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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枯井

  我问老农,那是一口啥样的枯井?

  “唉,那可有年头了,我小时候,就经常和一些小孩儿在那里玩,而且全村都从那口井里挑水吃,那时候觉得也没啥不一样的,可是有一天大人们突然不从那里挑水吃了。

  之后好长时间,也没人去那儿玩了,这么多年,也就闲置在哪儿了,这也没人过问啊!

  谁知道这是造了什么孽,一下子死了这么些人,唉……”

  我沉思良久,觉得一定是那口枯井的问题。

  可是到底是什么问题,还得具体看看再说。

  过了好久,我几乎都要颠哒吐了,可还是没到廖屯。

  “我说大爷,啥时候能到啊,我骨头架子都要散架了!”

  “小先生,你别急,就快到了,就快到了,你再坚持坚持,到了屯子里,咱先吃饭,明个儿再看,咋样?”

  老农的表情让我心里一软,我决定不再发牢骚,静下心来闭目养神。

  到了廖屯,有几个老爷们儿已经在村口迎我了,看见我从驴车上下来,为首的一个老爷们儿很吃惊,他埋怨着老农:

  “老郑,不是让你请张美玉大师吗,咋整来一个半大小子,这能顶事儿吗?”

  我一听这个气啊,看来真是小瞧了小爷我啊,看来我要是不露两手,还真镇不住他们。

  老农老郑立刻把那个为首的老爷们儿拽到一边儿:

  “村长啊,你别瞎吵吵,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就是王家村的王风水!”

  “啥?

  你说他是谁?

  那个出马的半大小子王风水?”

  村长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保证他就是王风水吗?”

  村长的眼神又暗淡下来,他对我还是没有完全相信。

  看来,我是时候出手了。

  想到这儿,我走到了村长面前。

  “大伯,我就是王风水,如假包换,带我去看看那口枯井吧!”

  我表现出超出我年龄段的沉稳,村长反而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他一步上前,握住了我的手,有些激动:

  “孩子,你来了,我们廖屯的老百姓就有救了!

  不忙,咱先吃饭,也没啥好东西,就是家常便饭。”

  我笑了笑,婉拒了村长的好意,我坚持要先看那口枯井,倒让他非常不好意思。

  我们一行人来到廖屯东南的一片荒地,那里有一座坍塌的厉害的破屋子,当我看到那座破屋子的时候,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终于,那口枯井终于出现在我的眼前。

  一股阴风袭来,我冷不丁打了一个寒战。

  真特么的邪门儿啊!

  这座枯井看来有些年头了,外围的砖头已经剥离了,井口残破不堪,辘轳上哪里还有绳索的影子,就是这么一座破旧的不起眼的枯井,竟然透着一股邪魅之气。

  这里的老百姓生活在这样的环境,可以说随时都是利剑悬头啊!

  我刚想说话,一个大汉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直奔村长,慌慌张张地喊道:

  “村长啊,不好了,大刚子回来了,他非得说这口枯井是祸害,领着工程队要把这口枯井填平了,咋办呀?”

  “这个畜生,真是反了他了,么的,我看他敢!”

  村长气鼓鼓的,看来是又出岔头了。

  不错,这个大刚子就是村长的独生子,从小就娇惯坏了,整天游手好闲不说,还净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是十里八村的一个祸害。

  不一会儿,大刚子领着工程队三四个人就奔这边儿来了。

  “这枯井可不能留了,必须给我填平了,哥儿几个给我受受累,一会儿好酒好菜管够!”

  一个身材高瘦的汉子吆喝着。

  “你个小畜生,你瞎咧咧个啥呀,这口井,你们谁也不能动!”

  “爹啊,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啊?

  这都啥年代了,咋还这么顽固?”

  大刚子这句话气得村长浑身哆嗦,他指着大刚子骂道:

  “你个败家的小王八犊子,你知道个屁,这口井……”

  村长还想说下去,但考虑到我在旁边,一下子硬生生把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封建迷信,给我整!”

  大刚子白了他爹一眼,招呼着身后的工程队,示意他们谁也别管村长说的话,马上把枯井填平。

  那几个小子呼啦一下全上来了,他们气势汹汹,马上就准备干了。

  “都给我住手!

  你们今天要是动了这口枯井,马上就得再死一个人!”

  我红着脸,朝这帮玩意儿吼道。

  这口枯井我看着就邪门,傻逼呵呵的玩楞,啥特么也不懂,非得搞出人命不可。

  那帮小子被我这么一喊,吓了一跳,那个大刚子看到我,上来就薅住了我的脖领子:

  “哪里来的小逼崽子,在这里放的什么屁?

  老子今天非得填平这口枯井,你特么不要命了吗?”

  村长看到这小子这么放肆,立刻冲上来制止他:

  “小瘪犊子,你赶快给我撒手,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管他特么是谁,你给我起开!”

  大刚子竟然推搡着,把他爹弄了个趔趄。

  我真想给大刚子点儿教训,可是为了这口枯井,我也只能忍忍,草特么的,你个狗东西,小爷会收拾你的。

  我沉了口气,淡淡地说:

  “这东南方是你们廖屯的凶位,这口井又有邪魅之气,如果轻易动了,恐怕永无宁日了。”

  “胡说八道……”

  大刚子一下子把我推到地上,指挥着那几个工程队的小子准备干起来。

  事后我才知道,这个大刚子游手好闲的,倒还有点儿商业头脑,他想在村子的东南方,也就是枯井的位置盖一个养猪场,这才气势汹汹地非把枯井填了不可。

  我知道劝不了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为所欲为。

  一个小子拿着铁镐,使劲地刨向了残破不堪的井口,这么使劲儿地一刨,那井口本来应该碎裂的。

  可是奇怪的是,那口井的破砖,竟然没有一丝破碎,反而完好无损地待在那里。

  “废物!

  这么一点儿小事儿都特么办不了,让开!”

  “呸!呸!”

  大刚子朝自己的手心吐了两口唾沫,抡起铁镐,又一次朝井口的破砖狠狠砸去。

  “啊!

  流血了,流血了!”

  那井口的破砖缝里,竟然流出了鲜红的血,一个大汉突然间被吓得狂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