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强回头犹豫的看了我一下,最终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恶心把傻子手里的钱包接了回来。
我在旁边问着这个钱包他是从哪来的,傻子一只手指着我手里的工装,嘴里啊啊的另一只手指着李强手里的钱包,这下子不用再问什么也能明白,傻子的意思是钱包就是在衣服里发现的。
傻子递过来的钱包是一个很普通的黑色皮夹,我走到李强旁边看着慢慢的打开它,里面不仅没有一分钱甚至连长银行卡都没有,但李强在这钱包里面发现了比它们更加重要的东西。
一张身份证。
这时,李强也顾不得手上的污秽了,着急的把钱包里唯一的拿出来后便把没有用的钱包扔到了一边。
李强用手指擦干净了身份证的正面,看清楚上面的人后,他的脸色突然狂变。
“你认识这个人?”我凑到旁边一看,身份证写的是一个任国兴的男子,出生年份是78年,将近死四十岁。
李强面色僵硬的点点头道:“他是我工地上的一名工人。”
“啊!”这我就震惊了,如果死者是李强工地上的工人的话,那么这一两个月过去了,李强竟然没发现,这也不可能吧,难道这里还有什么引擎不同。
“他在工地出事前半个月就已经辞职不干了。”李强解释道。
他站在那里面色懊悔,似乎真的没想到工地上的死者竟然是他。
我对傻子说了声谢谢后,带着李强离开这里,他从车里拿出来几瓶水洗手给我讲诉着任国兴这个人。
“任国兴他表面上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其实肚子里的坏水贼多,跟大多数的工人都能打成一片,有时候会非常的刺头,很难管理。
他辞职时连工资都没有拿,只是说让他的同乡在结算时给他带回去。”李强打开车门,半个身子弹出来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会说道:“他辞职的时候,似乎说他要去发大财。”
发大财。
听到这三个字,心里一动,连忙问道:“他说怎么发大财了吗。”
“没有。”李强摇摇头道:“他没说,我也没问,像任国兴这种人每个工程队里都有类似的存在,你要说他们能干哪里去吧,那也不一定,可坏事的话一定会有他们。”
“如果死者真的是他的话,一两个月没跟家里联系,他的家人没有给工地打电话吗。”
“这你不懂,他们这些人都是外出务工,留在家里都是老人和小孩,很多老家里连电话都没有更别提手机了,工程队也经常换,也为剩话费钱,他们跟家里人的联系很少的。”
我点点头,从旁边的大石头上坐起来,不管怎么说,现在总算是有一个突破口了,剩下的只要求证下这个任国兴是否真的失踪了,就可以确定那具尸体是否是他本人。
跟任国兴住在一起的几个工人还在警局里没有回来,李强也要把那件工人制服送去化验,当然不是本地的警察局,而是他们另有的门子。
李强本想让我先回宾馆,等下午被带到警局的工人全都回来后,再和我一起来盘问下那些工人。
我拒绝了李强的建议,告诉他我就在这里等就好了,让他尽快赶回来。
李强还想在说什么,但见我态度十分坚决就直接开着车走了。
我没有先回工地里,现在正是中午饭点,我在附近的熟食店里,买了十几个馒头,烧鸡排骨花生米各种小菜,又提了一箱啤酒才直接回道工人所住的样板房里。
这坐工地上现在只剩下五个人,他们全聚在一个房间里打牌。
桌子上一堆零钱,玩的也不是很大。
“都玩着呢,老哥们好啊,过来个人搭把手。”
他们见我这个经理的朋友又回来了,而且手里还拿了那么多的东西,一个个看着我十分的惊讶。
面对着我的请求,他们竟然全部冷场没有一个人走上前搭把手。
最后看着我拿着东西十分费劲,才有一个人站起来帮我提了下手边的啤酒。
没等他们开口问什么,我把香喷喷的排骨烧鸡放在桌子上,招呼着他们都过来吃。
面对我这样的奇怪举动,他们全都十分奇怪的看着我。
我直接解释说,这是他们李经理见大家在这等的太辛苦,让我买来东西请大家吃的。
借口虽然烂,但没人会对说出拒绝的,特别是他们不开工也挣不到工钱,憋的这些天早就心烦气乱起来,现在有免费食物和啤酒一个个都开始大口吃喝起来。
我没有先动手,而是先打量下这件样板房,面积比大学宿舍能宽敞一半,不过这里却放了五张高低床,足足住了十个人,房间里水壶水盆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到处堆放。
中间放这个桌子后,整个样板房里就已经挤得满满当当了,这里的凳子都不够,有两个人甚至坐到床上去吃。
其他几个样板房跟这里的情况估计也差不多。
我看着他们几个喝着啤酒放松时的样子,这里最年轻的人也有三十来岁,最老的则有将近五十岁了。
话题打开后,还是很容易能跟他们搭上话的,几个人目标差不多都是,在这工地上攒够了钱,能让家里娃继续上学或者更好的改善家里的环境。
再干个几年能在家乡的城里买上房了,就在家乡找份工作,不在这工地上干了,太累人。
前几年,他们挣得工资是相当不少,多的时候即使是力工能挣到一万左右。
现在建筑行业不景气,听说大城市里还好,像现在他们这里的小县城的更本挣不到什么钱,他们都想着来年不在这面干了,去大城市里找找机会。
对于这些,我都一字不落全都听着,并且不时的把话题往他们现在工地上的生活上引。
我这么做肯定是为了探寻些消息,不然我闲得慌请他们吃饭,但要是我真抱着探寻出什么重要的东西来,那也未必。
真要是有重要线索的话,李强早就该知道了,我这么做无非就在警察局里那些工人回来前的这段时间里,更加全面真实的了解这坐工地上工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