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肥仔!
一手持着铁剑,将樊娇护在身后,而他的面前,站着五个人,都是一身黑衣,蒙着脸,很像古代的那种杀手。
很早的时候,我就想过这么一件事情,这些所谓的阴阳术士之间的斗争,还是以冷兵器为主,很少会有真的用到枪之类的东西,有些势力很大的人,对他们来说,搞到枪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可是他们还是愿意用冷兵器,后来,是丁安告诉我的,这是一个阴阳术士的尊严。
首先,枪不能让他们很好地发挥自己学习的阴阳术,其次,阴阳术士用枪,被认为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所以,潜移默化中,也就有了这么一个规矩。
肥仔看到我们来了。
担子也松了一些。
柒儿提起了弩,而我抽过了柒儿的那把剑,迎着那些人就冲了过去。
我原本以为会有一场厮杀的,没想到,一看到我们出现了,眼前的这五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开跑了。
没一会,就消失在了村子里,看不到人了。
肥仔站在那里,人晃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赶紧走过去,这才发现,他的手臂已经受伤了,一条很长的刀口,血已经把他灰色的道袍染透了。
而樊娇,一点伤都没有受,看起来都是肥仔保护的结果。
反应过来的樊娇,马上从包里拿出了医药箱,把肥仔包扎了起来,肥仔指着前面的一栋房子,说道:“那里的人,应该全部被杀了。”
那一栋房子,就是之前那帮麻杆住的。
我跟柒儿赶过去一看,果然,整栋房子,从上到下,里面的十几个人,全部死了。
几乎全部都是一刀毙命,伤口都是在脖子上,割断了大动脉,整个楼层的一楼到二楼,全部都是尸体,墙面上也到处都是鲜血,整个场面,看起来就能让人犯呕。
这个房间里住的都是海东万的人,海东万也死了,而这些人,几乎全部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人物,杀与不杀,其实都影响不了大局,可是为什么还有人要赶过来,特意把他们给杀了呢?
正当我们想要离开的时候。
旁边的一个柜子,突然有了动静。
我跟柒儿对视了一眼,慢慢向那个柜子靠近了过去,我用剑一挑,柜子里面一个人就翻了出来,正是之前我们见到的那个黄毛。
黄毛用手捂住了脖子,已经不能说话了,手指缝之间,还有血渗出来,不过眼睛还是睁着的,没有死。
我把黄毛赶紧扛了起来,拖到了外面,送到了樊娇的面前,现在送医院肯定是来不及了,看看樊娇能不能救了,肥仔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柒儿跟樊娇一起,救那个黄毛去了。
我把肥仔拉到一边,问了问刚刚发生了什么。
本来肥仔跟樊娇是找了一间空房子躲起来的,等着我们出来。
就在半小时之前,听到了好几声惨叫的声音,两人心里一惊,想要出去看看什么事情,于是,就遇到了这五个蒙面人,打了起来。
没过多久,我们就赶到了,事情一点也不算复杂。
“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
我问道。
肥仔摇摇头,说道:“不过,其中一个人头上的黑巾被我打下来过,我看清楚了,是个和尚。”
“和尚?你不是开玩笑吧?”
肥仔摇摇头,说道:“我看清楚了,头上还有戒疤,肯定是和尚!”
和尚?
这怎么还冒出了一个和尚来了?
突然,肥仔问道:“你知道和尚跟道士有什么区别吗?”
我想了想,不知道肥仔为什么这么问,说道:“都是出家人,都以修行为主,只不过供奉的人不同,其实区别不大。”
肥仔摇摇头,说道:“区别很大,佛教是这个世界上最可信的宗教,你不知道吗?”
“鬼谷子,张三丰,王重阳,老子,徐福,庄子,袁天罡,孙思邈,吕洞宾,还有很多很多的人,这些人都修过道,我们道家,供奉的都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人,这些人,是道家神仙体系中的原形,比如姜子牙封神也是这个道理。”
“而佛教就不一样了,有据可查的,其实只有释迦牟尼一个人,其余的,都是杜撰出来的,等于说,是凭空想象的。”
这是第一个区别。
第二个区别,就是道士是可以结婚的,道家不会违背人伦纲常,所谓道法自然,一切遵从自然的法则,可以吃肉,也可以杀生,只要是普通人能做的,道士都可以,但是佛教不行,佛教教义里面,是要被压抑欲望的,不能贪色,不能吃肉,也不能结婚,试想一下,如果不结婚,怎么传宗接代?
所以归纳一下说,佛教是违背自然的,而道家不会。
第三个区别,是道士都很穷,一般的道观,香火都会太盛,道士要通过占卜,看风水,做法事来混一口吃的,如果你去道观看一下,大多数的道士,还要会种地,种茶,一次来谋生。
而和尚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化缘,靠捐的香火钱,就能解决问题。
其实总结起来,就是一段话。
佛如果不贪心,为什么要世人供奉,献上自己的香火钱,还要为自己塑身立像?
佛如果不嗔,为什么容不得世人对他半分不敬?
佛说众生平等,却为何要分菩萨,比丘,护法这些三六九等?
我们奉上了敬意,供上了香火,求佛为我们去掉灾祸,佛会告诉我们,世人多命,命中注定,天意不可违。
受尽了苦难,问佛,佛却告诉我们,一切皆有因果,皆有定数,既然早就有定数了,那拜佛有什么用呢?
这些话,是肥仔一口气说出来的。
我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样问题,不过,现在听他这么一说,觉得挺有道理的。
“佛道不合,果然如此。”我笑着说道。
肥仔摆摆手,说道:“其实并不是这样的,我们的佛教,在很多情况下,已经受到了道教的影响,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看到的佛教,根本不是纯种的佛教。”