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非常不耐烦,甩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么的,你唧唧歪歪地说些什么?信不信我马上就让这女鬼要了你的命?滚到一边儿去!”
“是是……我马上就滚……”
这小子吓得立刻就退在了一边儿。
我对沈小芳说:
“你放心吧,我大阴司绝不可能处事不公平,你放心,只要听我的,事成之后,这个刘大旺,也随你处置!”
刘大旺原本还寄希望在我的身上,希望我能立刻地结果那个女鬼,可是一听到这样的话,他忍不住撒丫子就要往外跑。
我嘿嘿一声冷笑,取出一张红符,直接打在了刘大旺的背上,啪地一下,瞬间就被我所打出的那道红符打倒在地,那道红符也印在他身上。
“你记着,他已经中了我的红符,绝对不会跑了,我给你这样的保证,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好,有大阴司的保证,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就这么办!我信你!””
沈小芳此刻脸上露出了笑容,我点了点头,转过头去看着刘大旺:
“你还不走,等着过年呢!”
刘大旺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他知道自己已经难逃一死了,可是能多活一分钟就多活一分钟,他带着他手下的那群小青年,吓得屁滚尿流地离开可这里。
此刻,老婆婆和小生子全都扑到了沈小芳的怀里,尤其是老婆婆,哭得跟个泪人一样,沈小芳一时也忍不住,抱着老婆婆痛哭起来。
“小芳,你咋这么狠心,说不要妈妈了就不要妈妈了吗?呜呜呜……”
“妈妈,我错了,我现在也好后悔!”
我们来不想打扰这温馨的场面,可是我必须要问:
“老婆婆,那个刘大旺为什么管你要钱?能不能跟我细细地说说?”
“唉……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家没有什么生活来源,全都靠我收破烂,那时候小芳死了,我们没钱给她下葬啊!
无奈,我们只能朝别人借钱了,可是朝别人借钱,也不是那么好借的,我跑遍了大半个村子,腿都要跑断了,说风凉话的倒有,可就是借钱的一个都没有!我绝望极了,后来,是这个刘大旺主动跟我说,想借钱给我,而且还给我提供了一块墓地,我当时正是难处,看见他对我们家这么好,心里很是感激,我以为他是一时良心发现了,可是没想到……这小子后来竟然变本加厉啊!”
“变本加厉?他是如何变本加厉的?”
“我不是告诉你,他……他给了我们一笔钱吗?
这笔钱就是让我给小芳买棺材的钱呢!
我们灵山村,哎……实行土葬,那天下葬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帮我们,倒还真就是这个刘大旺哇,帮着我们把小芳的尸体,放入了新买的棺材里,然后又把棺材放进了他给我们准备的墓地,唉……我当时还感激他呢!
心里寻思着,他侮辱小芳的事儿啊,也就别再追究了。
可是这小子,毒啊,他为什么对我们家这么好,他是有原因的。
他那块墓地呀,有说道儿……”
老婆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突然间感觉到那块墓地有些不一样,老婆婆说那块墓地有说道儿,可是究竟有什么说道儿,她没有说。
“后来呀,我还是听……我还是听刘大旺手底下的一个小青年儿说的,那块地呀,是刘大旺的爸爸,弄来的,说以后要给他们老刘家做什么家族的墓地,说那是一块风水宝地,我就纳闷儿了,既然是什么风水宝地,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就给了我们家小芳啊?
后来我才知道,他实在……实在是太毒了,他竟然想用我们家小芳的尸体去养那块墓地!
据说,那块墓地是千年的风水宝地,可是必须得有死人去浸润来激活它的灵气,尤其,得要那些不满二十岁的少女来浸润。
小芳,被他们骗了,我也被他们骗了呀!”
“老婆婆,你是说,那一块墓地需要年轻女子的尸体去浸润,然后才能发挥它应有的作用?”
“对呀,其实,我一把老骨头,对这一些根本就不懂,我曾经想过把小芳的尸体挖出来,可是她毕竟只是一个女孩子,而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准是不准,真的不想折腾小芳了。
我的小芳啊,好可怜的,呜呜……
所以这个事儿啊,我也就没再理会,可是哪个刘大旺,却没有想像我一样息事宁人,他竟然还想管我要钱。
而且一张口就是十万块,十万块钱,我老婆子可哪有啊?
后来,我自己也打听明白了,实际上,他是想让我把我闺女的尸体给挖走,因为我闺女已经在那里埋了一年多了,那块儿风水宝地已经被激活了,根本不需要我闺女的尸体了。
他们好几次逼着我把我闺女的尸体给挖走,说是如果我不同意,他们就自己挖,到时候会把我闺女的尸体刨得稀巴烂的。
此刻,沈小芳听见自己母亲的诉说,忍不住气得大声地骂了出来:
“这个狗日的刘大旺,我刚才……我刚才真应该杀了他!”
我听完之后,倒是很平静,我对老婆婆说:
“老婆婆,小芳究竟埋在哪里?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哦,好,你想看,我就带你去。”
老婆婆抹了一把眼泪,说着就要带我去埋小芳尸体的地方。可是,小芳此时突然间叫住了我们:
“妈妈,等一会儿,大阴司大人,能不能听我说一句?”
我回过身来,看着沈小芳点了点头:
“你说吧!”
沈小芳立刻就朝我点头示谢:
“大阴司大人,能不能等天黑了再去,我在这大白天出现在阳间,已经……已经触犯了……”
“好啦,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难为你!我们就晚上去!你和你的妈妈和侄子好好叙叙旧,我去里屋躺一会儿!”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竟然在此刻犯起了困,说睡就马上要睡,我来到里屋的炕上,几乎连鞋都没脱,趴在炕上就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