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远听得出来这个人的声音,分明就是连姨的声音。
而事实证明这个人就是连姨,只不过她已经变成了和那个蛇女一样的模样,也是人面蛇身。
“连姨你……”冯远不能理解为什么连姨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而周老和小四看到连姨之后也是和冯远一样的惊讶。
“我本来就是蛇国的人,这个样子才是我本来的面目!”连姨说。
而冯远脚下的那一条魇蛇因为被连姨射到了舌头,愤怒地剧烈地咆哮着,它如同烈火一般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连姨,恨不得立马把她给生吞活剥了下去。
而连姨再次举起了箭弩,对准着魇蛇,魇蛇明显也是极其畏惧这一把箭弩,只听连姨再次开口说道:“你还不赶快从王的身体里出来!”
魇蛇摇摆着它巨大的身体,似乎根本就不想服从连姨的命令,连姨也看出来了魇蛇的抗拒,她想也没想,第二支箭弩就再次射了出来,然后没入魇蛇的脖子下方,然后她再搭上另一支箭,再次对准魇蛇。
魇蛇吃了亏,不敢再造次,蛇尾慢慢地松开冯远的双脚,然后与冯远的身体彻底分离,一离开冯远的身体,这条魇蛇就又重新变成了影子,一大摊地铺在地面上,不断地游走着,而这里的每个人都看得明明白白,魇蛇是朝连姨游走过去的。
连姨的箭弩再次射出,可是对于已经完全变成了影子的魇蛇却没有丝毫的伤害,连姨知道魇蛇这时是要报复她,赶紧往后面退,同时她冷冷地对着冯远他们这边说:“魇蛇之所以如此放肆,和你的放纵也是分不开的吧!”
冯远觉得连姨的这话似乎是对着他说的,他刚想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可是马上他就听到小四接过了连姨的话说:“连姨,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呢,魇蛇一路上都在保护王,这是你也看到的,和我的纵容有什么关系?”
冯远惊讶地回头看着小四,这时候的小四和那个嘻嘻哈哈没大脑的小四完全就是两个人,着恶给小四看上去是如此的可怕,阴沉而狡诈。
“小四你……”冯远觉得自己就像被欺骗了一般地看着小四,然后他冷冷地问:“你是谁?”
小四无谓地耸耸肩膀,说:“你可以喊我小四,或者喊我细逻奴,或者,你也可以喊我‘他’!”
冯远更加惊讶地看着小四,他从来不知道,小四竟然有着这么多的身份,而且,难道说这一路上的圈套都是他设下的?
“那这么说来,在这里你们碰见我也绝对不是偶然了?”冯远寒着声音问。
“不错,其实从一开始相遇就是我们已经安排好了的,只是怕引起你的误解,这才一直掩藏着自己的身份,因为那个时候的你还什么都没有经历到,和你说我们的真实身份和你的真实身份,你肯定是不会相信的,所以,我们才假借这个身份一直在你的身边,一来是保护你,二来则是监视你。”小四说。
“那我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冯远问。
“连姨不是告诉你了么,你是王,我们都必须听你的。”小四说,可是他的语气,却一点也没有把冯远当王看的意思。
“哼,你们没有资格喊王,也没有资格和王说话!”连姨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口,魇蛇已经将她逼到了石洞的边缘,连姨已经没有了退路。
“连姨,你看你,就要成为魇蛇的晚餐了,多可怜呀。”小四阴沉沉地看着连姨,放肆地笑着。
而周老在一旁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表现得气定神闲,似乎这些瓜葛和他一点边都没有。
“那周老呢,周老又是什么身份?”冯远问。
“周老,他可是南诏的开国之王,蒙舍龙。”这个时候石洞里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却是宁四爷。
“宁四爷!”冯远看到宁四爷从石洞里出来,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忧,因为按照眼前的情形,只怕宁四爷也有着很特殊的身份吧,否则在一路上又怎么能和周老小四相安无事。
“细逻奴,这魇蛇是王的影子,你也敢随便指挥。”宁四爷看着被逼到困境的连姨,他一点点地走到魇蛇的边上,对着魇蛇伸出手去。
而细逻奴看到宁四爷这样的动作,脸色顿时苍白了一大片,只听他说道:“我不能碰,那自然也不是你能碰的东西!”
宁四爷却不理他,手照样往魇蛇的身体里伸进去,而冯远仔细地看了宁四爷的手才发现他的手上竟然擦了一层白色的东西,那魇蛇似乎对这种东西十分忌讳,在宁四爷伸出手来的时候竟在退缩。
“不识实务的畜生!”宁四爷骂了一句,手就伸进了魇蛇的身体里,然后他在里面做出一个掏的动作,然后就将手重新抽了回来,冯远只看见宁四爷的手上拿着一块血红的东西,竟然是那一块血玉。
而魇蛇从宁四爷的手伸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动过,直到宁四爷的手抽出来,它的身体突然浑浊地散开在地面上,与此同时,那一团黑色突然散开,变成三条,而魇蛇的本体却逐渐地挥发,然后只在地上留下了一条黑色的印记,而其余的两条黑色,一条突然变成一条粗壮的蛇,在与魇蛇分离之后在地上胡乱地跳了几条之后,就再也不动了,而最后一条黑色赫然就是千尸发,上面的血蛰子突然散开,而整个千尸发已经腐烂,在地上凌乱地撒了一地,那些血蛰子也没爬出去多远,就统统变成了黑色的粉末。
“你看看,这些东西,细逻奴,你还真是没少费心思。”宁四爷冷冷地看着这些东西的消失,冷冷地说着。
细逻奴的脸上一阵苍白,冯远看着地上突然消失的魇蛇和之前见到的邪物,不解地问:“难道这些东西都是细逻奴的计谋?”
“是的。他利用魇蛇和你的从属关系,将自己能够操控的邪物融入到魇蛇的身体里,从而听从他的指挥,以至于在间接上操纵你的行动!”宁四爷说,然后他看向细逻奴:“细逻奴,你颠覆南诏国的心思颗真的是一点都没变过。”
细逻奴并不说话,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宁四爷,而说话的是周老,也就是蒙舍龙:“我们要找的是秘境的钥匙,和南诏无关,和王无关,也和你无关。”
“说得真好,和我们无关,可是你要去秘境干什么,南诏的禁律里面明明白白地写着,任何人不得探寻秘境的下落,更不得私自寻找秘境的存在,否则一律视为南诏国的叛徒,任何一个南诏子民都有权利讨伐。”
“哼!”周老重重地哼一声,显然并不把宁四爷的话放在眼里。
“那你可不要忘了,你们的尸体还在十六祭司陵里,只要你们做出了任何违背南诏国旅法的事情,十六个看守尸体的祭司会毫不留情地将你们的尸体扔进影池里,到时候,不要说你们,就连你们的身体也会消失。”宁四爷冷冷地说。
显然这是惟一能镇住细逻奴和蒙舍龙的东西,只听细逻奴冷哼一声:“你们想找到自己的起源,可是可能吗?”
“不是我们的起源,而是我们大家的起源,你们也包含在内!”连姨这个时候插口说。
“起源,知道了又如何!”然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睛说道:“或许,秘境里会有起源的答案也说不一定。”
“我是不会去寻找秘境的!”连姨斩钉截铁地说。
而在一旁的冯远却丝毫听不懂他们究竟在讲什么,而且莫名其妙地,他们竟然喊他为王。
“你不是一直在为自己为什么回事一个影子而疑惑吗?现在我就告诉你,其实从你出生的时候开始你就只是一个实体化了的影子,你的身体,也包括我们的身体,都沉睡在十六祭司陵里,之所以说是沉睡,那是因为我们还没有真正的死去,或者说,我们都是不死的,只是我们必须用这种发放来逃脱时间对我们的惩罚──死亡!所以我们必须以影子的存在方式来存活下去,这种不死的方法是经过南诏人的祖先──哀牢国人开始研究,然后一步步传承,直到南诏国的时候才成型,得到了具体的操作方法,可是这种方法的操作实在是太过于复杂和诡异,所以,在整个南诏国里面成功的概率非常小,惟一全部都成功的只有你一个人,我们的王──蒙舍诏!”宁四爷向冯远解释说。
“惟一一个成功?”冯远不解。
“是的,您是惟一一个全部成功的不死之人,而其他的人都因为研究的缺陷而产生了很多的瑕疵,最为普遍的,就是影子完全掌握了权利,而本体却被弱势,这就是南诏的灭顶之灾──影子灾祸,这一场灾祸可以说直接导致了整个南诏国的瓦解和灭亡!”宁四爷一字一句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