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样……我冷笑着,道:“我是不是该谢你的不杀之恩?”
陆千城整个人都震了一下,脸上神情愧疚无比,道:“是我对不起你,我已经让他们不要再打你的主意甚至以死相逼,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是对你下了手。”
“以死相逼?那你要死是装的?”我立刻问。
陆千城微微摇了摇头,道:“不是,我真的没多少时间了,你快让他来救你。”
闻言我只能苦笑,不说我没办法向夜君白求救,就是有,他刚刚那么生气,又怎么会搭理我?
“我通知不到他。”我只能说实话,因为陆千城现在是我唯一能相信的人。
陆千城想了想道:“那待会儿待会儿我会让他们给我们准备婚礼,然后你找机会逃走。”
“婚礼?”我一下就跳了起来:“陆千城,你们怎么能这么卑鄙?”
陆千城赶紧摇头解释道:”不是真的婚礼,只是一个仪式,到时你就能有机会逃走,否则他们今天一定不会放你走。”
我气愤的不行,拿出手机来想给杨浩打电话,但看了一下,手机竟然一点信号都没有!“这时,陆千城道:“没用的,他们在屋子放了信号干扰器,这里没办法打电话。”
闻言,我忍不住骂;“你们怎么这么卑鄙!”
陆千城没说话,一副他愧疚他也没办法的样子,想想,我只能先答应陆千城刚才的提议,但愿,夜君白能在这该死的假婚礼举行之前来救我。
“好,我答应。”
但话音才落,房间的门被敲响,陆千城无比诚恳的对我说了一句:“齐悦,对不起,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呵……”我冷笑一声,道:“算了吧,你别害我就行。”
亏我还一直记着他对我有那么多恩情,结果原来一切都是阴谋……这么说来,确确实实是我害了齐欢!
欢欢,对不起,姐一定会救你出来。
陆千城闻言,满脸的愧疚和痛苦,越发让他此时苍白的脸色难看无比,我却是对他已经一点同情都没有,冷声道:“你家人把齐欢的魂魄藏起来了,你让他们把齐欢的魂魄放了,就说这是我跟你拜堂的条件。”
“他们居然把齐欢的魂魄扣压了?”陆千城一脸惊讶,但马上道:“好,我会的。”
末了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嘲讽的笑笑,他现在的对不起简直跟嗡子叫一样令人心烦。
商量好,陆千城对着门外喊了一声:“进来。”
陆父陆母走进来,看见陆千城坐着,脸上露出惊喜,道:“阿城你看起来好多了呀,真是太好了!”
陆母抹着眼泪走上来,把手放在我肩膀上,道:“爱情的力量果然伟大,悦悦,就麻烦你留在家里多陪阿城几天吧。”
呵……我心里冷笑了一声,心说这家人一个个都是影帝影后,演戏演的太好了,明明心里在算计我的性命,表面竟然能装出这么一副亲热无害的样子来,真是太恶心了!
陆千城看见我脸上的表情,眼里闪过愧疚,对他妈道:“妈,齐悦答应在我临死之前满足我的愿望跟我结婚,你们给我准备婚礼吧。”
“真的么?真是太好了,悦悦你真是个好孩子,阿姨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陆母激动的热泪盈眶,但听了陆千城接下来的话,马上就变了张脸。
陆千城道:“你们是不是扣押了齐欢的魂魄,把她放了吧,这样我们的婚礼才能顺利举行。”
闻言,陆父陆母的眼神立刻就狠戾无比的朝我看了过来,我毫不畏惧的直视他们,道:“把齐欢放了,要杀要剐我任你们宰割。”
陆母他们并不知道我家有夜君白那么个厉害的鬼,只要他们把齐欢放了,齐欢就可以去找夜君白来救我,他们的奸计就不能得逞。
陆母看着我,眼珠子转了两转,笑道:“原来那个丫头是你妹妹,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认不出自家人,我说呢,那丫头怎么看着眼熟眼熟的,原来是你妹妹,我现在就去把她放了然后给你们准备婚礼啊、”
陆母一点被戳穿的难堪和愧疚都没有,就用这么个荒谬的说法自圆其说走开。
我冷笑一声,也懒得计较,现在还是得赶紧想办法逃走。
陆母走到门口,陆千城却开口叫住了她。
“妈,您等等。”
我怒瞪着他,想问他又想耍什么花招,却见他飞快的对我眨了下眼睛,然后对他妈道:“既然我们要拜堂,那就让齐欢留下作为娘家代表吧,这婚礼才算得上像模像样。”
我回过头,看见陆母愣了愣,装出来一副笑脸点头道:“好,这主意不错,我下去安排。”
陆父也离开,房间里就剩下我和陆千城,我忍不住问:“陆千城你到底搞什么鬼?”
陆千城惨然一笑,道:“我怕我妈他们会对齐欢赶尽杀绝,所以才说让她留下参加我们的婚礼,到时你们两一起逃走也能有个照应。”
闻言,我心下凛然,陆千城说的还真有可能,陆父陆母那么凶残,说不定真会表面答应放了齐欢实际却对齐欢赶尽杀绝把她打的魂飞魄散……
想到这儿,我顿时心悸无比,我已经害齐欢死了一次,现在又差点害了她!
我抬头看着陆千城,心里的感觉无比复杂,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怎么?
陆千城突然蹙起了眉头,抬手摸着心口一副痛苦难忍的样子,我赶紧问:“陆千城你怎么了?”
陆千城开口想跟我说话,但话没出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噗……”
我条件反射的躲开,那口血落在了白色的床单上,印出来的一点点红色就好像雪地里的红梅妖艳又美丽,诡异的,血点中竟然有一块一块的血块……
看到这一幕,我才终于相信,陆千城真的快要死了。
我静静的看着陆千城,看着他艰难的伸手拿了床头柜上的纸巾来擦了嘴,然后又把那带血的纸巾艰难的扔进垃圾桶,然后坐回去道;“我知道现在跟你说对不起有些讽刺,但我还是想跟你说,对不起,齐悦,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向你赎罪。”
我只冷笑了一声,不想再相信他。
我答应他跟他假拜堂也是权宜之计,为了拖延时间让夜君白来救我。
个把小时后,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鬼飘了进来,看见那女鬼的脸,我立刻扑了上去:“欢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