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阎罗王说:
“我看,你们阴司地府这十殿阎罗还不够多,不如就提拔他们两个,做十一殿十二殿的阎王,你看如何呀?”
玉帝的意图很明白,他是想分阎罗王的权,阎罗王一时脸色非常难看。
可是,黑白无常却很识相,他们几乎在同时跪了下来,推脱着自己难当此任,可是,从他们的微表情之中,玉帝发现黑无常的眼神闪烁,嘴角微扬,玉帝心里已然有了数,知道这黑无常绝对是可以利用的。
于是说了一句:
“朕近来夜半三更总也休息不好,睡不着觉,脑袋总有些晕,先去休息了。”
然后就离开了。
这黑无常十分聪明,竟然听得懂这样的暗语。
当黑无常,夜半三更来找玉帝的时候,他十分欣喜,自然就委以重任,和黑无常定下来如何攫取阎罗王的权力这一条计策。
这玉帝乃天庭之主,为什么对阎罗王这么一个下属如此忌惮?
我再一次怀疑起小鬼儿所说之话的真实性。
我强行打断了他的话:
“不要再说了,你以为你说的谎话,我听不出来吗?”
我一脚就把小鬼儿踢翻在地,踩在他的胸口上,直接就要打他的鼻子。
“别……别别啊……大阴司大人!我说的……都是实话啊!你……你得相信我啊!”
看那个小鬼儿可怜的样子,我心里不禁信了他几分,可是我还想吓唬吓唬他,于是我薅住他的脖子,把他提溜起来:
“你一个小鬼儿,咋能知道的这么多?分明是在骗我,你还不承认吗?”
“不……我不敢骗你!我已经把我们大王给出卖了,他绝对不会放过我的……我现在不对你说实话,不是把我另一条路都给堵死了吗?”
他吓得哆哆嗦嗦,本来这里就很热,此刻,他身上的汗就像淌水一样。
“那你倒是说说,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你要是有一个字是假的,我就把你的舌头拔下来!”
“是……是……不敢骗你……不敢骗你啊……”
说着,他给我讲述了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件事详情的原因。
原来,他是黑无常的一个贴身伺候的小鬼儿,算得他的亲信。
黑无常跟着阎王爷到天庭述职,他始终都跟在黑无常身边,因此,当黑无常夜半三更去找玉帝的时候,他也正好在场。
“哼……竟然你这么得黑无常的信任,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出卖他了?”
“哎呀,我的大阴司大人啊,你这么逼我,我不还得保命吗?我实在犯不上把自己的鬼命搭上啊!
这人命没了,还可以做鬼,要是鬼命没了,那就彻底完了!
这个道理……我懂!”
说着,他又表现出一副猥琐无比的样子。
我勉强信了他,让他立刻就给我交待玉帝是如何跟黑无常定下计策,最终不但推翻了阎王爷在地府的统治,还把阎王爷给弄到天庭囚禁起来的。
小鬼儿知道了我的手段,立刻老老实实地向我说出了那个阴狠的计策。
阎王爷自从统治地府以来,就一直以严苛的手段统御着地府的众判官和鬼差,他们每当看到阎王爷,都打心眼儿里战栗。
阎王爷办事严谨,地府经常处决一些十恶不赦的恶鬼,在执行玉帝的御旨时,从来没有出过纰漏,玉帝和黑无常商议,就要在阎王爷自认为绝无纰漏的地方给他致命的一刀。
恰巧,正值地府大决的时刻,玉帝下了御旨,要阎王爷处决一批恶鬼,阎王爷那时犯了头风病,实在疼得要命,就把这件事交给了黑白无常去处理,黑无常也就顺理成章地执行了他和玉帝暗暗商量的计划。
黑无常趁着阎王爷休息,崔判官随侍在侧,竟然提前了处决恶鬼的时辰,而且只提前了一刻钟,等到阎王爷和崔判官发现铸成大错,想要质问黑无常时,黑无常却故作无辜,而且,他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竟然买通了白无常,这白无常明明知道是黑无常做的手脚,却始终缄口不言。
最后,当玉帝派人下到地府问责的时候,黑无常反咬一口,说阎王爷故意改了处决的时间,简直就是目中没有玉帝啊!
说到激动的地方,他竟然添油加醋地历数了阎王爷几桩大罪。
玉帝派下的按察使已经被玉帝授意,而且也收了黑无常给的钱财,自然向着黑无常说话。
崔判官和其它忠于阎王爷的鬼差全都十分气愤,崔判官更是扯碎了玉帝的御旨,被玉帝派来的按察使当场叫人锁拿起来。
按察使要锁拿玉帝回天庭复命,可是一众鬼差谁也不肯,按察使大怒,说地府众鬼要造反,要将他们一并锁拿,后来,阎王爷担心事态扩大,所以同意跟玉帝派来的按察使走一趟,这才息事宁人。
黑无常笑了,他的阴谋终于得逞了,玉帝和他商量的毒计,也奏效了。
当按察使冷笑着将阎王爷和崔判官一并锁拿,回归天庭的时候,阴司地府那些有良心的鬼差,全都伏地痛哭起来。
只有黑无常哈哈大笑,因为从那个时候起,他构陷阎王爷的罪行,就已经深深刻在了那群有良心的鬼差心里。
玉帝终于收拾了阎王爷。
阴司地府从此就黑无常一手遮天了,这些就是以往的经过,也就是,后来为什么,我几次去阴司地府,只看见黑无常作威作福,却再也没有阎王爷和崔判官的身影的原因。
实话实说,我这地府大阴司的职位,还是崔判官一力举荐,阎王爷册封的。
现在阎王爷说了不算,当然,我的身份,也就没了。
可是,今天,我既然敢再来找黑无常,我就有了必胜的把握。
我一脚将那个小鬼儿踢到了一边,不顾头上蹭蹭往下流的汗水,对那几个小鬼说:
“把轿子重新抬起来,我今天,就看一看那乌金石!”
“我说大阴司大人……你……你先别急呀!乌金石……嘿嘿……那个小鬼儿好像还想跟我说什么,他已经被我踢了两三米的距离,此时竟然恬不知耻地爬了过来,我估计,他可能还有话要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