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怀里的迟暮已经出气多进气少,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狰狞,当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时,两只眼睛已经变的完全的血红,分不清楚眼仁和眼白。
突然,迟暮的身体一松,整个身体瘫倒在我的怀里,我知道他已经死了,让我惊讶的是,随着迟暮个的眼睛完全睁开,他狰狞的面孔竟然开始缓和起来,最后变成了一副诡异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疤虎一伙人见迟暮死掉后,也开始围过来,我把迟暮放下后站起来便开始往外走,因为迟暮死的实在是太过诡异,一时间疤虎的手下竟然没一个敢过来拦我,生怕也被迟暮给传染了。
只有疤虎自己站在迟暮尸体的旁边,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说实话,迟暮的死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死的再奇怪也没有爷爷的消息百分之一重要,不管迟暮临死前到底看到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在最后说出我爷爷的名字。
按理说他们并不应该认识的。
而且迟暮刚说完自己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就死掉了、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一时间,爷爷,迟暮的怪异死法,隐藏在暗处的幕后黑手,搅得我的脑袋分外的乱。
推开仓库门,一阵冷风吹来,整个人忽然一激灵,人也清醒了不少。
我转过头对着对着身后疤虎说道:“疤老大,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我可以走了吧。”
现在我只想离开这里,找个地方静一静,好好整理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开车送他们回去。”疤虎随意指了一个小弟。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看来发生这些事情之后,疤虎并没我把我们也给灭口的打算,这也可能是迟暮的事情给他造成的冲击太大,剩下收尾的事情让他焦头烂额,他并不想再节外生枝。
一直在旁边看着心惊胆战的胡野和巨兽听到疤虎发话,连忙小跑几步跟我身后,怕疤虎再变卦。
上了车后,开车的疤虎小弟问我们去哪里。
我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暗,这么晚连夜赶回去的话也不太可能,只能再在万宁市里留一晚,就跟开车小弟说去火车站,明早一早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车子上路后好一会后,胡野那煞白的脸色才缓过来,对我说道:“张兄弟,刚才那迟暮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发疯流血,难道是真的有鬼?”
胡野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神色紧张的回头看了眼后车窗,生怕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跟了过来。
一旁的巨兽也是满脸问号的看着我,他也想不明白迟暮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眼胡野,显然他被吓的不轻,连张兄弟的都叫了出来,顿了下说道:“哪有什么鬼怪,迟暮分明是被别人提前下了毒才死的。”
听到这话,胡野和巨兽才长出了一口气。
一路无话,车很快的就开到了万宁市里,到了火车站分开后,我随便在附近找了家旅店住了下来,其实我并没有刚才说的那么有把握。
一是迟暮死亡的时间太巧了,二是回来的一路上,我想了一路也没想明白有什么办法可以让迟暮死的那么惨。
躺在旅店的床1上,迟暮死前的样子又闪现了出来,难道真的有鬼作祟不成?
要是在以前我根本不相信有什么鬼怪,但这些天经历的事情让我不得不开始怀疑。
想着想着,这几天的劳累让我不知不觉躺在床1上迷糊了起来。
梦里似乎我又回到了小时候,跟在爷爷身后,央求着让他给我讲破案的故事。
铃铃铃。
一阵急促电话声把我猛的惊醒,我拿起手机一看,195后面一串数字。
想都没想,就直接挂掉了电话。
死推销的。
可让我让我没想到的是,刚挂上电话还没还没两秒钟,那个号码又打了过来,挂掉后,又打过来,如此三番五次,我只好无奈的接了后率先说道:“我没钱买房子,不装修,不要保险,也没有家人被警察抓,而且我就是警察,你要是再敢打来,我就要对你使用法律手段。”
“张垚。”
电话传来的声音让我心里一惊,不仅对面直接交出我的名字,而且是类似Siri的那种纯机械声音。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说完我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1上坐了起来。
“旅店烧的水好喝吗。”
我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桌子上的水壶,瞬间反映过来,这人能看见我。
心中的警惕性大增,警校的学习让我没有慌乱,直接站起来把房间里唯一一扇窗户的窗帘完全拉上,与此同时,我侧着身子站在窗户边,透过缝隙往外瞅去。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但这里是万宁市的火车站附近,外面的人依旧很多,往楼下看了两眼后我便没再关注。
旅店虽然不高但也有三层,那人既然能看到我房间里的水壶,应该不是从楼底下监视。
按着习惯,我开始从对面的楼层挨个排查可疑人物。
“警惕性不错,但你以为藏在窗帘后面我就看不到你吗。”电话那头机械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快速的搜索一圈后对面的楼层并没有什么可疑人物。
听着对面声音,我觉得藏着很好,觉得并没有再暴露,他是怎么看到我的。
这屋子里有摄像头,这是唯一的解释。
可电话对面的人是怎么知道我住这个旅店的,这只是我随即挑选的一家旅店,对方总不可能预知我住哪个房间,提前过来安装吧。
难道是?眼珠一转,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在房间里慢慢的走起来,拖延着时间开口说道:“你是迟暮背后的人?”
“呵呵。”那人笑了一声并没有回答我的话。
我也不意外的继续问道:“你是怎么让迟暮按照你想要的时间死掉的。”
那人沉默了几秒后说道:“你猜。”
“你们到底把我爷爷怎么了!”我大吼着说着。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这时我已经在旅店的房间里转了一大圈后,站在床头一副风景画的面前,把手机夹在肩膀处,双手直接把那幅画从墙上拿下来。
墙里的小孔内果然有个针孔摄像头,把他拿下来后,对着摄像头威胁道:“你敢动我爷爷一根毫毛,我发誓一定要你们偿命。”
说完我直接这个针孔摄像头捏碎掉,与此同时电话里传来一阵忙音,对面挂了。
我看了眼手里的摄像头,很旧,灰尘不少,看样子已经安装有些时间了,这更证实了我的想法。
连衣服都来不及套上,穿着拖鞋,推开房间门,就往楼下的大厅跑去。
这家旅店藏这摄像头自然不是为了拍我,而是为了偷拍住店女性旅客。
那么也就是说,此时电话那头的人,一定还在还在这家旅店的某个角落。
我以最快的速度到一楼大厅,拖鞋都快被我跑飞一只,这家旅店的大厅并不大,一眼就能扫到底,等我跑到之后,却一个人都没有,连收银员都不在。
没有过多犹豫,我直接跑进收银台里,拿开桌子上还剩下的办完麻辣面。
在电脑上操作了一会,打开监视器,屏幕里显示着,这件旅店的走廊里并没有什么人在走动。
“你是谁!你怎么进去了。”
就在我刚要再找其他的线索时,一个声音传过来,抬头一看,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震惊的看着我。
二话不说,我直接冲出去抓着他的脖领子,把他提起来大声的质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监视我!”
“你有病啊,快放手,再不放我报警了。”
“报警?”我冷笑了一声,把他推到一边,为了防止他逃跑,我堵在他的身前,手里拿出那个针孔摄像头对他说道:“好啊,我倒要看看警察来了,你怎么解释这个,我的偷窥狂同志。”
“你从哪找到这个的。”收银小哥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我手上的东西下意识的问道,刚说完,他的脸色一变意识了什么,连忙改口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你听不懂没关系,等警察来了,我看你怎么对警察解释,这电脑里应该有不少的录像吧。”说完我就拿出电话准备报警。
年轻人的脸色顿时变的铁青。
“还给我。”就在我作势要拨打号码时,他大叫一声猛的冲过来,要夺走我手上的摄像头。
早有防备的我要是被他这么轻易的得手段,我这警察也没脸在当了。
身体闪过一边,一脚踹到他的屁股上,让他来了个狗吃1屎,然后我才收起手机和摄像头,抓起他的手,制住他道:“这回你不在狡辩了?
说!你为什么监视我”
收银小哥挣扎了一下,见挣脱不开,便开口不说话。
“别给脸不要脸,这事闹到警局里,你吃不了兜着走,这可是刑事犯罪,电脑里的东西足够让你叛个十年八年。”
年轻人依然没有开口说话。
这样的人,在警局里见多了,我的双手一用力,顿时败的收银小哥胳膊痛的哇哇叫。
“我没有,我就是一个收银的,监视你干嘛啊。”年轻人痛的大叫着。
“说谎,我来的时候,收银的不是你,说,你到底是谁。”
我怕他不说实话,又用了三分力。
年轻人痛的额头直流冷汗,连忙说道:“我真没骗你,我是值晚班的,刚才吃东西吃坏肚子,在上厕所呢,不信你去录像一看知道了。”
从一开始,我就闻到他身上有股细微的臭味,他说完后我又看了他的手掌,还有粘有水滴,他应该没有再说谎。
我把他放开后,收银小哥直接退到一边,十分警惕的看着我。
“这里有没有是其他的值班人员。”我继续问道。
“没有。”收银小哥揉着自己胳膊摇了摇头道;“没有,夜班只有我一个,我就怕有人来,刚才我只去了五分钟就赶回来了,连手的都没来得及擦。”
我点了点头,五分钟如果有其他的客人来的话,那应该会等一会的。
这时,我看到大厅中央有个摄像头,对着他道:“你把录像调一下,我要看刚才谁在这里。”
收银小哥听到我的话后却站在原地没有动。
“怎么,你还真想进局子不成?”我出声威胁道。
这也是无奈的办法,我已经被无限期停止,警徽啥的早就被收上去了,要不然此时也不用这么麻烦,把证件给他一看,他不得吓的屁滚尿流。
收银小哥连忙摇着头,跟拨浪鼓似的,踟躇了一会说道:“我也不敢直接在大厅里弄那事,就把大厅的摄像头弄坏了。”
他这解释到是合理。
“那今天有没有奇怪的人过来。”
“没。”收银小哥刚说了个没字,我直接瞪了他一眼,他的脖子一缩,拍了个巴掌大声说道:“有了,有了,十多分钟前,有个送外卖的人过来过。”
“外卖?”
“对。”收银小哥就像是抓到最后的稻草似的连忙说道:“明明我没有订外卖,他偏说是我订的。”
剩下的话收银小哥没有继续说,但我看他的眼神就能猜到,十有八九这收银小哥看到天上掉的馅饼,就直接捡了起来,吃了后就拉肚子,才给外人创造了时间。
“这位大哥,真的不是偷窥你啊,求求你放我一马吧。”
我没有理会收银小哥的哀求,走到柜台上,拿起那碗麻辣烫看了下包装,没有一般外卖所带的单据。
“你看清楚那送外卖的长什么样了吗。”我转头问道。
收银小哥想了下,摇了摇头道:“没太注意,穿着美团的衣服,带着帽子和口罩,只露出个眼睛,非常奇怪,对了,肯定是他,他送的外卖有问题。
害我吃了拉肚子,对,肯定是他干的。”
我低头沉思了一会没说什么,这收银小哥一直在我旁边求情,让我放他一马,下回他再也不敢了。
我被他吵的烦了,转身就准备会房间去,上楼前我警告他道:“明天我走之前,你不把这里所有的摄像头拆掉,那就警局见。”
收银小哥楞了下后,不停的道谢。
上楼的路上,我开始查来电的号码,不出意料是网络电话,无处可查。
进了房间,坐在床1上,我开始想电话那头到底是谁,一开始我以为是他迟暮背后的黑手,但经历刚才的事情后,这种可能性大为的降低。
能让迟暮离奇死掉的人,怎么可能冒着被发现想风险只是来监视我。
那这样的话,那对方为什么这么做,只是来吓唬我?
就在这时,我突然注意到房间里有点不对劲。
有人来过。
在我睡觉时,水壶明明是放到床头的桌子上的,现在却不见了。
心里一惊,连忙开始找起来,不一会便在窗台上找到,拿起水壶一看,底下有一张纸条。
小心蒋蓉这什么意思,有人进我房间的人,就为了放这一张纸条?
我站在原地开始回想,会是谁进来。
这栋楼是没有电梯的,拿掉摄像头后我就开始往下跑,路上没见到别人,大厅里只看到收银小哥一个人,回来的时候也没遇到别人。
那就是说,进来放纸条的人,在我上楼时还在这栋楼里,他要是出去的话,肯定会被收银小哥给看见。
靠,不对,我被耍了。
想到这,这回穿上鞋后连忙的往下跑,到大厅一看,果然没有了那收银小哥的人影,跑到外面追了一会后,也没追到。
没办法,我只好往回走,在一楼的厕所里,找到了来的时候那个收银小哥,正躺在厕所的单间里,试了下呼吸他还活着,是晕了过去后。
我气的狠狠踹了下厕所门。
妈的,刚才我见到的收银小哥,就是打电话的人,他在我发现摄像头后,不仅没跑,应该反而在楼梯间的门缝里躲起来,等我急忙的跑下去后,他再跑上楼,进我的房间放下纸条。
之后他又跑下去,故意跟我演了那么一出戏。
我仿佛看到,在我离开后,那个“收银小哥”计谋等着的样子。
只是,他为什么不直接跑,反而要跑到我的房间里,放这张纸条,这不是明显暴漏了自己吗。
把真正的收银小哥,抬到大厅后,我也没想明白那个人的目的。
随后的事情就简单了,直接报了警,没给这个真正的偷窥狂求情的机会。
收拾东西离开后,我也不准备在万宁市再待了,买了车票,连夜赶了回去,路上我反复看着纸条上的字,很秀气,不像是一个男人写出来的。
我反复的捉摸着纸条上的话。
小心蒋蓉当我赶回家后,胡野的电话也来了,他欣喜的告诉我说,万宁那么的警察有消息了,迟暮果然是中毒,是一种放射性物质,这种东西属于严格的管制品,现在事情闹得很大,省里都来了。
毒药的药理还在分析中。
这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原来是放射性物质。
胡野的电话挂掉后,我回想跟蒋蓉见面的经过,并没有什么疑点,如果硬要说的话,那就是爷爷怎么那么及时的知道我要加入异案调查局,然后阻止我的。
难道这蒋蓉真的有问题?
犹豫了一会后,我决定直接给她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她显的很意外,开口说道:“你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
我一愣问道:“什么消息。”
蒋蓉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原来你不知道啊,我们发现你爷爷,张天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