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这才娇羞地看了我一眼：
“是他们让我来的，嗯……他们……他们让我服侍你……”
我一听服侍两个字，立刻就摇了摇头，而且我哈哈地笑着，在她的手心，来回地拍打，并且不住地摇头。
那意思，实际上就是想告诉她，我用不着她服侍。
可是她的脸更加的红了，我猛然间想到，她所说的服侍，恐怕不是，我理解的意思。
我的预感完全对了。
小爱此时，突然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她竟然在我面前，开始脱起了衣服。
而且，倾刻间，就已经脱去了她的外套，那一件绿色的肚兜，又一次赫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吓得立刻站了起来，站在小爱的面前，一个劲地摆着手，摇着头，呜啦呜啦呜啦，我说不出话来，可是我还是想把我自己的想法立刻传达给她。
我把那件落在地上的外套马上捡了起来，立刻，披在了小爱的身上。
小爱却执拗地挣脱开来，她再一次把那件外套脱了下来。
我急了，立刻又一次蹲下了身子，捡起了那件外套，拼命地把它裹在了小爱的身上。
可此时小爱的眼里却流出了泪水。
她突然间抱住了我，大声地痛哭起来：
“阿长，是他们……是他们让我服侍你的，他们跟我说，如果……如果我不这么做……如果我不这么做……”
说着，小爱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开始无助地痛哭起来。
我看到小爱这么伤心，心里难受极了，我不想再看到这样一个女孩儿受到伤害，我把她扶了起来，让她重新坐在了凳子上。
之前，我没有及时救她，这件事儿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了我的心头，我只要一看见她，我就感到深深的自责，我心里那时就下了决心，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小爱再受到伤害了。
我握着小爱的手，将它放到了我的胸口，小爱没想到我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举动，她热泪盈眶，再次扑到了我的怀里。
“阿长，我知道你不能说话，你听我说吧，好吗？”
小爱抬起头来，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慢慢地说道：
“你知道吗？我的命很苦的，我的命真的很苦……我的家庭很好，我爹是一个商人，家里条件不错，只不过娘在我一出生的时候就死了，刚开始我爹对我十分疼爱，大约在我七岁那年，一切都改变了……
我爹的买卖越做越大，他成了我们县城的首富，渐渐地，他的应酬越来越多，成天的不着家，府里奶娘倒是照顾得很好，可是我毕竟是小孩子，本来娘就不在了，对爹的依恋可想而知啊！”
我点了点头，为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
小爱又一次开了口，眼泪又一次涌了出来：
“当时我爹经常夜不归宿，时间已久，我虽然是个孩子，也终于从奶娘的话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我爹留连于烟花巷，跟醉春楼的一个青楼女子厮混在一起，我有一次趁着爹爹回家，就吵着不让他再去找那个青楼女子，可是一向对我慈爱宽容的爹，却第一次打了我！
当时，我害怕极了，跑到我娘的灵位前哭了好久好久……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还在我娘的灵位前，我知道，我竟然在那里哭了整整一夜！
后来，我爹变本加厉，把那个青楼女子三天两头地带回家，整个府里的人都习以为常了，可是只有我对她虎视眈眈，极不友好。
过了两年，我爹竟然想要把那个女人续为正室，而且，竟然不顾我的感受。
我……用绝食表示我的不满，刚开始的时候，我爹还劝我、哄我，可是时间一长，竟然对我不管不顾，大约过了两个月，他就迎娶那个女人进门了！
我……我的死活，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那个时候，我已经快十岁了……
呜呜呜……呜呜呜……”
小爱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
我也只能不住地抚摸着她的头发，算是简单地安慰着她。
“那个女人很有心机，刚开始进门的三年吧，对我那叫一个好！本来我对她一直怀有戒备心，可是慢慢地，我就被她感化了，你想想，我毕竟是一个从小就没娘的孩子，面对这样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招架得住？
后来，我完全接受了她，她拿我当亲生女儿，我就拿她当自己的娘一样，那段日子，我过得很快乐，可是好景不长，这样的日子大约过了两年，我爹的身体就出了问题，家里无论大事小情，全是这个女人一个人说了算，她大权独揽，开始对我慢怠起来，我刚开始还能忍受，觉得可能是因为我爹生了病，她的压力也很大，本打算和她和衷共济，可是……可是没想到的是……”
我预感到一定会有更惨烈的事情发展，于是紧紧握住小爱的手，示意她我还在听着她的讲述，她顿了一顿，又继续说：
“她表面对我很好，其实一直都是装的，有一次我给我爹送药，我竟然发现，她跟我家的管家混在了一起，他们那不要脸的话传到我的耳朵里，我听得真真切切的，我当场撞破了他们的丑事，我当面质问她，没想到……没找到……她竟然狠狠地打了我一个巴掌！
她警告我不要乱说话，不然就把我交给下人糟蹋。
我害怕极了，想告诉我爹，揭穿这个女人的真面目，可是我爹已经完全什么都听她的了，无论我说什么，我爹都不信，还以为我是故意找她的麻烦。
我每天都生活在痛苦之中，我爹的身体好不容易好了一些，她却纵容怂恿我爹吸大烟，说那东西能延年益寿，我爹轻信了她的话，不久就吸食成瘾，把偌大的家当都败得差不多了。
熬了大概两年，我已经十七岁了，我爹也撒手人寰了，我实在是被那个女人欺负得体无完肤，就想离开这个家，可是那个女人霸占了我爹留下的财产还不算，她竟然想把我彻底地解决掉……”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她的继母还想要她的命吗？
小爱估计我误会了，就重新跟我说：
“她虽然不想杀了我，可是，她竟然……竟然想把我卖到烟花巷的醉春楼，也就是她曾经待过的地方，因为，我之前曾经讥讽过她的出身，她竟然一直没忘，她……她想找我的晦气，就是想找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