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最后心一横反正向哪走都是走,就按慕莎莎说的方向出发吧。
“走吧,咱们去拼拼运气。”我抬腿向前走去。
身后的人,慢慢的跟在我的后面,刚才初看到海市蜃楼的高兴劲早已经没有了,一个个又换上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再加上刚才的一阵狂跑,身体就有些撑不住了,心情的大喜大悲对身体的打击也非常大。
几个人用绳子拴成一条,我走在最前面,在阳光下向前行进,我们此时也顾不得是白天晚上了,因为我知道,我们可能仅有这最后一天的精力了,如果再休息一天,明天还能不能起来谁都不敢保证。
只有激发人求生的最后一丝潜力才能促使我们迈动脚步,我大声喊道:“同志们,再坚持一天,如果到太阳落山之前,我们还是没有发现,秋黎冥你就帮咱们找个风水好一点的地方休息吧。”
慕莎莎在旁边打着气:“对,再坚持最后一天。”
我们相互搀扶着拖着沉重的身体不停的向慕莎莎所指的方向前进着,我感觉我们现在就像僵尸一样,无欲无求的等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但眼看着太阳即将落山了,如果太阳落山,我们的希望也就破灭了,我回头看了一眼太阳,已经有一半是在沙丘之后了,而我们的前面依旧是金灿灿的沙子,哪里来的绿洲。
胖子又要放弃了:“太阳已经落山了,姓秋的你找没找好地方?”
秋黎冥不语,定定的望着前方,胖子停下了脚步:“我不走了,说好的太阳落山就停下来,现在已经落山了,你们还不停下来吗?”
我回头一巴掌拍在胖子的头上:“我靠你大爷的,你特么的给爷看清楚,太阳落山了吗?你哪只眼睛看到太阳落山了?”
胖子不答话,勉强回头看了一眼太阳,此时的太阳还有一个小边在沙丘的外面,胖子道:“好吧,那就再给你于爷一个面子,再走二分钟。”
我看着夕阳下我们的影子,长到无可复加,还好影子还在,证明太阳还没有落山。又走一会,也就如胖子所说,大约二三分钟的样子,终于太阳完全落在沙丘之后,漆黑的影子也不见了,黄沙变得有些灰白。随着太阳落下去的还有我们的生命。
秋黎冥终于说话了,这一路下来很少见他说话,这个时候他说的是:“前面的那道沙丘便是绝佳的风水之地,咱们就选那里吧?”
此时的我也觉得没有什么希望了,胖子说的对,多走五十米和少走五十米的区别不大:“能不能别选那么远的地方,就近好不好?”
秋黎冥:“不好。”
拖着我们向前走努力的向那道沙丘爬去,当花掉最后一丝气力爬上沙丘的时候,所有人终于坚持不住,也不再坚持,都平躺在沙丘之上,望着蓝天的天空,慢慢等待着夜幕将我们吞噬。
只有秋黎冥,我虽然见他身体也颤抖着,但腰杆依旧挺的笔直,望向无边的远方。半晌之后,我听到他好像说了两个字:“绿洲!”
没有人应他,只有我勉强说了一句:“行了,秋黎冥别想了,来,我这边还有位置,你进来躺下吧。”
秋黎冥并没有听我的话过来我身边躺下,而是一把将我扯了起来,大叫道:“是真的绿洲!”
我呵呵一笑套拉着脑袋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躺着的其他人,更无半点斗志,特别是巴图尔老爷子,本身年龄就大,身体跟不上,现在更是不行了,多亏有多年的沙漠生存经验才不至于倒下。
我劝秋黎冥:“即便是绿洲也是虚像,别想了。”
秋黎冥“啪”的给了我一巴掌:“你看一眼,就看一眼。”
我并不在意,打就打吧,反正已经要死的人了,被打一下又何妨。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胖子是那种表现了,人到彻底绝望的时候可能都是一个样子吧。
秋黎冥扶起我的脑袋转向一个方向,我勉强看了那方向一眼,那时的天还未完全黑下来,我们的视野还算挺开阔,可以看出很远。在我的眼前我又看到了那片绿洲,几棵胡杨树,几株梭梭草还有几朵海星花及其他的植物。
“这不就是刚才的海市蜃楼嘛,有什么好看的?”我不解,问向秋黎冥。
秋黎冥道:“你再仔细看看。”
我只好又将头转过去,勉为其难的看了一眼,这一眼之后,确实发现与先前的有些不同,先前的海市蜃楼展现出来的绿洲四周围是有些模糊的,有些影像展现的并不完全,而这里看到的就真实很多。
还有那胡杨树的数量明显比刚才要多一些,地上的植物更加清晰,我扶了扶眼镜,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这真的是绿洲吗?
不……不可能,我从不相信奇迹会落在我的身上,肯定是一个新的海市蜃楼,只不过是光影折射的角度好些罢了。
我又坐在地上:“就当那是真的吧,我也没不想过去了。”
秋黎冥说道:“于烨,我可曾说过假话?”
这到是可以肯定的,秋黎冥虽然话很少,但说出来的话,都是经过自己深思熟虑过的,绝对不像胖子一样信口乱说。
我又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那片绿洲,或许是真的绿洲也有可能,好吧姓秋的我再相信你一次,反正早晚要死,死在这风水宝地之外也不重要了。
我扶着沙地站起身来,看着躺了一地的人却又为难起来,这些人都已经精疲力尽,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秋黎冥说道:“叫他们起来。”
我只好大声的叫道:“好!”
然后转身对地上的人叫道:“都起来了,前面有水。”
没有一个人动弹!
我突然想起来“望梅止渴”的故事,踢了一脚胖子,同时大叫道:“前面那片绿洲里有大红色的山楂,酸甜可口快起来去吃吧。”
可是我发现在我说到山楂时自己都没有流出口水来,这才知道那故事也仅仅是一个故事罢了,那是他们没有渴到极限,嘴里还有口水可供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