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家老太太突然间站了出来,替这岳老爷子接了话,这倒令我的心里突然间警觉地一动,这个岳家老太太原本是一个唯唯诺诺的老太太,怎么突然间这么厉害?
不用说,一定是给岳老爷子打掩护的,经过这一件事儿,我就敢断定,这个岳老太太恐怕也不简单。
不想跟他们瞎浪费时间,我取了三根长香,点燃之后,插到了香炉之中,随着那袅袅上升的烟气,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我对老爷子说:
“问题早一天解决早一天完事儿,接下来,我会把那个谢敏叫来,你们两方当面对质,你不是说你从来就没干过什么缺德事儿吗?反正也不怕她来是不是?”
我这样问着岳老爷子,岳老爷子突然间脸上的肌肉开始抽搐起来:
“嗯……还是别让她来吧,我们咋就不害怕鬼呀?”
我心里冷笑,看见鬼害怕,你们偷偷埋尸体的时候,难道不会害怕吗?
早就知道他说的是托词,可是我依然要这么做,因为,我就是想揭露事实的真相,我想把整个事儿都搞得一清二楚。
不单单是为了把事情搞清楚,我还想对死者有个交代,因为我早就感觉到谢敏的死,绝不是寻常的事。
说着,我目光环视着在场的所有的人,发现他们一个个神情都很紧张,因此,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为冤屈者申冤,也是我的职责。
说着,我缓缓地站起身来,此刻,我的身上万道金光,倾刻间大阴司的官服已经穿在身上,手里拿着阎王老爷赐给我的大笏板。
岳老爷子和在场所有的人几乎都惊讶得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我竟然还是一个这么牛逼的人物。
“我乃地府大阴司,阎王爷亲自任命,专门掌管幽冥界冤屈之鬼的不平之事。”
我缓缓地说了几句,岳老爷子和在场所有的人几乎都跪了下去。
可是我看见,有两个人没有跪,一个是岳老爷子,还有一个,就是他的孙子岳彤。
岳彤没有下跪,我非常理解,因为我们作为朝夕相处的兄弟,他虽然知道我是个出马仙,有一些手段,可是他万万想不到,我竟然还有这样的身份,竟然是地府的大阴司!
他仍旧站在那里,满脸地疑惑。
岳老爷子虽然也没有跪,但是,他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一种非常复杂的情感,让我真的难以捕捉,不知道到底是羡慕,抑或是嫉妒。
可是我没有在乎,紧接着说:
“今有冤死民女谢敏,无端死于非命。
特此查明真实缘由。将二号大碗里,倒满酒!”
我说完一句话,岳老爷子立刻躬身拿起了酒瓶子,咕咚咕咚地往大碗里倒起了酒,满满的一碗。刚倒好,我又接着说:
“把你们家所有的人,都叫到二号大碗旁边,一个挨一个,把自己的手指头扎破,每人滴一滴血。”
这话一说,让那个岳老爷子有些没想到,他迟疑了一下,看样子,好像是不想按我说的做。
“告诉你们,如果不做,后果你们自负。”
那个张大鬼和岳茹两口子,还有他们的儿子张二愣子吓得立刻就冲了过来,直接就把手指头咬破之后将血滴在二号大碗里。
此时此刻,岳家老太太,还有岳彤和他妈都依次地向着二号大碗里的白酒里,滴上了自己的指血。
可是那个岳老爷子依然不动,这时候,可把那个张大鬼气坏了。
“咋的啦,我说啊,刚才你可是一直让这小子给我们看病啊!现在让你滴几滴血,你都这么费劲吗?”
老爷子一声大喝:
“放屁,你知道个屁啊!我从小就晕血,见不得自己的血……”
“那也没办法,谁让你自己张罗了?现在就差你一滴血,你要是不滴,你让我们咋办?
不行的话我帮你!”
说着,这张大鬼竟然被吓昏了头,执意地逼迫着自己的岳父对着二号大碗的白酒里滴着指血。
而且他不依不饶的样子,竟然撸胳膊挽袖子想要替他弄出点血来!
“你特么的放肆,想干什么?”
岳老爷子哪能让步啊?
岳家老太太眼见此时的情景有点剑拔弩张,突然间朝岳老爷子使了个眼色:
“当家的,你就滴一滴血吧!咱也没干啥缺德事儿,你怕啥呀?”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这个岳家老太太竟然敢在我面前说出这样的话。
我心里真是暗自窃喜呀!
岳老爷子没办法,只能咬破自己的食指,把血滴在碗里。
我从怀里取出一张红符。
那是一张写着谢敏生辰八字的红符。
实际上,在我第一天来到老岳家的时候,谢敏就已经偷偷地把她的生辰八字塞给了我,当时也没在意。
这个时候可真是派上了用场了,其实,两天以前我就已经把这张红符写好了,因为我总在心里有一种感觉,这张红符我一定会派上用场。
我把那红符瞬间点燃,放到了滴了七滴指血的,二号大碗里,红符遇到了血和酒,竟然一下子燃烧得更加的旺盛,几乎映红了在场所有人的脸。
慢慢地火焰熄灭,那碗乘着血和酒,还有红符灰烬的二号大碗里乌黑黑的留了一大碗东西。
一眼看上去,可特么有点儿恶心啊!
我之前说过,要给他们一些教训,之前放他们太阳穴的血,其实已经是一种惩戒,可是此时此刻,我看着老岳家的人,心里的气突然间鼓鼓的,无处宣泄。
于是,我突然间又说了一句:
“你们几个人?一人一口,把那大碗里的残符水,都喝干净!”
“啥,你要我们喝这玩意?这是啥玩意儿?”
这会儿,张二愣子突然间不干了。
他气得大声地骂道:
“王风水,你特么的是故意调理人,凭什么让我们喝,我们偏偏不喝!”
“对!儿子,你说得对啊!太阳穴的血也放了,指血也滴了,现在,还要喝这玩意儿,你说这特么的能喝吗?你怎么不喝?”
张大鬼气得直哆嗦,直接挑明了我的心思。
么的,小爷就是故意调理你们这帮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