向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鸣叫,划破夜空,也仿佛划破了三人的肝胆,三人惊惧之下侧耳倾听,尼雅大惊失色道:“鹰蝠出洞了。”
土拨鼠惊道:“刚才那些不就是鹰蝠么?怎么没死光还有新的?”
“刚才的只是喽啰,现在来的才是正主。”尼雅声音有些发颤。
“那怎么办?”土拨鼠恨不得地上有个洞钻进去。
“快跑!”
土拨鼠和周卡被起背包抬起田铁迅速往回跑,尼雅挎着两个背包紧紧跟在后面,还好来路并不长,只是有些地方仅能容纳一人行走,通过比较费力,此时三人均感到有阵阵恶风从头顶袭来,土拨鼠抽空抬头朝天空看去,惊道:“我靠他妈的,这大鸟谁家养的?”
田铁和尼雅看不到他说的大鸟的样子,但土拨鼠惊恐的样子仍是让他们阵阵心悸,但从袭来的阵阵恶风的力度就能知道,那天上飞的一定不是什么小家伙。前面就是那片小树林,挤出石缝小路,跑过几米宽的空地,周卡和土拨鼠抬着田铁迅速钻进树林,突然听见身后尼雅的尖叫声,土拨鼠猛回头惊道:“我靠!”
只见他扔下田铁,三两步跑过去猛地跃起,顿时将悬在半空的尼雅拽了下来,然后狼狈的摔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拽着尼雅钻进树林,临进树林的时候土拨鼠只感觉脑后一阵疾风袭到,他一声怪叫只感觉肩膀处钻心的疼痛,忙高喊:“周卡快跑,到树多的地方!”
周卡忙抱起田铁朝小树林深处跑去,小树林本就不大,只是树冠还比较宽大,在空中虽不能紧密相连,但起码让天空中展开巨翅飞行的大鸟不能降落袭击,土拨鼠嘴里阵阵哎呦着靠在树上,周卡忙用手机闪光灯给他查看,只见他的肩膀处有个血淋淋的肉洞,鲜血汩汩而出,周卡忙打开背包用里面剩下的衣服给土拨鼠包扎上,他猛然想到尼雅忙问:“尼雅,你没事么?没受伤?”
尼雅惊魂未定说:“我……我没事,它没抓到我的身体。”
土拨鼠一边哎呦一边说:“那你怎么被它抓到半空的?快检查下,看看有没受伤。”
周卡忙给尼雅检查肩部背部,发现他衣服虽然有撕破,但是并没有受伤,尼雅说:“它抓住我的背包了,我背了两个背包,它就抓着我上天了。”
周卡长出口气,若不是尼雅背着两个大背包,此时她肩膀一定会有几个血窟窿的。此时身旁传来淡淡的声音:“周卡,给我来根烟。”
周卡惊喜转头,月光下只见田铁已经坐了起来,靠在大树上,土拨鼠高兴的说:“老田啊,你今天太他妈的勇猛了,那些孙子怪鸟被你干死了多少只呀?太解恨了。”
周卡忙从背包里翻出一包没打开的香烟,虽然外面有些潮湿,但拆开塑料皮,里面仍是干燥的。田铁抬头看着天上来回盘旋的黑影喃喃道:“要是遇见它,我恐怕就完蛋了。”
周卡抽出根香烟点燃递给田铁,田铁伸胳膊去接突然轻哼了下,显然牵动了胳膊上的伤口,周卡忙问:“怎么样?伤口疼?”
田铁吸了口烟长长吐出来说:“我感觉还好,只要不出血了就行。”
土拨鼠说:“不行啊,兄弟,不出血了万一感染了也不行,那些怪鸟长期在山洞里呆着,说不定携带什么病毒呢。
周卡说:“老土,你还真懂啊。”
土拨鼠说:“我们盗墓的,最容易遇见细菌病毒的,我曾经有个要好的伙伴,钻进一座三四百年的墓穴,出来半个月后两手和手臂开始起疙瘩,后来才知道那叫疣,长得满手都是,两只手有足球那么大,医生给他做了手术切除都不管用,回头还长。”
尼雅听得心里发麻问:“那后来呢?”
土拨鼠说道:“医生说是他对疣类缺乏免疫,没法治疗。后来我师父带他去找一位前辈,前辈将他两手和两条胳膊用银刀切开一条条的伤口,然后给他敷药,并且每天服用三次他配置的中药,半年后才好。”
现在正是农历中,月亮很快的升起来,月光如银,洒在静静的海岛上,将海岛染成一片银色,树林外的沙滩在月光映射下显得如此细腻,像抹了一层奶油一般,海浪在远处静静的涌上沙滩,已经没了来时的狂暴,微风习习吹拂着树叶沙沙作响,虽然是在冬天但海岛上的树木依然郁郁葱葱,只是晚上空气有些微凉,若是在北方恐怕夜晚根本无法在户外休息,但是在这里,气温起码在二十度以上,如果没有在头顶盘旋的那只巨鸟,恐怕大家更能安心的入睡。
听土拨鼠说的这么恐怖,尼雅担心的问:“周卡,田铁的伤会不会感染啊,田铁哥的伤口好恐怖的。”
田铁听了嘿嘿一笑说:“我从小到大受伤无数,比这伤口厉害的不知有多少回呢,从来没感染过,都是我爹给我上点草药完事,伤口深的就用缝衣针缝几针了事。”
周卡皱眉道:“你爹给你上了草药自然就有消炎的作用了,可是现在你的伤口必须要消炎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