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显得阴森的小树林里此时显得更加阴森,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使得整片树林一阵颤抖,树林里的碗没有一个是完好的,统统被砸得稀巴烂,满地的碎片,从树上垂下来的绳子也被剪成一段一段的,丢了到处都是,整片树林里看起来一片狼籍!
冯远他们三个人狐疑地看着这一切,似乎并不能理解为何这片树林会变成这个样子!
诡异的安静让三个人只能听见忽忽的风声,一阵一阵地丛林子间刮过,让他们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然而在这风声里面,却混杂了一种低鸣的呜咽声,沉沉地随着风声传过来,像人的,又像树叶的摩擦声!
“我们往里面去!”连姨看了树林深处一眼,果断地说。
树林的深处树影斑驳,摇摇晃晃地一阵明,一阵暗,四个人的脚踩在枯黄的落叶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只是走了一小段,他们就看见前面有一个东西正在树枝间摇晃,如同一个正在荡的秋千,摇晃着左右地来回!
他们仔细地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杜十一他老婆正挂在书上,就像一具木偶一样随风摇曳!
他的样子和傻子在树林里的样子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眼睛瞪到了最大,直直地看着四个人,脸上还残留着诡异的笑容,嘴角稍稍弯起,笑得异常模糊!
而在他的正下方,有一个土坑,土坑里填满了纸钱,都还没有烧过,纸钱周围是一些碎绳子和碗的碎片,在土坑的周围插了一圈的香,都点燃着,冒着一圈一圈的白烟!
“她这是在干什么?”阿黎忍不住问。
阿水弯下身子,将纸钱扒开,只见里面尽是绳子和碗的碎片,已经被什么东西给捣碎混合在了一起!
“难道树林里的这些碗和绳子都是她弄成这样的吗?”冯远也忍不住猜测!
“应该不是,你们看她的身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连姨抬头望着杜十一他老婆说。
其他三个人往杜十一他老婆身上望去,果然,在她的背上似乎有什么东西!
那一团东西在她的背上鼓鼓地,像是背着一个包袱一样,而因为有衣服挡着的原因,没有一个人能看出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正在大家都猜测不定的时候,树林里突然传来了乌鸦的鸣叫声,从树林上方飞来了四五只乌鸦,停在杜十一他老婆的肩膀上,冲着下面的人大声鸣叫!
“这是什么意思?”冯远不懂了。
“这是祭品!”在林子的后面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一个老妇从树林背后缓缓走出来,她实在是太老了,以至于每走一步似乎都会摔倒一般,可是她还是拄着拐杖走到了土坑面前,颤颤巍巍地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火柴,擦了火,将纸钱点燃!
“阿婆,你是”即使是连姨,也没有听说过祭品这样的习俗!
“你们不知道,那是很正常的事,如果知道了,那才是不正常!”老妇人用干瘪的声音说道。
“为什么?”冯远问。
“为什么?”老妇冷哼一声,“因为这是这里的禁忌,而也只有杜家村这里还有这样的习俗,别的地方,最近的,也在百多年前就已经失传了!”
“失传?”连姨也惊讶。
“你们以为杜家村真是一个普通的村子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们可能就完全来错地方了!”老妇说。
四个人听到老妇这样说不由面面相觑,显然都还没有完全理解老妇的意思!
“杜家村只有十六户人家,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如今规矩破了,整个杜家村都是保不住的了!”老妇说。
她说完就定定地看着四个人,一个一个地在打量,最后她的目光完全停留在冯远的身上,只听她说:“杜三家的孩子回来了呀!”
冯远听老杜一说过,他妈妈就是杜三家的四女儿,却没想到这老妇人的眼光会这么毒,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冯远刚想问及他妈妈的事,老妇人下面的话硬是将冯远的话打回了肚子里:“杜三家在他四女儿嫁出去以后就死了,现在只是空摆着名号,却根本找不到他家的人,算起来,也就是他四女儿能继承这个称号了,空了这么几十年,却想不到她儿子竟然回来了!”
这里面的究竟冯远听老杜一说过,可是他的说法却和老妇人的说法有些不同,老杜一的说法是说杜三家除了冯远的妈妈以外,还有人留下了后代,而现在老妇人却说杜三家后来除了他妈妈外就全部都死了,也就是说,整个杜三家只留了他妈妈这一个人,而他们家按照杜家村的习俗,就应该是这一代的杜三!
可是这些他却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而且就连老杜一和新杜一也没有告诉他,他们都对他同时隐瞒了这一件事!
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要瞒着他?
“既然你回来了,杜三这个名号自然就是你的了!”老妇人看了一眼冯远说道。
“杜三!”冯远惊讶!
“对,就是杜三!”老妇人看着冯远坚定地说道,“而且你必须知道这个村子是为何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