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伤我的蛊虫?”
张柔看我弄死了她精心培育的蛊虫,气得举起右拳向我的右脸打来,我现在浑身上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这要被她打到了,立刻就得倒下。
可是就在她的右拳马上要打在我的右脸上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儿。
张柔突然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凄厉地惨叫起来,原本在她身后的保姆张妈也突然间躺在地上打起了滚儿,看样子,她们俩都很痛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我身边跪着的小磊子看到这样的情形,脸上也露出了惊诧莫名的神情。
那个张柔勉强站起身来,她一只手依然捂着自己的脸,另一只手指着我。
我看见她原本俊俏的脸上变得褶皱不堪,一双怨恨的眼睛狠狠地瞪着我。
“你……你竟然有五煞血?”
她的话让我心头一动,一清老道在用剑伤我的时候,我胸腔的那片血全都溅到了他的身上,当时他就了停止了本该继续下去的动作,而且还显出很害怕的样子,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和上次一样,我对这个五煞血的秘密充满了好奇。
“老天爷啊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仇人,你怎么就不给我报仇的机会?
我阿奶的仇,什么时候能报啊?”
我彻底懵了,听这话的意思,难道张柔和我还有啥仇?她不是一直不放过吴家父子吗?照理说,她应该不放过吴雄发和小磊子才对啊,怎么对我还有这么大的恨意啊?
我发现张柔的眼神里有太多的不忿与怨恨,我身上的痛苦已解,先前那个疑问又占据了我的心。
我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看看这里边到底有什么事儿。
我走过去,蹲在地上看着张柔,对她开了口:
“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你阿奶的仇?你要找谁报仇,是我吗?”
张柔看着我,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装什么装,不找你,难道还要找别人吗?
一个是你们王家,一个是他们吴家都是我的仇人,都该死!”
我越听越糊涂了,咱俩远隔千山万水,咋能有啥仇啊?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家在东北你家在苗疆,咱们两家有啥仇?和这吴家,又有啥仇啊?”
“哼!
今天败在你手里我自认倒霉,我就告诉你咱们有什么仇!
吴雄发两年前去我们贵州的苗寨旅游,看上了我阿姐,他花言巧语地骗了她,我阿姐把什么都给他了。
想想吴雄发都年过六十的人了,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竟然骗得了我阿姐。
我阿姐怀了孕,苦苦地等着他,他本来答应一个月之后处理完自己的事儿就回来娶我阿姐,可是我阿姐等了又等,半年过去了,还是没有音信。
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寨子里的人都咋看她啊?
我问阿姐为什么不给吴雄发下蛊,这样这个老男人就不敢抛弃她了,可是我无论怎么问,阿姐就是不说。
最后在生产那天,阿姐难产,我们寨子里的医生没有办法,我们那个地方离县城又远,阿姐和孩子……阿姐和孩子最后都……她们全都死了……”
话没有说完,张柔跪在地上痛苦地大声哭泣起来。
“小磊子,她说的这些话,你知道吗?它们到底是不是真的?”
小磊子一时语塞,好半天他才缓过神儿来:
“风水,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爸爸妈妈还没离婚,我爸确实去云贵一带旅游了,好久才回来,我问他干嘛去了,他跟我说是做慈善了……”
“无耻,你们父子都在撒谎,他竟然跟你说是做慈善了?他还要不要脸了?”
张柔显得特别愤怒,她指着吴磊,大声斥骂着。
“我们家大小姐好惨的,她每日每夜都在盼望着吴雄发可是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回来接我们大小姐的心啊!
我们都劝她把孩子做掉,可是不知道哪里来的倔劲儿她就是不肯啊!
吴雄发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他刚开始来我们苗寨的时候确实也捐了不少钱,他帮我们修寨子,还帮我们修路我们还当他是啥好人呢,谁能想到……谁能想到……他竟然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那个保姆张妈也恨恨地骂着吴雄发,看起来一定是亲眼目睹了张柔阿姐惨死,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王大师,你别听这两个疯女人胡说八道,她们是谁我之前根本就不认识,她们在污蔑我,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我可不答应!”
我冷冷地看着吴雄发,他的身上有不少伤疤,我猜想,一定是我破了张柔的蛊术,张柔施在他身上的巫蛊之术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不知道怎么搞得,吴雄发这种近乎疯狂的歇斯底里令我很反感,甚至是有点儿厌恶。
“吴雄发,这回你认识我们了吗?”
张柔和张妈此时一齐站了起来,她们竟然改变了模样,尤其是张柔,那个原本漂亮妩媚的张柔竟然变成了一个丑女?
这苗疆的女人,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易容术!
吴雄发看到眼前的两个人,立刻吃了一惊,可是他还是强装镇定:
“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们!”
“哼,吴雄发你丧尽天良,敢假装不认识我吗?”
张柔面对着吴雄发,彻底暴怒了。
她冷冷地对吴雄发说:
“你右腋窝下是不是很疼啊?”
吴雄发听完这句话,突然间一愣。
就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张柔会问出这样一句话,我正疑惑地看着张柔。
却发现她竟然从怀里掏出一只蠕动的红色虫子。
接下来的举动令我震惊了,她,她竟然把这只血虫子吞到了嘴里。
她这是要干什么?
我清楚地看到,她的脸上那种痛苦的表情,她的五官扭曲,简直狰狞可怖。
一声惨叫之后,她立刻扑倒在地。
吴雄发在这个时候,竟然也惨烈地嚎叫着,他跪在地上,疯狂地抠着自己的右腋窝好像那里有什么东西。
“二小姐,你……你疯了吗?对吴雄发下情蛊,值得吗?”
情蛊?听到这两个字,我浑身上下一阵剧烈的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