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卡三人在山坡上极目四望,只见四野天高地阔,目力所及已是天际,天际有蓝天白云,皑皑的雪山顶,近处有连绵的山坡,风吹过草丛沙沙作响,在这样一种人烟稀少的地方,大自然显得特别的原始,三人心情极度开阔,真想躺在这天地之间化作沧海一粟。
过了许久土拨鼠跟苟老爷子回转来,土拨鼠说:“巴桑这孩子太可怜了,父母都死了,爷爷奶奶也没了,寄住在舅舅家。”
苟悬说:“已经不错了,她舅妈看起来还比较善良。”
“我看也好不到哪去,您没听她说这孩子父母是给她克死的么?女娃只能住在远处那所小房子里,离他们老远,我看他们就是怕自己也被克死了!还说她精神出了问题,我看就是她们自己怕死。”土拨鼠朝远处一所孤零零的小房子一指,撇嘴表示心里的不满。
田铁笑着说:“这个女孩长得应该不错。”
苟妙雪疑问:“你怎么知道?”
“老土这次明显护着那女孩啊。”
众人笑,土拨鼠挠头笑道:“我看照片了,确实还好,就是太瘦了。”
苟妙雪立刻说:“那我们去她住的地方看看吧,见了不就知道漂不漂亮了么?”
土拨鼠说:“她不在房子里。”
“那在哪儿?”
“在山上放羊。”
五人翻过两座山坡,站在坡顶向下望去,只见两山之间是一片平整的沃土,一潭平静的湖水就坐落在草地中间倒映着蓝天,湖水瓦蓝瓦蓝的,仿佛一面镜子,风一吹镜子就皱了。
在湖边的枯草地上点点的白羊缓慢的移动,湖边的几棵柳树歪着身子将只剩下黄叶的枝条垂进湖水,湖水里倒映着同样的一个它,它和自己的倒影在镜面般的湖水里相遇。
五人从山坡上下来走到湖边,惹得一群根本不怕人的白羊咩咩直叫,发现来者并非自己感兴趣的人后索性接着低头啃草。
从羊群中穿过,在一颗大柳树下有一个瘦瘦的少女,背靠大树面向湖水一动不动,柳树是这边特有的左旋柳,枝干呈左螺旋状生长,样貌苍劲有力。
走近看发现女孩穿着当地民族服装,头发披散在肩上戴着简单的头饰,她看着湖水太出神,风声沙沙作响,她竟没听见众人的脚步声,直到土拨鼠轻轻叫了声:“巴桑。
女孩愣了下慢慢转过身来,一双晶亮的眸子摄人心魄,她见到众人并没差异惊讶也没有陌生戒备,而是如见到久违的故人般微微一笑说:“你们终于来了。”
众人反而感到惊诧,怔怔的不知何言以对,苟悬说:“你一直在等人?”
巴桑苍白干净的脸上泛着涟漪样的微笑,细细的眉间舒展着如愿以偿的欢欣,一双乌黑的眸子使她整个人都焕发着光彩,她轻声说道:“她们都说我精神有问题,其实我知道我是转世来的,命运安排我每一世都苦苦等着找到我的人。”
苟悬点头说:“没错,我们就是找你的人!你几年多大?”
“18岁。”
苟悬低头扭头对周卡小声道:“她第一世活了81岁。”
巴桑环顾一下众人发现了漂亮的苟妙雪,她微笑着柔声说:“姐姐,你好漂亮。”
苟妙雪嫣然的笑着说:“巴桑,你好温柔。”
说着她走过去想牵起巴桑的手,苟悬咳嗽一声往前走了一步恰好挡住了苟妙雪的脚步,他可不想自己的孙女和这个昔日的魔头有什么干系,只是他见她一双眼眸清澈单纯,和想象中的女魔头相去甚远。
他说:“我们来是想请您帮忙的。”
他朝周卡一指说:“他脑中有幽冥虫作怪,幸亏有特殊的体质拦截才数次三番在发作时得以不死,但也是朝不保夕,希望您能帮他赶走幽冥虫。”
巴桑眼睛瞪得很大,茫然的摇摇头说:“你说的什么,我不懂。”
苟悬愣了下说:“您不是知道您是谁么?您的记忆不是已经恢复了么?”
巴桑迷茫的说:“我梦里总会梦见一位神仙姐姐,她对我说当我十八岁的时候会有人来找我。我知道那个梦是真的,不是假的,所以你们来了,我就觉得你们就是来找我的。”
轮到苟悬迷茫了,他对巴桑说:“那……您……您身上可有什么印迹?”
巴桑虽然不是绝色美女但也别有一番温柔,她冲苟悬笑了下,一手摘下头饰,一手撩起右侧的头发,在他右侧耳后下方有一个鲜红的胎记,胎记长方形,麻将牌大小,里面是个清晰可见的“卍”字。
周卡看见那胎记,立时想起了死去的杨军、霍春还有今生要被自己前世的记忆所笼罩的高晨。
苟悬果然神通广大,他通过他公司的关系跟当地政府取得联系,公安部门委派白水派出所的民警来巴桑的家跟巴桑的舅舅舅妈说明情况并且出具相关证明,让苟悬以赴外地参加学习之名带走了巴桑,苟悬给巴桑的舅妈留下一笔数目不菲的钱,她舅妈毕竟心地还算淳朴,流着泪给巴桑穿上一身盛装。
众人先回到黑土屯,土拨鼠跟大家惜别,回自己位于肃甘省西部的老家,他跟大家喝了最后一顿酒,酒后的他握着巴桑的手一个劲的诉说自己童年身世如何凄惨,不得已跟师傅走上了盗墓的道路,现在已经是盗墓界响当当的人物,连考古队的人都联系他帮着找墓,他其实是很努力上进的一个盗墓贼……
苟妙雪扒拉开土拨鼠手紧握着巴桑的手说:“土哥,别趁着醉酒拉女孩子的手。”
土拨鼠虽然粗鲁但在儿女情长上内心还是比较羞涩的,酒后的红脸更红,他笑声嘟囔:“我,我就是喜欢巴桑,我们西北汉子就是这么直白。”
田铁笑着说:“别拿西北汉子给自己找借口。”
巴桑倒是对什么都好奇,听每个人说话都充满了兴趣,瞪着乌黑的眼睛听得认真。还一直关注着苟妙雪身上的衣服,打听从哪里能买到,女孩子总是对漂亮衣服有特殊的感情。
转天一早,土拨鼠跟大家一一惜别,苟悬跟他说他的酬劳很快就能到账,土拨鼠跟每个人打了招呼,最后他想跟巴桑说几句心里话,但见众人都含着有所期待的坏笑盯着他,他感觉实在不好意思,就塞给了巴桑一样东西说:“送给你。”
土拨鼠匆匆开车而去。大家好奇土拨鼠送的礼物,忙凑过去看,那是一枚精美的玉佩,碧绿均匀、透明油润,在阳光下光芒美丽,晶莹通透,苟悬伸着脖子看了眼不合时宜的说:“是块好玉,不知是从那座坟里挖出来的。
苟妙雪嗔怪道:“爷爷,这可是土哥一片心意,玉就是玉,不分从哪里挖的。”
众人笑,巴桑微笑着把玉佩放在贴身的口袋里。
由田铁开车,转天中午时分才到达甘兰市,车子直接开到苟悬安排的大酒店,因高玉良下午有重要的案情分析会,所以他安排晚上来跟大家好好喝一顿。
舟车劳顿,大家中午吃饭后都洗了个澡,洗去连日的征尘,趁着下午无事,苟妙雪拉着周卡和田铁巴桑去当地的商场选购衣物,她给巴桑买了好几身漂亮的衣服,还给周卡和田铁买了两身,周卡和田铁连忙推脱,周卡说要买也是该他花钱,但苟妙雪嘻嘻笑着说:“你以为是花我的钱么,我还没上班哪来的钱?我用的是我爷爷的信用卡。”
巴桑对什么都感到新奇,从小到大从没离开过白水沟的她,对大城市里新鲜的事物每一样都格外好奇和关注,连苟妙雪手里的信用卡都翻来覆去的看个没完,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么一张薄薄的卡片能装着那么多钱。
在专柜的更衣室里巴桑脱下了一身民族服饰,换上了漂亮的衣服,从更衣室走出来,让人眼前一亮。瘦瘦的身材柔美的曲线,让巴桑显得妩媚而纯洁,温婉而明媚,单纯而辽阔的生活环境造就了她淡然开阔的气质,本来就深邃如西方人的大眼睛、瓜子脸配上西方人设计的大牌服装,更让她有种惊为天人的形象,只在这时大家才觉得她的美丽如此圣洁而神圣,让人有种愿意为她奉献自己一切去保护疼爱的感觉。
苟妙雪拉着巴桑的手左看右看啧啧称奇说:“妹妹,你好美丽,太有光彩了呢。”
巴桑脸上泛着红晕说:“我……我哪里有,我感觉姐姐比我漂亮一百,不,一千倍。”
苟妙雪轻轻摇着头说:“怪不得土哥对你一往情深呢,原来他早就看出你内在的美丽了。
周卡笑道:“土老兄那双眼可是经过训练的,当然毒辣了。”
田铁不合时宜的说:“你们两个别互相吹捧了,那边有个茶馆,咱去喝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