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教主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死了,虽然他的魂魄与那紫电锤一起合二为一。
我的心里却十分地沮丧,即使他把他所有的法力都封存进了这只紫电锤之中,我依然觉得十分沮丧。
哎,作为截教的传人,我的心里除了牛逼之外,那一份沉甸甸的重任,实在是让我有些坐立不安。本来,阐教和截教的大战一触即发。
虽然我自己知道,我自己还很稚嫩,可是毕竟有通天教主坐镇,我的心里还是很有底的。
我原来还憧憬着,如何在通天教主的领导之下,发挥我的能力,打阐教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不被阐教打得一个措手不及,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心里还在懊恼,可是,看着眼前熠熠生辉的紫电锤,我突然间有了主意,我将紫电锤恭恭敬敬地捧在手心,高声说道:
“教主,你老人家放心,从今天起,我一定担负起截教的重任,让他阐教讨不到半点的便宜。”
说着,我跪下去,凝视着紫电锤,突然间感觉很有力量。
后来,还是清芙流觞反应了过来,清芙把我扶了起来,流觞也冲我点了点头,他们擦干脸上的泪水,几乎在同时,对我深深地下拜:
“参见副教主。”
我一时感觉到十分地不习惯,一时手足无措,连忙把紫电锤放入了怀里,紧接着,左手一个,右手一个将他们搀扶起来:
“你们就别逗我了,什么副教主副教主的,我这是,我这是,答应老爷子,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套,行这些虚礼干什么?你们要是真想帮我,就帮我想一下怎么样……怎么样才能够,收拾阐教。”
清芙眼珠一转,对我说:
“天玑哥哥,我们不叫你副教主了,还叫你天玑哥哥好不好?”
“好,当然好了!”
清芙说道:
“天玑哥哥,你听我说,教主他老人家说的没错,虽然,咱们截教被阐教压得一直抬不起头,全教上下,还算是同仇敌忾。可你这么年轻,就做了副教主,教中的兄弟们,恐怕多有不服啊!如果你过不了这一关,恐怕你走不了多远的,更何况,你还肩负着复兴截教的重任,如果弟兄们不支持你,你根本就办不到。”
“是啊,天玑哥哥,我看,不能发布教主他老人家的死讯。”
流觞突然说了一句话,让我震惊非常。
“啊?你说什么?”
流觞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感觉到十分的不可思议,愣怔着眼神,盯着他。
流觞脸色一红,可是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我说天玑哥哥,你听我说,我看,我和清芙首先,公布你就任副教主的消息,那些教中的弟兄们一定会来参拜你这位副教主的。可是,他们一定多数人都不服气。他们不敢闹事,都是因为教主,因为他们怕教主,我看,咱们就谎称教主闭关修炼,我量他们也不敢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可是,一段时间之后,你一定要想方设法地安抚住他们,让他们听你的话。”
我一时没了头绪,突然抱怨了一句:
“可是这样对我来说太难了,他们中的有些人,我甚至……我甚至都没见过呀!”
“你担心什么,还有我们俩呢!
只要你按照我们说的做,你就能坐稳副教主这个位置,接下来的事,咱们再商量吧!毕竟离下月初八,还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清芙突然间柔声说道。
她是在安慰我啊,也是在给自己信心。
我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就这样清芙和流觞,以通天教主座前童女的身份,发布了我就任截教副教主的消息。
果然,三天之内,截教的徒众就从四方纷纷涌来。他们一定要看一看我这个传说中的截教传人,新任的副教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三天之后,是截教的大日子,也是我自己的大日子。
所有的截教徒中基本上都到了。
清芙流觞安排我在碧游宫的通天殿,接受他们的参拜。
接受参拜的时间,一点点的近了,可是我的心里却非常地紧张,我担心我压不住他们,更担心他们不认我这个副教主。
我越是担心,就越觉得心烦气躁。
我突然间想到,那一只紫电锤。
此刻,我应该把我心里的难受,向通天教主他老人家说一说。
于是,我的手颤颤巍巍地摸向了怀里。
将这紫电锤拿了出来,放在了手心。
“教主,教主,你在吗?我现在的心情好紧张,我担心,我担心不能摆平这件事情……”
我心里的心思一动,通天教主那浑厚的声音,竟然就响彻我的耳边。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对他们,你不能心慈手软,如果有谁不服你,就给我杀!你杀了。以杀立威,你懂吗?”
通天教主说得很决绝,就跟他临终前交代我的一样,可是我始终下不了这个狠心。
在与通天教主的众多老徒众面前,始终隔着一道墙,一道无形的墙。
通天教主杀伐决断,在截教说一不二,可是,我竟然不能学习其中的万分之一呀!
我还在哀叹着。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清芙和流觞进来,给我送了一碗粥,两碟清爽可口的小菜。
可是我哪里有胃口啊?
我心里想着,如果见到那些截教的徒众,我会怎么样?
我心里无数次的幻想他们质疑指责,甚至想着造反推翻我做截教副教主的事实。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回头看了看那碗已经凉透的粥,还有两碟小菜,粗重地叹了一口气。
时间仿佛走得很快,我自己知道,害怕是没有用的,我的时刻终究会来到我的面前。
我又粗重地叹了几口粗气,想要稳定自己的心神,可是,却无济于事,因为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啊!
果然,清芙和流觞在外面敲了敲门,示意我时间快到了,可是,她们并没有直接进来,大概是顾忌到我会很紧张,只是在外面敲着门。
可是,即使是这样,此刻的我,额头、后背,甚至是两手手心,也都流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