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嫂子,你这是来看我们家笑话的吧?领个黄毛丫头来算怎么回事啊,我家可没那闲钱打赏要饭花子!”一个中年妇女叉腰站在门口,对着许大妈和外婆一通劈头盖脸的臭骂,许大妈跟她解释说外婆不是什么江湖骗子,人家分文不取好心过来帮忙,说半天也说不通,她的那个亲戚薛氏认定了她们这是合谋来骗她家这点余粮,“你家出事了我好心领人过来帮忙,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跟我蹬鼻子上脸,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好了,路是你自己个儿走的,脚下泡也你自己磨的!闺女,咱们走!”说着许大妈就要带外婆离去,不在这儿碍眼了!
外婆刚走出去几步,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身跑回来追问薛氏,“等一下,敢问薛阿姨,你家难产死去儿媳下葬时是不是和腹中胎儿一起下葬的?”外婆这句话让那薛氏吓的愣了一下,外婆看她神色转变,继而又说,“真是作孽啊,自作孽不可活!”外婆撂下这句话就去追那许大妈去了,许大妈看外婆跟那薛氏说了几句她并未听清,“闺女,你跟那泼妇还有什么好说的啊?”外婆笑了笑,回答她说,“心里有点疑问,现在知道了反而觉得这个人家出事也是活该,我们真就不应该白白来跑这一趟,影响我心情!”。
许大妈饶有兴致的跟外婆打探,“你知道什么了?快跟我说说,他们家的事还是我告诉你的呢,这要是还有我不知道的我非得憋出内伤来!”那许大妈拉着外婆回了她自个儿家,她家里倒也没人,外婆坐上她家热炕头,许大妈把家里仅剩的一点花生都倒弄出来,闲话家常时边吃边聊更尽兴!
“我刚才呀问那薛氏她儿媳妇下葬的情况,正常产妇要是难产死了就全尸下葬好好祭奠一下就行,也不犯什么毛病,不过有些邪门歪道传播这样会压夫家的子孙运,以后子嗣会单薄,孩子少!”外婆喝了口茶水,那许大妈正听得入神,“什么?还有这种事?其实想一想我认识的人里的确也有家中发生产妇难产死了这种倒霉事的,后来夫家再续弦好几年后才生养。”
“其实从另一个方面想,谁家出了这种事能立刻缓过来,隔个几年再要小孩的都是正常,这头人死那头就宠爱新欢的都是人渣!”外婆看那薛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儿子死了老婆转身就能接受家中安排给他续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照你这么说,那薛家是不是把她那难产死去的儿媳妇给分……”许大妈捂住自己的嘴,把下一个字硬生生的吞了下去,她把自己都吓怕了,这是什么事啊?为了不让自己家压运气,把死去的产妇破腹,想想都觉得可怕,许大妈活了这么大年纪,这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事呢,没等她反应过来,屋门突然被人推开,“啊!”许大妈转身看到他家男人回来了,“臭老头子!你想吓死我啊!”
“你这老婆子大白天的是不是做了亏心事了?不然我回个家也能给你吓成这样,得亏炕上坐着的事一个大姑娘,不然我还以为你在屋里藏了小白脸了呢!”许大妈的丈夫是个粗人,估计以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出身,不过新社会后也落得个家贫如洗的境地,仗着以前读过书现在在县里的小学教孩子们读书。
“你还真别说,我和这闺女还真是投缘,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家下面新搬来的邻居雅兰,就住在结尾!不过雅兰啊,你一个大姑娘怎么自己住在那么偏僻的房子里啊?”许大娘只知道外婆是一个人住,这也是听这些左邻右舍的大妈们嚼老婆舌得来的,外婆也没什么好瞒他们的,直接告诉他们她已为人妇,地震中和自己男人失散了,现在在等待和自己的亲人团聚。
“你是帽儿乡的人?这帽儿乡一夜尽毁,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许大妈没想到外婆的身世如此坎坷,听政府说着帽儿乡无人生还,眼前这年纪轻轻的小媳妇竟然是那里的人,太不可思议了!外婆简单编了一个谎言骗过他俩,就当自己是命大,侥幸活了下来,不然她的新疆之旅说出来也未必有人能信。
“我坚信不止我一个活了下来,我丈夫我父母一定也流落在外,等着我和他们团聚呢,我也不敢走远,就在这县城里等着他们来找我!”外婆说着说着眼泪掉了下来,这段时间她一直隐忍着不哭,可是不知道怎么了看到了许大妈感觉特别的亲切,就像看到了太婆一样,许大妈强留外婆中午在她家吃饭,她家薛大爷亲自下厨做了几道小菜,要好好招待一下她这个苦命人,许大妈说一个女人独自住在这里很容易受人非议,叫她以后没事就到她家里来坐坐,就当陪她解解闷了!
外婆可以看出这二老都是好人,没有拒绝他们的好意,吃过饭后许大妈对她男人说,“我差点把正事忘了,你知道今天我和雅兰去你堂哥那里发现什么了吗?”
“什么啊?一惊一乍的!也不知道你们女人家怎么这么多事,整天蜚短流长的,一天不嚼舌根就难受是不是?”薛大爷挺讨厌这些爱八卦的大妈的,自己的媳妇就是被她们带坏了,现在整天没事做竟跟她们瞎咧咧了!“雅兰,你许大妈这点你别跟她学啊,没用!家里有那么多活没干呢,非要出去跟人家扯皮子!”
“你个臭老头子说什么呢,我今天办的是正事,我跟你说你堂哥他家缺大德了,咱们雅兰有本事会看邪事,我本想带着她去你堂哥那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结果被那姓薛的泼妇一顿劈头盖脸的骂出来的,回头才知道他们家是做贼心虚,我告诉你他家喜鹊难产死后,他们给她破腹取婴分开葬的,现在喜鹊的鬼魂天天跑来骚扰他们家,你说是不是自作自受!”许大妈越说越激动,薛大爷的堂哥家本来没有他们家过得好,谁叫他们家出了个革命军的小儿子,现在人家在县里老牛气了,也看不上这些贫寒的表亲了!
“你别胡说,堂哥做事再荒唐也不可能做出这么狠辣的事情,倒是雅兰,你怎么会懂这些封建邪术的?”薛大爷一听说外婆懂些门道倒是把注意力转移到外婆身上来了,外婆知道薛大爷是个知书达理的文化人,估计是不会相信她的话的,但是外婆现在的处境特别需要许大妈和他的信任,她可不想被薛大爷当成一个满嘴谎言的女骗子。
“薛大爷,你堂哥家的事情我也仅仅是猜测,毕竟我们没有真凭实据,但是我绝对不是骗子,我给你看些东西吧!”说着外婆拿出乾坤袋,掏出乾坤镜放在桌子上,薛大爷一看那镜子就惊叹道,“这是古董吧!”稀罕的捧在手中,外婆任凭他仔细研究,乾坤镜真正的用途他知道后会更惊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