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域的风光再好,也抵不上外婆急着归家的那颗心,外婆这一路把自己的金银首饰基本上都典当了,这一路并不好走,待外婆风尘仆仆的赶回了山东,已经把自己弄得像一个叫花子一样了,一门心思赶往帽儿乡,“老乡,我想去帽儿乡,你能不能捎我一趟?”外婆在县城寻找着好心人,看到一个赶马车的大爷,长的慈眉善目的,应该能有希望。
“姑娘,你上那帽儿乡干什么?前几个月的一天夜里那里发生了大地震,现在已经成为一座死城,整座城都都毁了,无人生还!你不会是去那儿寻亲的吧?”那老大爷的话证实了外婆心里一半的猜想,帽儿乡毁了,那晚发生那么大的事肯定会了死伤,不过“无人生还”是什么意思?
“大爷,帽儿乡发生的那场灾难中没有人逃出来吗?大爷,我的亲人都住在那儿,您发发慈悲送我回去一趟吧!”外婆心里开始打鼓,齐昊天去营救太公太婆了,他亲自出手不可能会救不出来的啊,不会的!一定不会的!再说帽儿乡那么多乡里乡亲,天庭就是下手再狠也不能滥杀无辜啊,外婆一定要回去看看,掏出自己仅剩的一个金耳环放到大爷手中,当做报酬,希望那位大爷可以送她一程。
“姑娘,把东西收回去,我跟你实话实说,帽儿乡那条道不好走,我能把你送到哪就送到哪,剩下的路只能让你自己走,你看这样行不?”老大爷看外婆身世可怜,一家子人一夜之间都毁在地震中了,还是做点善事吧!外婆一听大爷的话连忙点头应允,跳上马车,大爷驾车带她赶往帽儿乡。
一路上外婆一直在想齐昊天和太公太婆他们,坐在马车上看着熟悉的乡间土道不停的念叨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果然马车行驶了一段路程就在快进帽儿乡时,前方已经没有了路,本就应该绵延向上的土道挤满了碎石,连附近的树木也都里倒歪斜破碎不堪的,驾车的大爷转头对外婆说:“姑娘,老夫也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前面的道马车过不去,地震后路面不平整,不过军队都已经确认过了,里面没有活人在,你要不信非要亲眼看看,就自己走过去吧!”
外婆谢过好心的大爷,自己独自走上归家的老路,只是这路已经看不出来方向,外婆只能凭着远方的山峦,凭借自己的记忆来走了,碎石磨破了外婆的软鞋,外婆一路跋涉终于到了帽儿乡的原址,不过这里已经绝非外婆记忆中的那个安静祥和的小城了,在她眼前出现的事一个天坑,直径数里地的天坑!外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座城就这样陷下去了,自己家的老宅,太公太婆城西的土房子……什么都没有了,城毁人亡的结局跟那大爷口中的不无一致,外婆感觉自己脚软腿软,全身的力气都像被人抽走了一样,现实残酷的让她第一次品尝到什么叫做恐惧,这是大自然的力量还是天上的大罗神仙作祟?齐昊天和太公太婆现在下落不明,外婆告诉自己不能被吓倒,自己的亲人还在等着她,不能倒下去,她是不会向上天屈服的!
外婆远瞻半山腰上的土地庙还在,依稀能看到几片残垣断瓦,外婆起身赶往土地庙,她要让土地公好好跟她解释一下,他这个土地公是怎么保佑帽儿乡一方平安的!近看着土地庙巨只剩下一个门面还在,里面早已坍塌,外婆进到里面去,土地公的石像还静静的躺在地上,“土地公!你给我出来!臭不要脸的,你给我出来呀!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早晚得给我一个解释!”外婆高声的叫骂,环顾四周,并没什么动静,外婆把仅剩的一堵墙也给踹倒了,还是不见那土地公的身影,气的她快发狂了。
这时,一个彪形大汉突然出现在外婆面前,“嚷什么嚷什么?哪来的野丫头跑到大爷山头撒野?”看那来人穿戴应该不是凡人,一脸没睡醒的样子,外婆管他是哪来的大葱呢,“这是你的山头?那你告诉我这庙里的土地公哪去了?这山下居住的乡亲们又哪去了?”外婆瞪着一双大眼直视来者,那人直愣愣的回答她说:“都死了!”
“死了?土地公也会死,你骗谁呢?当我三岁小孩啊!”外婆看那人说话不诚,不愿与他多说,依旧大喊大叫,非要让那土地公出现不可。
“你就别白忙活了,帽儿乡的土地公真没了,不然也不会让我这个山神接管这一带,帽儿乡这个地方遭了天谴,从此除名,土地公没了他赖以生存的信众,自然形神俱灭,这些年,上香的人越来越少本就难维持,现在一出事彻底灭了……”那个山神原来是个话唠,估计在山上平日里也没人跟他说话,许是寂寞了。
“山神大哥,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帽儿乡会遭天谴?”外婆心里现在不停的打鼓,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千万不要被自己猜中!不要猜中!不要猜中!
“好像是这乡里有一对罪人吧,听说是仙凡结合,天庭倒是除的干净,这下知情的人谁也跑不了!”外婆一股恶心之意突然涌上来,趴在断墙根不停的呕吐,眼泪再也忍不住,这一切厄运都是自己招来的,连累了整个乡的人,勉强站起,“大哥,再问一句,这里可有活口?”外婆的模样着实让人心疼,那山神摸摸下巴,思考了很久,“没有活口!天庭办事向来利落,从不留活口!不过你问这个干什么,你有家人在这儿?”那山神仔细打量外婆,原本以为她是一方外之人,外婆的身份不易让人看透,人神鬼无法辨识,不过看她现在的反应不免让人怀疑她的身份。
“哦,我有一个朋友住在这儿,我也是才听说这帽儿乡出事了,这里的土地公也与我是老相识,如今知道他已消失,心里自是不忍!”外婆现在可不想再出一次帽儿乡的事件,既然天庭觉得已经全部灭口,就当自己已经死在这里了吧!告别山神,外婆只身赶往省城,齐府那个地方外婆还没有去,外婆曾经想过齐昊天会不会回齐府,可是在齐府外守了两天,外婆观察到齐府早已换了主人,现在应该是被齐家的宗亲掌控着。
外婆在城里租了一个小房子暂时栖身,小小的县城格外的萧条,外婆晚上出门想要试着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相熟的鬼差,打探一下冥界的消息,可是现在县城里又颁下来了宵禁令,外婆现在没什么经济来源,生活上更是捉襟见肘。想着不行就出去找点零活干,对付个生活费,外婆长这么大第一次感觉到生活的艰难,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挺到齐昊天回来。
一日出门碰运气,听到一大妈说西街一个人家的儿媳妇难产死了,后来他们家一到晚上就能听到女人和小孩的哭声,外婆和这些八卦的阿婆一起坐在那聊天,没过多大一会儿就和她们混熟了,“我告诉你们啊,这种事儿可千万不能大意,万一是孩子他妈带着孩子回来找亲人,再看到一些他们不想见到的事,那他们家可就惨了!”外婆说的那些阿婆兴致高涨的,“闺女,你还别说,他们家老人没正事的很,这头儿媳妇刚死,就让媒人给他儿子再找一个续弦,我要是那死掉的儿媳妇,我也回来找他!”,“就是就是,太不像话了,人家那头还尸骨未寒呢!”,“哎呀,这不就是欺负人家娘家没人嘛,不然他家敢干出这事嘛!”,大妈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一个大妈唏嘘着说,“唉……不管怎么说,他家老爷子和我家男人也是堂兄弟,我看着也不忍心,在这么折腾几天,他家还得往里搭进去人命不可!”
“这事儿不难办,怎么也不至于闹出人命来啊!”外婆说的简单,那位大妈倒是有些不服气,“不难办?闺女,你可不要说大话啊,这种难产死的女鬼怨气最大了!”外婆笑了笑,“阿姨,你要是信得着我,现在就带我去他家看看,今晚咱们就把事情解决,你也说了这女鬼闹得凶,早解决早了事!”外婆从乾坤袋掏出一个布袋,布袋里全是一些降妖除魔的用具,那大妈看外婆年纪轻轻但是气量不俗,“闺女,你不是跑江湖的骗子吧?”,外婆准备妥当,“阿姨,你觉得我能骗得了你什么,我这主动上门降魔驱鬼,分文不取,你还当我是骗子?”听过这话大妈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带着外婆赶去了西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