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周卡拿着绳子给迟家父子捆绑,姿势笨拙,他忙喊道:“你们年轻人就是笨,等下我来吧。”
他跑过去拿过绳索麻利的将三人双手绑在背后,渔夫扣打得漂亮又结实。周卡特佩服的说:“老郑大叔,我还真打心眼里佩服你啊。”
老郑嘿嘿笑着说:“我才佩服你呢,一个人干掉迟家三虎,解恨呐,这爷三在镇上都快横着走了,手下还有一群小混混,所有跟黑道沾边的生意他们都控制着,什么楼霸、船霸、海鲜批发,没人敢惹,跟他们对着干的失踪了一两个,警察查他们还查不出啥来。”
他突然愣了愣,有点怀疑的问:“小周啊,你别告诉我那只大鸟是他们家养的啊。”
周卡冲他郑重的点点头,老郑大叫:“哦买噶,我才明白,怪不得那几个混混突然失踪了呢。”
周卡笑笑说:“您还懂外语啊。”
老郑回过神来:“总有外国人让我拉着出海,看到什么都'哦买噶哦买噶'的,我就觉得哦买噶跟我国的“哎呀我靠'差不多一个意思。”
周卡愕然的说:“郑叔啊,那意思可差太远了。”
老郑和周卡将迟家父子三人抬上老郑的船,又将田铁和土拨鼠抬上船,土拨鼠此时竟然醒了过来,张口就问大鸟在哪儿,惊恐的朝天上四望,尼雅忙安慰他说巨鸟掉海里了。
老郑望着远处迟家父子的船问:“那船怎么办?”
周卡扭头看看说:“就扔在这儿呗。”
“那涨潮后要被冲走的。”
“冲走就冲走呗,又不是我家的船。”周卡抽着老郑递过来的烟无所谓的说。
老郑愕然,然后也满不在乎的说:“反正也不是我家的船,爱咋咋地吧。”
老郑开着船风驰电掣的朝镇上驶去,周卡给120打了电话,将近两个小时后到了港口,救护车就等在了港口,船快靠岸的时候周卡解开了迟家父子的绳索,他本来怕迟家父子在船上醒来会攻击他,船上地方小无法施展,三人扑倒他就能制住他,所以才将三人捆绑,但三人一直没有醒来,在医护人员用担架给三人往下抬的时候,周卡特意探探三人鼻息,幸好三人还活着。
周卡要给老郑结船钱,老郑忙摆手大度的说:“不用了,小周,这趟算你郑叔我帮忙了。”
周卡忙给老郑扔下几千块钱说:“没有你,我那兄弟就被淹死了,今天我还有急事,过两天我一定来找您喝酒。”
老郑忙拿着钱追出去,要还给周卡,嘴里一个劲念叨着:“真的不用小周兄弟,我真不是掉钱眼里的人,那都是蒙那群游客的,你的钱我不要,你这也算是给我解气了,我曾被迟家那小兔崽子砸过鱼摊,所以这钱我不能要。”
周卡拉着尼雅跑到街上那个小鱼馆门口开了土拨鼠的车追着救护车而去,在医院里,望着被推进急救室的两人周卡焦急的问匆匆进入的大夫:“大夫,大夫,大夫能行么?”
那名年轻的医生边走边问:“你是问他们能行么?还是问我能行么?”
周卡愕然,不知如何回答。医生说:“这点小伤都治不了,我也白在医学院念五年大学了。”
尼雅和周卡在急救室外等着,周卡被路过的护士勒令进了急诊门诊,在护士站里大夫给他的脖子消毒包扎了一番,幸好没伤到大动脉,且血已经止住。医生还检查了下他左上肩和左肩窝,检查证明他的骨头没事,想让他去拍个片子看看,他摇头说不用,大夫说他这个骨头要拍拍片子确认下才好。周卡忙从急诊门诊跑出来,到急救室门口等着田铁和土拨鼠。
过了一会医院里涌进来一群小混混,在医院里跟护士嚷嚷着找人,然后旁边的急救室里阿福走了出来看了他们一眼,那群人顿时噤声纷纷叫着福哥,阿福扭头看见周卡,眼睛里既有愤恨又有尴尬,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胸口。这时候阿英和父亲迟老大也从急救室走了出来,三人身上都没有见血伤,但是阿福和阿英胸口显然有骨裂的情况,缠着纱布,而迟老大则两肋被周卡三脚重击,胸口被一记重踹,走路都有点费劲,他胸口也缠着纱布,似乎没什么大碍,那几个小混混过去要搀扶三人,被三人甩手赶开,三人走到周卡和尼雅面前,紧紧盯着两人,旁边那群小混混的头领立刻心领神会般冲过来指着周卡骂道:“是你们两个干的?狗男女我今天非……”
他话还没落,周卡站起一脚蹬在他胸口上,那人干瘦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重重撞在身后的墙壁上,登时头一歪晕了过去。
那群小混混一阵哗然,大呼小叫但是就是不敢过来,迟老大挥挥手,吵闹顿止,半天迟老大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教主。”
尼雅出乎意料的愣了愣,然后微笑着朝他点点头,迟老大手一挥扭身要走,周卡忙说道:“哎,别走啊,迟老大。”
三人停住,迟老大皱眉问道:“什么事?”
周卡摸摸脖子上的纱布说:“去,把我们的医药费都给交了。明天去你家找你,好好在家呆着,别出门。”
迟老大鼻子里轻声哼了下,身后的阿英和阿福要说什么,被他伸手拦住,他扭头对旁边的小混混们说:“把他们几个的医药费都给结了。”
三人快速朝外走,其中一名小混混急道:“老大,阿郎怎么办?要送急救室哇。”
阿英扭头骂道:“进什么急救室,抬回去!丢人现眼!”
一群人走后,围观的医生护士和患者及家属们都朝周卡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都被周卡的一脚给震惊了。那位急救大夫走过来说:“你们两位朋友都是外伤,没什么大碍,休息两个月就好了,对了,刚才那群人据说是迟家的,怎么对你们这么忌惮?”
周卡心说这医生还真爱管闲事,笑笑说道:“没什么,我跟他们都认识,就是相互切磋。”
医生撇撇嘴表示惊讶,然后说:“伤势重的那位伤口已经缝合,正输血呢,一会就会醒,幸亏他体格强,不需要特殊急救。另一位也缝合了伤口,正输着血呢,一会他们就转到病房去。”
医生刚走土拨鼠就被推了出来,他脸色从来没有这么白过,尼雅忙过去关切的叫道:“土大哥,土大哥,你怎样?”
土拨鼠眼神仍有点虚弱,望着尼雅说:“尼雅呀,太危险了,咱以后别冒险了啊,咱好好过日子吧。”
尼雅含着泪说:“好好,不冒险了,不冒险了,你快休息,好好养伤。”
昏迷着的田铁浑身包扎着纱布,肩膀的纱布尤其多,急救床上插着挂着血袋的杆子,被护士推着进了病房。尼雅和田铁坐在两人床前,望着脸色苍白浑身白布的两人心里都泛着心酸的滋味,土拨鼠倒还好,真不知道田铁是怎么从海里死里逃生的,那只巨型的刀爪鹰蝠是怎么被他给弄死的。
正想着,有人敲门,两人回头看去,正是渔民老郑,老郑手里拎着各式水果还有营养品笑呵呵的进来说:“小周,他俩咋样了?”
周卡忙站起来说:“老郑叔啊,你咋来了?他们没事了,伤口已经缝合了。”
老郑说:“我买了补血的补品,回头给他俩冲水喝。”
周卡心里感激说:“老郑叔,没你我们恐怕都危险,你别跟我们客气了。对了,有个事还没来得及问你呢。”
老郑忙说:“你是说矿泉水和方便面的事儿?那个我确实是坐地起价了,我把钱退给你们。”
说着他起身就要掏钱,却被周卡一把按住笑道:“不是那个事,我是问您怎么把我这兄弟从海里捞上来的?我看那里漩涡好大的。”
老郑哦了声回忆起那时候的凶险说:“幸亏那只大鸟也掉了下去,你兄弟又抓住了那只大鸟的腿,要不然非被卷到海底不可,我跟你说我曾经被海漩涡吸进去过,知道在里面怎么逃出来,我拽着你那兄弟朝漩涡壁上一头扎进去,使劲往外游,被漩涡卷进去好几回,幸亏那只大鸟在,否则早被吸进去了。最后弄了半天才摆脱那片漩涡,使劲才把你兄弟的手从怪鸟爪子上掰开,哎呦对了,那只怪鸟的爪子就跟人手掌那么大,而且爪子底下特锋利,跟刀刃一样。
周卡佩服老郑的水性,说道:“老郑叔,换做别人不一定会为我们跳海救人,也不一定能救上来,真是太感谢你,此生无以为报。”
老郑忙摆手说:“救人一命那是积大德的事情,咱们这块都信妈祖,你做什么妈祖都看着呢,做好事妈祖都会保佑的,你们几个也一定被妈祖保佑了,不然怎么这么命这么大?我啊,我就是妈祖派去救你们的,呵呵。”
“但是迟家那爷仨那种人,迟早会遭报应的!”老郑忿忿地说,“小周,你们什么时候离开这儿,多呆些日子吧。”
周卡说:“我们的事儿还没完呢。”
“啥事?不会是根迟家的事儿吧?”
周卡笑着点头。
老郑忙说:“那你们得小心点啊,他们势力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