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上了楼,直接冲进了小磊子的房间,他已经微微睁开了双眼,正靠在床头上,气思微弱地喘着气。
“小磊子,你醒了!”
吴磊抬头看着我,有点儿吃惊,可是立刻就对我点了点头,算是表达了谢意。
“小先生,你可真神了,我刚把那碗水给他灌下去,他立刻就醒了,看来,我们老吴家是又救了。”
我看着小磊子的脸已经有了一丝红晕,心里稍稍放宽了,我正想跟小磊子说说话,突然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情况。
吴磊突然间大声惨叫起来,这样凄厉的叫声在这漆黑的夜里显得那么瘆人。
“小先生,阿磊这是咋地了?
你快点儿救救他啊!”
吴雄发死死地按住儿子,因为小磊子因为疼痛,几乎要从床上跳了起来,吴雄发一个人几乎都按不住了。
我眉头一皱,心里也很纳闷,正常的话,只要喝了我画的化煞符,就算不能完全好,也可以减轻痛苦,这小磊子浑身这么疼,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儿,我立刻跳到床上,和吴雄发一起把小磊子按住不动。
我掀开被子,发现他浑身上下的眼子,正汩汩地冒着脓水。
叫声还在继续,听的我一阵心烦。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符,一下子贴到了小磊子的脑门儿上,小磊子当时就一动不动了。
简直像死了一样!
吴雄发大惊失色,不住地问我:
“小先生,阿磊这是咋地了?不会……不会死了吧?”
我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溃烂的眼子上,我剑眉一挑,伸手就往眼子里抠了起来。
“小先生,你在干什么?
这样阿磊受不了啊!”
吴雄发担心我弄死他儿子,立刻上来阻止我。
我正在办整事儿,他这样不是瞎捣乱吗?
我甩手就把他推了出去,他立刻倒在了地上。
吴雄发起来就又直奔我过来了,我寻思让他打扰我啥事儿也干不成啊!
我看着他两眼冒火,一声大吼:
“你特么的站在那儿别动,不想你儿子死的话,就老实点儿!”
吴雄发吓得一激灵,不过,还是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我咋抠也抠不出来,一时气恼,就又用了一张符。
我把符贴在冒脓水的眼子上,不一会儿的功夫,竟从里面爬出来一条火红色的虫子!
吴雄发这时看得是目瞪口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先生,这,这是啥啊?
我阿磊的病,是不是跟它有关啊?”
“苗疆巫蛊!”
“啥?小先生,你说啥?我一句都听不懂,这是啥蛊?”
“说!
那个张柔究竟是什么来历?”
我跳下床,指着吴雄发,大声质问着。
“我……
我……她是大学生……刚毕业的……其实……那个……”
吴雄发语无伦次地说着,明显没跟我说实话。
“你这个老犊子,你特么想害死你儿子吗?
再特么的不说实话,我就不管你了!”
说完我甩袖子就要走,吴雄发看到我急眼了立刻扑通跪了下去。
他薅着我的衣服,立刻就跟我说了实话。
原来那个张柔确实来历不简单,她是贵州苗寨里的一个女孩儿,不是东北本地的。
那还是吴雄发去贵州旅游时认识的她,吴雄发遇到这个苗寨女孩后就彻底被她迷住了,跟她山盟海誓之后,就把她收归己有。
可是吴雄发有老婆有家庭,不能明目张胆地把她带回去啊!
为了让她顺利地跟自己回东北,吴雄发给她造了一个假身份。
让她装成刚毕业的大学生,假装来他的雄发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应聘,那个人事经理胖子在吴雄发的授意下让张柔应聘成功,顺利地成为一个销售员。
那个张柔凭借自己能说会道的本事,一个月之内就得了销售第一的业绩,又过了一个月,她就成了吴雄发的贴身秘书。
在公司里没有不透风的墙,用不了多长时间,张柔和老板吴雄发的事儿就人尽皆知了。
吴雄发在她的建议下,换了办公室的风水布局,生意也越做越好,而且那方面事儿他也如鱼得水,那小日子过得那个滋润啊!
渐渐地,他挣得钱越来越多,看着家里那个日渐衰老的黄脸婆妻子,也越来越不满意,最后竟然下了决心,和他老婆离婚了。
这个吴雄发可真算得上丧心病狂,跟结发妻子离了婚,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竟然听从了那个小狐狸张柔的挑唆,诬陷结发妻子有外遇,而且把这个事儿全都落实了,最后他的结发妻子一个子儿也没拿到,凄惨地被赶出了吴家。
吴雄发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终于名正言顺地把张柔娶回了家。
至于小磊子,他可不舍得把他撵走,这小磊子是吴家九代单传的独苗,要是没了他,老吴家那可是绝了后了。
张柔把吴磊的妈妈给撵了出去,这就是鸠占鹊巢的行为,吴磊也是十八九的大小伙子了,那心里能得劲儿吗?
从张柔嫁到吴家开始,他就故意和她对着干,啥事儿都不让她顺心,总是给她添各种堵。
你寻思寻思,那吴磊能不是张柔的眼中钉肉中刺吗?
这吴磊的病,也就不难理解了。
“你特么的还是人吗?”
我听完了他跟我交待的这些肮脏的事儿,我真想狠狠地抽他一个大嘴巴。
吴雄发已经瘫倒在地上了,我顾不上他,回身看了看小磊子,发现他暂时没什么事儿,就立刻飞快地跑下了楼。
我心里有一种感觉,那七颗青铜人头的秘密一定还不止这些,我得马上把它们破解出来。
我猜的没错,那七颗青铜人头嘴里的血钉虽然已经掏出来了,可是它们却一起毫无征兆地悬在了半空,它们的眼睛发出绿幽幽的光,正一起恶狠狠地看着我,好像在警告我,千万不要多管闲事。
我一时气愤,指着这些青铜人头大声骂道:
“特么的,你们敢吓小爷,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我地府大阴司的手段!”
说着,我把上衣脱了下来,双眼盯着离我最近的青铜人头,狠狠地瞪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