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丫蛋儿，也没想到啊，性子咋这么烈？
不过寻思寻思也特么正常，她从来我这儿第一天就和我定了规矩，说她这是卖艺不卖身。
我当时只是笑笑，这么一个小丫蛋儿，说话也太狂了。
所以呀，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可是后来小红在我这夜来香越来越火，我才觉得这小丫蛋儿确实有两下子。
我逼得越紧，她反而把这一腔怒火全撒在我的身上，这么坚持的能有一个多月吧。
期间我往她家里还打了好多次钱，让她帮我，没想到，她竟然把这些钱全都还给我了。
你说这事儿闹的，我只不过就是让她帮个小忙吧，至于吗？”
我的眼睛看着他，心里很不得劲，心想：你这王八犊子，干特么这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还特么一点儿小事儿，到底特么有没有良心？
这东北姑娘啊，离乡背井，到他这儿夜总会，无非就是想讨个生活，混口饭吃，他用这样的手段，虽说不是苦苦相逼，可也是变相的逼良为娼了。
都说这为富不仁，这次，我可看得清清楚楚。
“后来怎么样了？
你就逼死这个姑娘了吧？”
“嘿嘿，王大师说的，我虽然是做生意的，可也不能那么黑呀，小红……嗯，小红……”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我知道，这个姑娘，就叫小红。
“小红她是自己想不开，跟我可没关系……”
“说说她怎么死的？”
“嗯，一天晚上十二点之后，嗯，各个包房里都很热闹，姑娘和客人们玩的很嗨呀。
嘿嘿，那天晚上可是赚的不少啊……”
说到这儿，王老板脸上露出了一丝令人作呕的微笑，我耐着性子继续问：
“说说她的死因！”
“小红那天可有点儿反常，跟客人又说又笑，等客人喝完酒唱完歌也跳完舞走了，她竟然……竟然在一个包房里割腕自杀了！
血淌得满地都是，还是一个服务生，到包房里打扫卫生的时候发现的，他惊叫了一声，那声音惨烈恐怖，结果所有人都听到了，我听了之后就感觉到情况不好，立刻冲向那个包房，打开门之后，小红已经没气儿了。”
“你是故意不救她，不送她上医院吧？”
“不……不，我是做生意的，我咋能希望在我夜来香里闹出人命，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真想救的，可是真的来不及了，我推门的时候她已经死了。
从此，我这个心里，就非常不得劲，可是……”
“尸体……你放哪去了，你没有送到医院的太平间是吗？”
“我哪儿敢送到医院的太平间了？
要是我到那儿之后，公安局还得立案呢，我的生意就不用做了……”
“那你就把她的尸体扔了？”
“本来也没有啊，我给她烧纸钱了，嗯……很多纸钱呢，这也不怪我吧？”
听到这里我几乎愤怒了，真想抽他两个嘴巴子。
可是这个王老板还在继续说着：
“我的生意还得继续做，可是，却总也不如以前了，尤其是，尤其是晚上十二点以后。”
王老板的神色非常的害怕，他的目光投向远方，仿佛在回忆最可怕的事情，我知道，这小子的噩运要噩来了。
“每到十二点之后啊，我们这夜来香，可就不得安宁了。”
我心里寻思着，他们这么一个夜总会，越是晚上就越不安静，他会有什么愁的呢？
王老板仿佛看出了我的表情里面有几分嘲讽的意味，这个王老板，苦笑了一声：
“这个不安宁啊，可不是我们夜总会的原因，人多热闹来钱快，我能不知道吗？
客人姑娘们正玩得高兴的时候啊，总能听到一些叫声。
谁在叫什么？叫的人什么样子？刚开始，谁也没注意，说不定有哪个客人有什么怪的嗜好，自己发出的声音呗，可是一连过了几天，每一天晚上都这样，后来有的姑娘听出来了。
这不就是女人细细的哭声吗？
女人的哭声？难不成……
我的双眉紧皱，身上抽动着厉害。
“你是说，是哪个东北姑娘？”
“不错，不是她还有谁呀？
我这个人啊，最信这些东西，当时，就找了不少法师去给我做法，可是第二天，这哭声不但没有停止。
还更加地的厉害了，我们好多姑娘，或者是客人，在上厕所的时候，竟然看见一个女的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双眼的瞳孔都散了，很惨，死死地瞪着人，姑娘和客人们吓得嗷嗷直叫。
这不，生意立刻就冷清下来。
你知道我一天晚上特么的损失多少钱吗？
可真的还有胆儿大的，也算是我挺好的朋友们吧，都来捧我的场，晚上，和姑娘们闹得更欢，可是……可是……实在是不敢相信，这个叫声就停不下来了……”
“你特么的快说呀，想急死人啊？”
我真没有打算骂他，可是这王老板实在有些墨迹。
“是……是……我马上说……”
王老板听了我的话，好像很怕我的样子，立刻就接着说了起来：
“就在当天晚上，姑娘们和客人们睡觉的时候，那个女孩儿，哦，就是小红……”
王老板又说出这个名字，我感到这个名字极为普通，可是，这样一个名字，竟然承载了这样的怨恨……
我仔细地听着，心里乱极了。
“这个小红竟然出现在他们的被窝里，吓得那个女孩当时就尿了裤子。
客人连裤衩子都没穿，连滚带爬地爬出了出去。从那以后，我的夜来香啊，就特么再也没人来了，这么长时间就特么没一个客人，我这钱赔的海了去了，可是有特么啥办法，这不，我听说王大师手段高强，深夜来访。
只要你帮我解决了这个困难，你说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这个时候，王老板显然非常激动，他啪地一声站了起来，鼻头就要渗出了汗珠，看得出来，他这次真的是下了血本。
不过，我对这样的人渣倒没有什么好感，只要他这次给我钱，啥活儿小爷我都能给他办了。
我嘴角浮现出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