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间地狱,我早就听说过,是阴司地府嘴最为恐怖的一个地方,无数的冤鬼、恶鬼在这里受着无尽的折磨和痛苦。
每天,这里都会传出凄厉可怖的惨叫声,还有不绝于耳的咒骂声。
每一个听到无间地狱四个字的阴间之鬼无不心神俱裂,让我去这个地方守门,到底为什么?
从此,我换了一身装束,原来那个还算挺拔清秀的青年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猥琐无比,身材佝偻的地府小鬼儿,我彻底沦落成地府最底层的一个小鬼儿,而且每天受着同伴的欺辱,受着上司的压榨,我的人生毁了,我时不时叹息着,可是转念一想,我现在就是一个死鬼,一个连肉身都不知道哪儿去了的死鬼,这样的身份,还有什么资格叹息?更不要提复仇之类的话了!
不过,我想想我的人生刚刚步入正轨,已经开始念了大学,连自己的身世之谜都已经开始揭开了,为什么偏偏又生出这般横祸?
我还是心有不甘,可是,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我只能在这无间地狱守着门了。
“王风水,么的,咋起来的这么晚?到你守门了!”
一声大喊,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了。
我立刻惊惧地坐了起来,眼前是两个凶神恶煞的小鬼儿,正是收拾我的那十多个小鬼儿里的两个,我不得不起来了。
“去把我们的夜壶都倒了,快点儿!”
说着,那两个小鬼儿打着哈欠儿,伸着懒腰,躺到了大炕上,倒头就呼呼大睡起来。
我现在已经变成了哑巴,可是他们的话我不能不照办,我哆哆嗦嗦地拿起地上的两个夜壶就要往门外走。
可是我的身子实在是太虚了,我一个没留神,脚底下一个趔趄,其中一个夜壶摔倒了地上,啪地一声,夜壶碎了,里面的尿洒了一地。
幸亏我用手紧紧搂住了剩下的那个夜壶,要不然,第二个夜壶也一定会摔到地上。
一股浓重刺鼻的尿味儿充斥到空气中,那两个小鬼儿和其他还在睡觉的小鬼儿早就被响声惊醒了,他们骂骂咧咧地坐了起来。
“王风水,你特么还能干什么?简直就是一个废物!”
骂完了,他俩还不解气,竟然从炕上跳下来,一个抢过了我怀里的夜壶,一个甩手给我两个大嘴巴子。
这两个大嘴巴子打得我眼冒金星,立刻就倒在了地上。
“么的,大爷我守了一宿的门儿,刚睡着了,就被你给弄醒了,你特么想干什么?”
说着,用一只脚死死地踩在了我的胸口,又继续打起了我大嘴巴子来。
我被打得头晕目眩,嘴角早就淌出了鲜血,可是我根本就一点儿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可是这个小鬼儿根本就不解气,他把眼睛死出寻摸着,想要找到能发泄他怒气的东西。
正好,他看到了仅存的那个夜壶。
我嘴角微扬,一丝阴诡无比的笑容浮现在他脸上,他咯咯地笑着,那个拿夜壶的小鬼儿当时就会意了,立刻就把夜壶递到了他的手里。
“嘿嘿嘿……哥几个有的还不知道吧?这位可是之前的阎王老爷封的地府大阴司,原来啊,可是威风得很那!哈哈哈……
我刚才的行为太过于粗鲁了,得向大阴司大人赔罪啊,哥几个儿说是不是啊?”
周围原本围观的小鬼儿们一听,知道今儿个要有好戏可看了,纷纷喝彩起来:
“是啊……是啊……你刚才太不讲究了,咋能这么对大阴司大人啊!嘿嘿嘿……”
“就是……还不赶快向大阴司大人赔罪,要不然……嘿嘿嘿……他可饶不了你!”
一众小鬼儿全都哄笑起来,他们都在践踏着我仅存的自尊。
“我说大阴司大人,小的刚才太粗鲁了,向您老人家赔罪了!嘿嘿……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得为您做点儿啥啊?”
说着,他看了手里的夜壶一眼,有不怀好意地瞟了我一眼。
当时,我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小鬼儿到底想干什么?
“来吧!尝尝这美味儿吧!哈哈哈……”
说着,他竟然试着掰开我的嘴,想把夜壶里的尿灌到我的嘴里。
我拼命反抗着,冷不丁狠狠地咬了他的手。
这个小鬼儿啊呀一声,立刻就把手缩了回去:
“么的,你敢咬大爷?弟兄们,都给我上,按住他!”
周围的小鬼儿见有人起哄,哪有看热闹嫌事儿大的?一个个全都扑了过来,把我死死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那个被咬的小鬼儿端着夜壶,朝我的嘴里就倒了下去。
我拼命闭着嘴,不想让这腥臭的尿液进到我的嘴里,可是这个小鬼儿实在是太坏了,他发现我正在拼命反抗,竟然把尿液倒向了我的眼睛,我一惊之下,不小心张了嘴,这时,他正好又把尿液全都倒在了我的嘴里,那腥臭味儿让我的一阵恶心,忍不住就要呕吐起来。
那尿液倒得我满脸和头发上全湿了,我后来索性不再反抗了,我知道我的反抗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哈哈哈……你们看看他那副德行,哈哈哈……哪儿像什么大阴司啊?”
“简直就是一条死狗!哈哈哈……”
“再给他喝点儿!哥几个儿还没看够呢!”
那个小鬼儿听到了一众小鬼儿的怂恿,立刻就要继续给我灌着尿液,可是这时,却突然从门口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娇斥:
“你们怎么这么不要脸?为什么这么欺负人?”
一众小鬼儿听到喊声,全都把头扭向了门口,这时我也不自觉地把头转向了门口,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孩,她的头发很长,但只露着半边脸,右脸被长发挡了个严严实实,不过从她露出的半边脸来看,她长得还不赖。
“嗬!我以为是谁啊?原来是小爱啊!你赶紧把我们的被褥拿去洗洗得了,你还想管我们的闲事儿,是不是找打啊?”
那个给我灌尿的小鬼儿显然根本就不怕她,嘲笑似的让她别管我的这桩闲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